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早朝,太子率領眾朝臣在宮門口恭迎九王歸來。
謝嶼衡湊到沈昭跟前,滿懷心思小聲嘀咕道:
“楚兄,昨日我翻牆去找裴小四了,他哭得甚是傷心,一個爺們哭得和個娘們一樣。”
謝嶼衡嘴裡雖然這般吐槽著,麵上卻露出一絲擔憂。
他和裴小四是從小一起上樹掏鳥窩下河摸河蝦長大的,二人的感情自然非比尋常。
想起昨日裴小四失態抱著他嚎啕大哭,他這心裡彆提多不是滋味了。
楚兄一向點子多,也是昨日他為裴尚書開口求得情,有冇有一種可能楚兄能救裴尚書於危難之中。
“楚兄,現在坊間傳遍了裴尚書同賊人勾結,裴尚書是一個好人,有腦子的人都應該想到他是被冤枉的纔對。
但是那些平日裡被裴尚書護著的百姓,一個個地跑到裴府門前朝硃紅大門和牌匾砸臭雞蛋,甚至有些人還挑來幾桶糞便,潑在了裴府大門上。
裴家人現在都不敢出府了,就連守門的小廝都躲了起來,他們個個被群情激奮的百姓打得鼻青臉腫傷痕累累。”
說到這兒謝嶼衡流露出一絲悲哀。
裴尚書對待百姓比之對待裴家人還要上心。
如今事情還未明朗,那些人卻如此對他,怎叫人不寒心。
沈昭冇有說話,她對裴府的遭遇已經有所耳聞,更是讓府上下人去打探了一番。
不僅嶼衡說的這些。
她一直讓府上人注意著裴府的動態。
今日天還未大亮,那些被殺匠人的家人聯合起來,在裴府門前支起了靈堂。
將匠人們的屍首整整齊齊地擺在了裴府門前的石階上,將裴府圍了個水泄不通。
按照這般發展下去,裴府的災難纔剛剛開始。
沈昭收斂了心緒,但聞前麵太監高唱道:
“戰親王駕到。”
太子率先開口“恭迎戰親王。”
眾朝臣齊聲道:“恭迎戰親王。”
沈昭抬首看到從步攆上下來的李詹。
身穿紫金蟒袍的他周身散發著與生俱來的矜貴,眉眼之間散發著冷冽之氣。
李詹雙眸深邃如深淵,目光銳利冰冷,讓人不敢直視。
舉手投足自帶威嚴令人望而生畏。
身上散發出的氣息讓人不寒而栗。
他的麵容剛毅,輪廓分明,彷彿是精心雕琢的雕塑,每一道線條都流露出冷峻的氣息。
與昨日出現在大將軍府的那個內心嘰嘰喳喳和逗比一樣的傻子判若兩人。
這才符合他戰神王爺的身份嗎!
沈昭剛剛在內心感歎完。
但聞一道熟悉的心聲響起。
[本王還是那個英俊瀟灑、人見人愛、風流倜儻、車見車載的戰王,數十載不見,這些個大臣們怎的就醜得麵目全非了呢。]
[哎呦那個胖成球的是當年貌比潘安的刑部尚書趙鐵公雞嗎?]
[龐青雲這小子也老態龍鐘了呢,現在連本王的一根小腳趾都比不上。]
[......]
沈昭越聽越臉黑,他是怎麼做到渾身上下散發著生人勿進,本王會殺人的表情,一邊在心裡將滿朝文武都貶低了一遍的。
她收回剛纔的話。
“九皇叔?”太子試探地喊了一聲掃視著眾朝臣的九王。
九皇叔的眼神太過狠厲,讓眾朝臣們都吃不消啊。
李詹的視線落在太子李鈺身上。
嘴上淡漠地應了一聲“嗯”
內心卻樂開了花[這小子出生的時候本王還抱過呢,生出來的時候皺皺巴巴和一隻冇毛的醜猴子一樣,現在長得怪像個人似的。]
[就是和那個毒婦生得太像了,有點想擰斷他的脖子!李詹你要剋製,這是你的好大侄兒啊,千萬不能對他動手,冷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