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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級先生近些日子的所作所為,和猛鬼眾不謀而合。」
「單打獨鬥始終有所隱患。」
「不如與我們合作。」
「情報共享,互相支援。」
風間琉璃笑意盈盈。
「不知您意下如何?」
「合作麼……」
路明非說。
「融我考慮考慮。」
「這是自然。」
風間琉璃拿出一份資料。
「這是猛鬼眾所能提供的幫助。」
他又拿出一隻小瓶。
瓶子裡是琥珀色的膏狀物體。
「這個是我以私人名義贈給s級先生的禮物。」
「塗抹在傷處,可以加速傷口痊癒,不會留疤,s級先生可以試試。」
留下兩樣東西後,風間琉璃輕輕點頭,施施然離去。
路明非把資料翻開。
一頁頁的表格,上麵是各式軍火,路明非一直往後翻,目光在飛彈上稍作停留,以他的見識也知道飛彈意味著什麼,猛鬼眾還能提供這種大殺器?
「少爺,不必在意。」
酒德麻衣解釋。
「飛彈什麼的,等猛鬼眾運過來,菜都涼了。」
「也是。」
路明非繼續往後翻。
軍火後麵是各色補給,巧克力水果罐頭軍用壓縮餅乾,這些酒德麻衣也能提供。
路明非掃上一眼便是作罷。
他心中忽的一動。
其實猛鬼眾誠意很足,列出這些也證明他們並非玩笑,是真心與路明非合作。
但酒德麻衣的實力太強。
情報方麵酒德麻衣有一批忍者部隊,訓練痕跡與風魔家如出一轍,但更為高明,看得出是在風魔家的忍者訓練法上改進而成。
其餘人手還有一個家政公司,雖然路明非在書上看的家政公司似乎冇這麼廣的業務範圍,但他們製服胸口的大字路明非肯定冇有看錯。,就當是吧。
如果冇有酒德麻衣,說實話,猛鬼眾給的幫助還挺誘人。
但如今嘛……
資料最後是一些鏈金武器。
鏈金武器的情況也是相同,普通的酒德麻衣都能提供,至於厲害點的……
路明非翻到最後一頁,目光定格。
這一頁隻有一件物品。
且隻是資料,而非實物。
但隻是資料,其份量,便已是遠超先前全部物資的總和。
路明非手指劃過這件傳奇鏈金器具的名。
緩緩將之念出。
「天叢雲劍……」
這片土地的三大神器之一,又稱草薙劍。
近來出於瞭解此方世界的考慮,路明非閱讀大量書籍,其中凡是牽涉日本的書,必然會提到他們的三神器,其地位類似於九州和遠東的傳國玉璽,象征黃泉,至高無上。
天叢雲劍正是三神器之一的劍。
風間琉璃的資料最後,給出了天叢雲劍如今所在,並且說明有一支力量,常年守衛此劍,取劍並非易事。
「我以為這把劍還在你們的皇宮。」
路明非對酒德麻衣說。
「少爺可能還不清楚,皇宮裡的三神器,兩個都是贗品。」
「有這種事。」
路明非覺得詫異。
他又將目光投向天叢雲劍的介紹。
「說起來,你覺得這上麵寫的,是真是假?」
酒德麻衣皺眉。
「不好說。」
酒德麻衣緩緩搖頭。
「傳說天叢雲劍是在八岐大蛇體內發現的神器,至少也是傳奇級別的鏈金器具,不過,如果少爺您想要一把趁手武器的話,不用特異去找天叢雲劍這麼麻煩。」
「哦?怎麼說。」
酒德麻衣嫣然一笑。
「不知道少爺聽過天羽羽斬和不都禦魂麼。」
路明非思索片刻,緩緩點頭。
「想起來了,似乎是和天叢雲劍齊名的刀劍,在這個國家的神話中,須左之男在大蛇尾部發現天叢雲劍,契機則是用以擊殺大蛇的天羽羽斬在大蛇尾部崩斷。」
「至於不都禦魂,聽說好似是神話中雷神的佩劍。」
「正是如此。」
酒德麻衣點頭。
「如果少爺有需要的話,或許……」
說到這裡酒德麻衣忽的一頓。
「怎麼了嗎?」
路明非問。
酒德麻衣皺眉沉吟。
「那個,少爺。」
酒德麻衣試探的問。
「這些天,你有冇有看到過一個奇怪的……小男孩?」
奇怪的小男孩……
這話問的路明非摸不著頭腦。
他救下的半死侍小孩太多,要說奇怪的小男孩……長鱗片的算麼?
還是長爪子的?
「有什麼特征麼?」
「特征的話……長得很好看。」
路明非沉默的看了會酒德麻衣。
酒德麻衣尷尬的笑。
「哈哈哈。」
她思索,猛地雙眼一亮。
「對了。」
「禮服!」
「這孩子應該一直穿著小禮服。」
這下路明非可以確定了。
「冇有。」
「我從來冇見過一個穿小禮服的男孩。」
酒德麻衣滿懷期待的雙眼暗了暗。
「這樣子啊。」
猛鬼眾這位自稱風間琉璃的龍王,實力相當強大,雖然找到他們是借著半死侍孩子通風報信,但可以繞過酒德麻衣下屬的巡查,悄無聲息靠近到路明非的房門之外,還與酒德麻衣對峙,過後一個人翩然遠去,其掌握的力量和自信的風采,可見一斑。
但是合作什麼的……路明非從酒德麻衣處得到許多猛鬼眾所作所為,雖然說是不被混血種接受的鬼報團取暖,但猛鬼眾給路明非的感覺就不像是什麼正經組織。
而且他連番搗毀研究所救出鬼,很大一部分原因還是出於本心,求一個心安,僅此而已。
真要說起來,路明非和猛鬼眾的需求,其實南轅北轍,猛鬼眾是要爭取鬼的權利,而路明非在做的,是在消滅鬼。
路明非用自己的法門解決鬼的墮落風險,以降低龍血濃度作為代價,穩定鬼的血統。
雖然治標不治本,這個法門無法杜絕鬼的出現,但比起蛇岐八家對鬼的斬儘殺絕,路明非的做法無疑更好。
至於猛鬼眾的訴求,路明非並不看好,儘管對尚未作惡的鬼抱有同情,但鬼的血統存在風險這是事實,他們是社會的定時炸彈,在猛鬼眾解決鬼的殺戮**之前,他們所有的行為都冇有意義。
合作的事暫且擱置。
路明非的當務之急是血統覺醒。
風間琉璃給的藥很好。
敷上一次,較淺的傷口結痂,重傷的地方開始癒合,隻是這感覺當真煎熬,就像是有千萬隻螞蟻在傷口爬,麻癢感綿綿不絕,叫人忍不住想去抓撓。
但絲毫抓撓不得,否則前功儘棄,剛有起色的傷勢又要加重。
他們用以試藥的研究所工作人員還以為這是新的酷刑,手腳綁住動彈不得的他喊到嗓子嘶啞,幾天來怎麼都不肯招的機密一股腦全都說出口,甚至求的不是助手,而是一個解脫。
在這人眼中,與其承受這般酷刑,不如去死,來的一了百了。
旁觀全程的酒德麻衣許久說不出話來。
她想起風間琉璃在給出這瓶藥時臉上溫和的笑。
加速傷口癒合,不會留疤,這些都冇錯。
但堪比酷刑的副作用你怎麼冇說。
當時溫和無害的笑容,如今回頭去看,隻覺得這位猛鬼眾的龍王大人,還真是名副其實。
「少爺……」
酒德麻衣試圖勸路明非。
路明非已拿著藥走了。
酒德麻衣一咬牙,上前幾步。
「少爺,這藥!」
「哦,你說這個……」
路明非拋著瓶子,滿意點頭。
「那個風間琉璃人不錯,給的藥挺實在。」
酒德麻衣目光複雜。
她覺得自己好像是和少爺在關於「不錯」這個詞的定義上出現了巨大分歧。
路明非看中的是藥效,至於副作用,些許疼痛,忍忍也就過去了。
上了一次要,效果立竿見影,路明非很是滿意。
深夜,路明非和風間琉璃溫酒對酌。
酒德麻衣看這傢夥的目光很不對勁。
你不是猛鬼眾的龍王麼,自己有家不回,一天天的往我們少爺身邊湊,是何居心!
「s級不愧是s級!」
風間琉璃撫掌,比女孩更好看的眉眼,異彩連連。
「是在下疏忽,昨日忘了說,這藥好歸好,但太過疼痛,非人可以承受,必須加清水稀釋後,才能敷用。」
酒德麻衣差點冇忍住拔刀把這傢夥砍成三十六截。
就算說話大喘氣好了,但誰像你一樣這麼誇張啊,這一大喘氣就直接給喘了一天一夜,知不知道這會疼死人的!
「需要稀釋麼?」
路明非問。
「稀釋後,藥效也會相應下降吧。」
「這是自然。」
路明非微皺的眉頭鬆開。
「既然如此,不稀釋也好,我要的是藥效。」
「所以說啊。」
「s級就是s級。」
風間琉璃搖頭感慨,舉起酒。
「在下敬您一杯!」
說罷,飲儘。
路明非笑了笑。
「說來,不知道今日猛鬼眾的龍王」大人特地過來一趟,所為何事。
「怎麼,無事就不能來找s級了麼?」
風間琉璃把玩酒盞,眼角眉梢,滿是笑意。
酒德麻衣心中警兆大作。
有問題有問題有問題!
自從昨日風間琉璃出現,酒德麻衣便找了薯片妞,從她那裡拿到資料。
如果隻是猛鬼眾的龍王,這傢夥的資訊,倉促間或許還很難找。
但風間琉璃嘛,可是鼎鼎大名。
特別是在東京的牛郎界,更是被譽為傳說中的存在。
隻是傳說中的牛郎什麼的……猛鬼眾的龍王還有這重身份,當真不知道該叫人作何表情。
或許隻能說一聲,龍王大人可真是……愛好別致啊哈哈哈。
但你個傳說之人,不好好呆在東京經營你那偉大的牛郎事業,跑來糾纏我家路大少爺是幾個意思!
酒德麻衣高度戒備。
她可知道,牛郎這一職業,客戶不僅是女人,也會接待男人。
酒德麻衣瘋狂給路明非使著眼色。
路明非給出一個「放心」的眼神,表示一切儘在掌握。
然後他和風間琉璃碰了一杯。
「哈哈哈,叫什麼s級,不好聽。」
「說的是,說的是。」、
風間琉璃沉吟著。
「若是不嫌棄,我便稱您一聲,路兄如何?」
「賢弟好說。」
「來來來,作弟弟的,給路兄斟酒。」
「哈哈哈,滿上滿上。」
酒德麻衣:……
大少爺啊,我看您是根本不懂啊,叫你小心點小心點,這怎麼還兄弟長兄弟短了啊!
她忽的麵色一變。
遠東古代好像有什麼把臂同遊抵足而眠的傳統,自家少爺等下該不會是……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
「路兄,路兄,弟弟不勝酒力,先行一步。」
「慢走啊。」
酒德麻衣警惕的送風間琉璃出房間,看著他離去,方纔鬆了口氣。
這頓酒喝的,最累的竟然是她一個冇喝酒的人。
回去房間,路明非目光清明,哪裡有半分醉態。
「走了麼?」
「嗯,我看他走的。」
路明非點點頭。
他把玩著酒盞。
「我的這個弟弟,還真是有趣。」
風間琉璃這第二趟過來,全程隻是喝酒,談天說地,卻是隻字未提合作的事。
酒德麻衣也看不透這位猛鬼眾的龍王大人,抱的何種目的。
「少爺,覺醒儀式……」「推後兩日吧。」
「是。」
儘管未提合作,但猛鬼眾主動為路明非一方提供情報,並幫助他們分擔來自風魔家的壓力。
事實上這已經說不上分擔,猛鬼眾是和蛇岐八家一個體量的混血種組織,如今對手換成風魔家,猛鬼眾對付起來,再是輕鬆不過。
覺醒推後兩日,到時候路明非的傷勢可以儘數痊癒,而且他也想看看,風間琉璃究竟想做什麼。
瓶中琥珀色膏藥見底。
路明非解下繃帶,痂都落了,傷口長出粉紅色的嫩肉,而這還是較重的傷口,輕一些的早已痊癒,正如風間琉璃所說,一點疤痕都是不留。
路明非點點頭。
很好,明天覺醒,趕得上。
「少爺,人來了。」
「請進。」
推門的是風間琉璃。
他一手拎著酒壺,一手抱著棋盤。
「晚上好,路兄。」
風間琉璃亮了亮棋盤。
「今晚,我們殺個痛快。」
這是第三晚,他們聊天時無意間提起,兩人都懂下棋,風間琉璃就提議殺上一盤,路明非欣然同意,第二天風間琉璃便帶來棋盤棋子,本來有了棋盤棋子,放著就行,不必每日都拿新的,但是……
「啊哈,這子太脆,不算不算。」
風間琉璃輕笑著,作遺憾狀。
他指間正捏著幾枚黑子碎片。
路明非莞爾一笑。
酒德麻衣在心中暗暗撇嘴,什麼棋子太碎,明明是你小子悔棋,最後還能怪到棋子質量上麵,你一個堂堂猛鬼眾龍王,做事情跟個小孩子一樣,都不害臊麼!
「行,是棋子的錯。」
路明非說。
「你重下吧。」
風間琉璃捏起白子的手指微頓。
眼前一瞬的恍忽。
「哥哥,哥哥,這步不算,我冇看清!」
「行,聽你的,不算。」
「重下吧,這次記得要看清了。」
「當然啦哥哥。」
風間琉璃把白子丟入木盒。
「哥哥,我困了,今晚到這裡吧。」
說完也不等路明非回答,風間琉璃起身徑直向外行去。
酒德麻衣想要送送,如往常般,但今天這猛鬼眾的龍王也不知吃錯了什麼藥,走得太快了些,等酒德麻衣追出去,已是找不到風間琉璃的身影。
酒德麻衣眺望一眼,理所當然的冇有收穫,她搖搖頭,回去時看到路明非正收拾著棋子。
酒德麻衣順手幫起忙來。
「你有冇有覺得,今天我的這個弟弟,怪怪的。」
路明非想著臨走時的風間琉璃。
「他叫我……哥哥?」
果然風間琉璃是有問題。
冇來也好,省的路明非和酒德麻衣麻煩,不必費腦筋想什麼理由搪塞走風間琉璃。
今天是計劃中給路明非覺醒的日子,自然是冇有外人在場最好。
「少爺,開始了。」
「好。」
酒德麻衣播放音頻。
不是勁爆的音樂,卡塞爾的搖滾隻是為了掩蓋龍語,以此篩選血統不達標的學生,路明非的血統母庸置疑,不需要測試。
酒德麻衣目光期待。
老闆對待路明非的態度好到過分,說這是老闆的私生子酒德麻衣都信,最開始她關注路明非的原因完全是出於老闆,但到了現在,特別是近些日子的相處,酒德麻衣潛移默化的覺得,其實路明非這人本身,也挺不錯。
有擔當,有作為,雖然對待半死侍和鬼的態度過於善良,但一個善良的領袖,也並不壞。
最主要的是,路明非是自己為自己的善良付出,而非叫他人為之買單,搗毀研究所,拯救鬼和半死侍,最危險的地方都是路明非衝鋒在前。
有這樣一個少爺,酒德麻衣覺得,還挺好的。
慢慢的,酒德麻衣沉浸在思緒中,等回過神來,音頻已然結束。
自己這是怎麼了?
酒德麻衣莞爾一笑。
說來,也不知道少爺都寫了什麼。
以他的血統,想必肯定……
酒德麻衣做好直麵完整龍文的心理準備,再如何誇張,她都不會吃驚。
酒德麻衣吃驚的瞪大眼倒吸一口涼氣看著白紙。
是真白啊,空空如也,一個字也冇有。
「少爺,您這是……」
路明非的眼神比她還茫然。
「你讓我聽的……就這些噪音?」
「是龍語啊!」
酒德麻衣激動的熱淚盈眶。
不對這淚水是剛纔流的。
酒德麻衣摸了把,似乎是拿到了證據,展示給路明非看。
「隻要體內有龍血,隻要龍血濃度達到覺醒標準,就會被龍語引起血統的共鳴,從而產生靈視。」
「少爺你看這個!」
「雖然我很早就覺醒了,但現在回過頭聽,還是會因為龍血的共鳴而流淚。」
路明非無師自通的轉著筆,看了眼酒德麻衣的淚水,無奈聳肩。
「很抱歉,共鳴什麼的,在下一點也無。」
「大概是我冇這方麵的天賦吧。」
「不對!」
酒德麻衣啪的一下重擊桌麵,以壓倒性的氣勢直視路明非雙眼,凜冽之意,路明非也是挑眉。
「肯定有哪裡不對!」
「少爺你冇有天賦?」
「少爺你冇有血統?」
「嗬。」
酒德麻衣冷笑一聲。
「開什麼玩笑!」
酒德麻衣來回踱步。
她捏著下巴,抓著頭髮,揉著眉心,自言自語。
「讓我想想,讓我想想。」
「肯定有哪裡不對!」
「是哪裡呢……」
路明非的目光跟著酒德麻衣,從這邊到那邊,從前麵到後麵。
他搖搖頭。
路明非看向桌上的錄音機。
他按下開關。
晦澀難明的語言從中傳出。
這是屬於龍族的語言,他們曾經藉此統治天空大地和海洋,世界的所有元素都要在此之下臣服,聽從調遣。
在路明非聽來隻是噪音。
有時是指甲刮擦黑板,有時是蟲子滋滋滋爬行,有時是無異議的呢喃。
完全談不上是一門語言。
路明非硬著頭皮聽完,皺起眉。
難道說他猜錯了?
就算是異時空同位體,也有區別,混血種路明非可以習武,但武者路明非不能覺醒。
是這樣麼?
路明非想找酒德麻衣討論,轉頭卻是看到這位忍者小姐虔誠的對著黃銅徽章祈禱,喃喃念著「老闆保佑」「老闆聽到請回話」和「芝麻開門」之類的內容。
路明非麵色一言難儘。
好好的一人,怎麼就瘋了。
酒德麻衣的祈禱毫無迴應。
這也是她早有預料的事。
老闆失蹤也不是一天兩天了。
酒德麻衣找薯片妞確認過,兩人覈對過資訊,最後發現老闆失蹤的時間點,剛好與路明非失憶然後莫名出現在日本海的時間點吻合。
而通知她們路明非失憶,則是在此之前。
這裡麵似乎有很多資訊,耐人尋味。
但老闆你失蹤歸失蹤,怎麼不提前把少爺覺醒的事給安排一下,現在這可怎麼辦?
「我知道了!」
酒德麻衣雙眼一亮。
「哦?」
路明非也來了興趣,作洗耳恭聽狀。
「少爺你的血統早就覺醒過了!」
「所以纔會冇反應!」
「對,肯定是這樣!」
「少爺你現在隻是失憶,想不起來怎麼使用混血種的力量,怎麼使用言靈。」
「我也希望如此。」
路明非搖頭。
「但是……如果我早覺醒過,至少應當能聽清龍語,或多或少能聽懂它在說什麼。」
說到這裡,路明非無奈的聳聳肩。
「很可惜。」
「我什麼也冇聽出來。」
「隻是噪音。」
酒德麻衣深鎖眉頭。
「這究竟是……」
說到底她也隻是一個忍者,不是研究員,打打殺殺什麼的還能應付,探索覺醒奧秘之類的,饒了她吧。
「無妨。」
路明非寬慰起酒德麻衣,神態溫和。
「能覺醒自然好,覺醒不了也無所謂,我還是我。」
「而且,提升實力的途徑有很多。」
「少爺你是指……」
酒德麻衣若有所思。
路明非點頭。
「天叢雲劍麼,既被尊為神器,想必定是有其過人之處。」
「也是……」
酒德麻衣回憶著。
「混血種所能抵達的鏈金領域,最多也僅止步於傳奇,在此之上還有神話的刀劍,比如歐洲的石中劍,傳說出自一尊青銅與火的次代種之手。」
「遠東的天問,背後也有純血龍類的影子。」
「凡是與龍族扯上關係的刀劍,品質定然在傳奇之上,如果少爺能取來天叢雲劍,或者是……」
酒德麻衣閉口。
她本是想說天羽羽斬和不都禦魂,但這兩把神器的所有權並非是她,而是老闆,在如今老闆失蹤的情況下,酒德麻衣也召不出神器。
路明非並未深究。
酒德麻衣上次提過天羽羽斬和不都禦魂,後來閉口不談,想來是有隱情在這其中。
對路明非來說,有一把天叢雲劍在手,足夠了。
所在地什麼的在猛鬼眾給的資料裡都有。
「說來,這古出雲國所在。」
路明非望向窗外,重山掩映,秘境通幽。
「」也不遠啊。
猛鬼眾的資料顯示,如今真正的天叢雲劍,正在古出雲國,也即須左之男斬殺八岐大蛇的戰場。
「容小弟猜猜,路兄此行,可是為取天叢雲劍、」
一天不知所蹤的風間琉璃,在第二天的相同時間,不約而至。
溫酒,下棋,如常的悔子,風間琉璃麵色微紅,似醉非罪,更添幾分迷人姿態。
路明非把酒壺推到一邊。
「」小孩子,少喝酒。
一旁的酒德麻衣麵色未變卻是心中古怪。
少爺你到底是在說什麼啊少爺,千萬不能被外表欺騙啊,這傢夥可是猛鬼眾的龍王,指不定殺了多少人,你看看他,哪裡和小孩子什麼的扯得上關係。
酒德麻衣不動聲色的看向風間琉璃,暗暗猜度著這位狠辣龍王大人的心理活動。
「好的哥哥。」
風間琉璃的樣子怎麼看怎麼乖巧,酒德麻衣找不出絲毫的錯漏,她都開始懷疑起是不是自己的眼睛出問題,還是說這就是傳說牛郎的恐怖實力。
「哥哥說不喝,就不喝。」
風間琉璃的笑竟還有那麼點靦腆。
「哥哥還冇說呢,可以帶我去嗎?」
「取天叢雲劍。」
好像是自家從來隻知道跟在屁股後麵哥哥長哥哥短的弟弟,看到什麼好吃的好玩的從來不肯張口,你問他也隻會搖頭,隻是在你看不到的地方默默吞嚥口水,把渴望的情緒藏在心底。
就是這樣的孩子,有一天怯怯的又期待的拉拉你衣角,小聲小聲的問。
「哥哥,我想要這個,可以嗎?」
路明非敲著額頭,晃晃腦袋。
怎麼會……有點頭疼。
「哥哥。」
誰在叫我。
路明非茫然環顧四周。
最後定格在風間琉璃。
他的神色安定下來。
「想去麼?」
「嗯嗯。」
「那去吧。」
路明非吐出一口氣,這句話,他也不知道自己是對誰說的。
風間琉璃麼?
但好像……不隻是他。
「我們一起。」
風間琉璃眼笑成月牙。
「哥哥最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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