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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9章 劇毒,來源何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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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冬冷蕭,枯葉在寒風中打了個旋兒落在石板路上,突然一滴雨水濺下來,迅速擴散將石板染成墨色。

緊接著寒風夾雜著一滴滴冷雨鋪天蓋地落下,夜色更墨,沿街商戶早早關閉門窗休憩,街道周遭隻聽得見急雨驟落。

忽的遠處傳來陣陣馬蹄聲。

鐵製馬掌在石板上飛踏,噠噠聲響像是敲在人心房上,深夜中更是詭異心驚。

雨勢猛烈,府門前的燈籠被風吹得亂晃,吱嘎吱嘎的聲響迅速淹冇在雨聲中,厚重木門開了一道縫,從裡麵擠出來一道人影,裹著厚厚鬥篷,顧不得看清黑夜中的形勢便鑽進雨中,朝著南邊的街道跑去。

錦繡鞋頭很快被雨水淹濕,纖細白皙的手指拎著雲錦裙邊,隻是頓了頓便跨步邁過青石板,踏著水花朝著近處石橋跑去。

今日申時剛過京中便傳來訊息,新尚書檯任溫政將朝堂送往立洲雪災的銀兩貪汙私吞,更與沿途官員狼狽為奸,不顧災民性命貪贓銀兩,如此之舉喪心病狂有悖綱常,官家震怒之下革了他的官職,全家下獄,隻待立案審判後秋日問斬。

抄家很快,訊息自然散的也快。

溫雲姝還在雲塘外祖父家,聽見管家來說此事,失手打翻了手中的白瓷碗。

見她這般,外祖父虞泓手腕微抖,放下碗筷沉聲囑咐她萬不可現在出門,否則溫家就要無後了。

可她眼下必須要回京中,父親絕不可能貪汙,更不可能像傳言所說那般肮臟不堪,這其中定有什麼緣由是官家不知曉的,得回去才能瞭解其中。

“祖父,孫女偷偷回去,父親書房一定有……”她放下筷子,瞧了眼地上已然被打掃乾淨的飯菜,輕聲開口。

“胡鬨!”

虞泓重重拍了下桌子,“阿姝,此時回去京中便是豺狼虎豹窩,都等著抓你下獄,你給我好生待在府裡。”說罷拂袖而去。

溫雲姝抿緊嘴唇。

入夜後,寒冬裡竟然下起了雨,她顧不上雨勢駭人,繞開下人,披著鬥篷披風偷偷溜了出去。

要再快些,趁著雨夜街道無人好穿過官道入小路,抄近路返回京中。

上月她想念虞宅小廚房的吃食,便央求母親準許她回來小住。

前幾日本應該是要回去的,隻不過梨園雲樓出了新菜,為了口腹之慾便推遲了回去的日子,這才躲過一劫。

雨滴砸在青石板上,愈發急促砸人。

忽的一道黑影從對麵竄了出來,黑馬直衝她而來。

溫雲姝心頭猛地竄高,雙腿宛如灌了鉛,一瞬間愣怔在原地動彈不得,隻聽見得見自己心跳聲咚咚咚作響。

一刹那後背起了涼薄感。

這人。

該不會是來抓她回京中的吧。

黑馬上的人戴著鬥笠雨蓬,勾住韁繩往後一拽,馬兒感覺到力量嘶鳴一聲,揚蹄騰空,在她麵前停下。

她猛然受了驚,連著退後幾步,下意識垂頭拉緊鬥篷,身子側向一旁讓出路。

馬上的人並冇有立刻動身離開。

“姑娘,雨夜水重,怎麼還在外麵。”馬背上的男人嗓音渾厚,裹著冷意在雨中隱約不明,可那聲音卻又能恰到好處的讓她聽見。

旁邊屋簷下的小姑娘縮著肩頭,似乎冷得發顫,聽見他出聲詢問頭更是垂得愈發低。

一側伸出的手嬌嫩白皙,手指關節處被凍得泛紅。

她擺擺手不作聲,示意他先走。

那人直起身,垂眸,視線落在她早就濕透的墨藍鬥篷上,目光微涼,彷彿這雨下的再大也無他無關:“請問,虞宅怎麼走?”

雲塘地方小,隻有姓虞的隻有一戶。

聽聞他打聽,瘦弱肩膀微不可查輕顫,手指猛然縮回,胡亂朝著身後的衚衕指了指。

“多謝。”

那人掃過一眼,拽住韁繩越過她朝前走去。

而後麵不知從哪裡冒出來一頂馬車,通轎黑錦,低調矜貴,車伕皆穿著黑色鬥笠雨披穩穩坐在前方駕車,那兩匹馬兒通身被雨水沖刷,油亮焌黑。

擦身而過時,轎身窗簾被寒風撩起一角。

她下意識抬眸瞧去。

那一瞬,隻瞧見棱角分明的下巴和微抿的薄唇。

但足以感覺到那人的氣場,清冷淡漠,低氣壓自轎身而來,周遭都是冷冰冰的。

溫雲姝無暇猜想,快速低下頭,攏了攏鬥篷快步朝反方向走去。

再回眸時,那頂轎子已經轉過彎兒朝著她指的方向進了梨園衚衕巷。

剛邁上橋頭,溫雲姝猛地頓住腳步,腦中閃過一絲不祥的感覺,那人若是真的來抓自己的,早晚會知曉剛纔自己指的路是錯的,若是怪罪下來,那祖父豈不是要有危險。

想到這裡,蒼白嬌嫩的臉龐頓時愈發泛白。

溫家已經這般田地了,斷不能再讓祖父出事。

溫雲姝緊緊攥著衣角,冇有猶豫轉身朝虞宅跑去。

雨勢此時漸小。

她跑到府門前便瞧見前廳燈火亮起,院前的燈籠被重新點亮,台階雨水潮濕,倒映出昏黃燈光,下人端著食盤器皿輕手輕腳地走動著。

院子裡很安靜。

溫雲姝脫掉鬥篷,顧不得滿身狼狽提裙上前,還未等看清前廳裡的情況便被人從身後扣住手臂向後一束,鑽心的疼從臂膀處傳來。

“唔。”

下意識的輕嘶一聲便咬住唇不再發聲。

前廳的燈又被點亮幾分,屏風後有人快步走出來,朝她身後人作揖,“勞煩大人鬆手,這位是溫家大姑娘。”

被桎梏住的手猛然鬆懈。

溫雲姝捏了捏手腕,回頭望去。

男人滿臉絡腮鬍,一條刀疤從眉角蔓延至鼻梁,烏黑眼睛看向她時,更是戾氣滿重,見她轉頭望過來後退兩步,抱拳,“溫姑娘,失禮了。”

這聲音似乎有些耳熟。

來不及細想,溫雲姝轉過身朝前走了幾步,寒氣沿著潮濕衣裳貼到皮膚,她忍不住打了個寒顫,卻仍溫聲問道:“王叔,可是家裡來了什麼人?”

被叫王叔的管家點點頭,“姑娘,這位您一定要見見……”

話語乍然中斷,他驚訝地看著渾身淋濕像個落湯雞似的姑娘,“您這是怎麼了,淋成這樣?”

溫雲姝抿了下唇,打了個謊,“剛剛搬了園中的花,就淋了雨。”

她岔開話題往廊下站了站,涼風冷雨遇了阻礙停息住,“前廳坐著誰?”

“是前陸太傅之子陸九淵陸大人。”

陸九淵。

京中怕是無人不知這人名號,父親陸太師在官家未繼承大統之時便陪伴左右,官家成統後更是倚重萬分,若不是天災**,這陸府怕是風光無限,無人能及。

可惜當年陸太師替官家南下巡查時遇了水禍,屍骨全無,夫人聽聞噩耗幾度暈厥,短短三日便暴病而亡,追隨而去。

一時之間陸府隻剩下小公子。

官家仁慈,不忍他獨孤在外便接了去宮裡住,直到前幾年將軍府家的殷二郎入宮求個陪讀,加上太傅夫人母家從中求情,這才忍痛割愛,放他出宮住原宅陸府。

陸宅在京中長臨街頭,外宅後麵的園子官家也特意撥給陸府,說是以後秋日比箭就去他的府上舉辦。

此等殊榮不說,前幾年因他輔佐太子緝拿叛國賊人和嶺南水寇之事,更是被官家破格提拔為翰林院學士兼太子少師。

本朝最年輕的太子少師,權勢地位,不容小覷。

更讓人忌憚的是他的行事風格,做事乖張,手腕狠厲毒辣,可偏偏像他父親一般深得管家信賴,在前堂委以重任。

這樣的一個人,漏夜冒雨前來雲塘。

溫雲姝有些心慌,她回屋換了身乾淨衣裳,又囑咐女使春芽將淋濕的鞋襪衣裳統統藏起來,重新洗漱更衣一番後才折回前廳。

剛到屏風前,便聽見虞泓蒼老的聲音,“老臣感激大人此舉,日後若有需要定會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她腳步頓住,纖細手指無意識攥緊手帕。

是應了什麼竟然讓祖父說出這般重的承諾。

顧不得什麼名聲守節,溫雲姝繞過屏風走到前麵,“祖父。”

聽見聲音虞泓轉身看過來,見她到來,忙跟坐在上座的人說道:“陸大人,這便是我的外孫女雲姝。”

“雲姝,來見過陸大人。”

說著他側身讓出。

上座上的人端著茶盞,骨節分明的手指搭在杯壁上,翠色扳指與那白瓷杯壁碰撞在一起,在這樣冷冬更是愈發顯得清冷。

溫雲姝垂眸上前兩步行禮,“見過大人。”

那人側臉輪廓棱角分明,下顎線條流暢,薄唇微抿,拂袖放下茶盞掀眼朝她望去。

一張白淨臉蛋兒裹在湖藍色絨袍裡,眉若拂柳,杏眸盈盈如水,乾淨明亮,彷彿這深冬的冷不曾將這點乾淨沾染上半分汙。

是個漂亮姑娘。

陸九淵嗯了聲,移開眼看向虞泓,語氣溫和:“既然虞老答應了,那我便儘快安排。”

“隻是。”

說著,他再度看向溫雲姝。

趁兩人談話空隙,溫雲姝抬眸偷偷打量這位傳聞中的陸大人。

少年麵容俊朗,溫潤清冷,明明是溫和的模樣卻又有淡漠之感,拒人千裡之外。

隻不過他的座位竟然旁放著一根方竹鑲玉首杖。

難道,陸九淵有腿疾。

還未等她反應,麵前人站了起來,修長手指拿過那根首杖,雙手交疊倚住,嗓音清冷:“溫娘子,今夜還需你同我一起回京中。”

“為何?”溫雲姝急聲問道。

陸九淵神情淡淡,似是在說一件再平常不過的事:“事出有因,還望溫娘子與我儘快成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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