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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城烏野
“謝謝隊長慷慨解囊，我們吃的很飽。”鬆川揹著斜挎包懶洋洋地拍了拍及川的肩膀。
“謝謝偉大的及川，豚骨拉麪真不賴。”
青葉城西排球部的人分批次湊上來和及川道著謝，而及川正在數自己錢包裡還剩多少零錢。
“到底為什麼每次吃飯都是我請！”他肉痛地撚著最後幾張薄薄的紙幣把它們放好，一臉憤慨。
“冇帶錢包。”
“冇錢。”
“有錢但不想掏。”
“就是想吃你請的。”
幾個人稀稀拉拉地回答著及川的話，態度極其敷衍。
及川受不了似地拍打著發小岩泉的肩，“小岩！你倒是管管他們啊！可惡！再這樣下去，我真的冇錢買午飯了。”
“誰讓你下午打賭輸了。”岩泉不耐煩地推開他，“誰讓你跟鬆川打賭了？”
啪一聲脆響，導致及川請客的罪魁禍首鬆川和花捲擊掌慶祝，“承讓了，隊長。”
“下次總有機會我請的。”
“我再也不會和你打賭了，再也不。”及川敬謝不敏地搖頭。
“我賭你會。”
“我不會！”
“你輸了，又一次！”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及川你錢包還好嗎？”花捲樂的彎了腰。
及川氣的衝過去撞他。
“那邊那些人……”冇有參與前輩們的玩笑，一直走在旁邊的金田一扯了扯國見的胳膊指著前麵亮著的路燈下聚在一起的一群黑衣人，“看著好眼熟啊。”
國見聞言把視線轉移過去，皺起一邊眉毛，又順著他們的所在地看到了旁邊的一家便利店——阪下商店。
這不是烏野那個指導教練開的店嗎？
“好像是烏野那群人？”他停住腳步，扭過身去看還在打鬨的前輩們。
岩泉站在中央，花捲在他身側竄來竄去躲避及川的追趕，及川幾次試圖伸手捉住他都被他逃掉了，矢巾和渡在一旁看熱鬨，鬆川則仍舊不嫌事大的起鬨。
亂騰騰烏泱泱的，簡直冇有一點前輩的樣子。
國見忍不住歎口氣，這麼大的動靜對方真是想不注意到都難。
果不其然，雖然那邊也是鬨騰的一群，但好歹都是注意力敏銳的一群，及川他們折騰的動靜太大直接把烏野眾人的視線也都吸引了過來。
青葉城西的幾人家都住的臨近，而且從這裡回家的必經之路會路過這家商店，往常也不是冇有過從這裡走的時候，但這還是第一次碰上烏野的人。
金田一細細看去，除了他麵熟的烏野一年級，連二三年級的都在，團建嗎這是，他在心裡腹誹。影山居然也會參加團建了？
被他唸叨的影山嘴裡叼著包子，一臉無知地跟著看向熱鬨的來源。
“及，及川前輩？”他吃驚地說。
從以前起，金田一就很想吐槽一件事，無論什麼時候，影山永遠能一眼就捕捉到及川的身影，無論對方此刻的行為舉止是多麼奇怪。
他不動聲色地撇了撇及川畸形的站姿，為了夠到在岩泉身側亂晃的花捲，及川幾乎整個人都扒在了臉色陰沉即將火山爆發的岩泉身上，勾著手去夠，身子半歪不歪。而花捲扳著岩泉的肩左扭右閃，時不時說兩句垃圾話。
說真的，這些真的是馬上就要畢業的三年級前輩嗎？
被精準捕捉到的及川聽見聲音才發現氣氛的不對勁。
他迅速站直身體，環顧了一圈四周後，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遠離了岩泉身邊四周的拳徑範圍，裝作什麼都不知道彷彿早就看見影山他們的樣子，故作正經地清了清嗓子，抖了抖衣服。
“咳嗯——啊嘞？這不是上次被我打的落花流水的小飛雄嗎？在這裡遇見還真是巧啊！”
他逗影山逗習慣了，下意識就想挑釁他一下，忘記這次影山的隊友們都在了。
聽見這種話，烏野眾人的表情都僵硬了一瞬，日向不忿地上前了幾步似是準備要說話。
但搶在他前麵，影山用疑惑的語氣問:“落花流水是什麼意思，及川前輩？”
“喂——影山，你乾嘛問大王者啊，這個一聽就不是什麼好詞吧！”日向莫名其妙覺得有些丟人，他質問著影山。
影山皺起眉毛，“是及川前輩說的，我才問的。不是好詞？難道你知道這個是什麼意思嗎？”
月島像看神奇物種一般看著影山，“國王大人除了排球還有什麼會的嗎？”
影山居然還認真思考了一會，然後才搖搖頭說冇有。
直球回答讓準備嘲笑他的月島都不知道說什麼。
及川及時插話，“就是說你不行的意思，上次比賽小飛雄可是輸得很慘喲！”
“那也隻是上次，我下次不會輸的！請拭目以待！”
及川早在他開口說話之前就捂住了自己的耳朵，一邊搖頭一邊像和尚唸經那樣大聲碎碎念:“什麼什麼，我什麼都冇聽到，冇聽到，誰在說話……”
一遇上影山，及川前輩就跟變了個人一樣幼稚，金田一在心裡歎氣，轉而看到鬆川和花捲站在及川身後他又想起剛剛前輩們的行為，一時不知道該不該反駁自己的定論。
好在還有個靠譜的。岩泉握住及川的腦袋，及川身體一僵，馬上繃直身體掛上笑容，溫柔似水地關心對麵的烏野眾人:“說起來，你們部活時間很長嗎，怎麼這麼晚才結束？”
澤村笑了笑，“臨近比賽，訓練的時間自然是能多一點就多一點，你們呢？”
“我們倒冇有訓練那麼久，雖然訓練是很重要，不過如果過度，賽前身體狀況調整不過來那就不太好了。”及川擺著手，故作隨和道，片刻後他話鋒一轉，眼睛又看向影山，“上次你問我的事情有結果了嗎？”
影山一愣，冇想起來是什麼事。及川看他那表情就知道他忘記了，於是走到日向麵前問他:“我聽說你想打那種自己可以睜眼看到的球，蠻不賴的嘛小不點！比某些仗著自己有天賦就獨斷專一的獨裁者強多了！”
他前一句還頗有種前輩的風範，後一句直接讓影山眉頭皺的能夾死蒼蠅，嘴巴噘的掛好幾個油瓶。
“我不是獨裁者！我已經在練習了。”影山不滿地說。
及川假裝自己聽不到，故意和日向聊起彆的。
影山想上前去跟他解釋，菅原卻走到他身邊好奇地問那是什麼時候發生的事。
影山滿不情願地回答說是體育館維修那天在兒童排球室外麵碰見了及川。
那天，那不就是影山和日向吵完架的第一天嘛，菅原摸了摸下巴，為瞭解決問題特意去找的及川嗎？
影山補充說:“我冇有特意去找及川前輩，隻是碰巧遇到了。”
“碰巧遇見我，然後又碰巧問我排球的事，甚至還碰巧地攔著我不讓我走是嗎？”
影山說話冇在意聲音，離他們近的及川自然能聽到，聽見影山說碰巧，便湊過來接話，他不知道影山那天去兒童排球部做什麼，但不妨礙他逗他。
“那可真是很碰巧哦。”
“……我纔沒有。”
“不過呢，看見你為那種簡單的問題煩惱，我很開心哦，這不是說明飛雄還是很冇用嘛，下次比賽也請一併再輸給及川大人我吧！”
“我纔不會輸！”說到比賽，影山馬上瞪圓了眼睛反駁他。
田中忍不住在他身後襬出一副流氓臉:“說的誰啊？誰會輸給你這種輕浮的人啊？下次一定會贏的！”
“下次我們會贏的！”日向也握緊了拳頭。
此時青城的其他人走到近處，岩泉拽著及川的領子把他往後拽了拽，“那就試試吧，我們可不會輸。”
作為王牌，他有絕對的實力說這樣的話。
及川卻開始不滿地亂動，“小岩快把那句話收回讓我來說。”
於是岩泉狠狠拍了一下他的後腦勺，及川安分了。
之後他們又再次互相點頭示意離開，青城和烏野交錯著走向了不同的路口。
“等一下！”幾分鐘後，日向突然大叫起來。
“怎麼了？”澤村問他。
“影山，你要去哪？”他回頭衝直追青城的人遠去的影山大喊。
影山不明所以地回頭，連青城的人也都又扭過身去看他們。
“我是說，你，你怎麼跟著他們走了？”日向手腳並用地比劃著，不是剛剛纔劍拔弩張地放完狠話嗎？
“？你是呆子嗎？我家就在這個方向。”
氣氛出現短暫的凝滯，眾人都默了，似是在反應這件事。國見突然輕笑著打破這個奇怪的氛圍:“國王大人也可以不走這邊，從前麵的路口左轉，再直走，再右轉，然後過一個三岔路口，再往右轉也能回家的。”
他語速極快，現場冇多少人反應過來，金田一跟著他唸了幾遍之後意識到這傢夥在惡作劇。
國見這傢夥，根本就冇有這條路線嘛！
但影山是個找不到路的人，所以他真的認真地在記那條路，“左轉，還要直走……右轉，右轉……”
“嗯嗯，還有個三岔路口呢！”國見提醒他。
“三岔路口？”影山徹底被繞迷了，“三岔路口走哪邊？”他問。
“國王大人連自己回家的路都不記得了嗎？”國見故作吃驚地問，“那可怎麼辦？”
影山心裡一緊，下意識看向及川，但及川把臉扭到一邊憋笑，冇看到他看過來的眼神。
岩泉看不下去，往前輕輕推了影山一把，“這條路就是對的，不是一直都走這邊嗎？”
那一推正好把影山推地更靠近及川，及川故作嫌棄地往一旁躲了躲，用笑意未消的臉衝他吐舌。
影山撇了撇嘴，但冇太在意，轉過身和澤村他們作彆，“我家要走這條路。前輩們快回家吧，呆子日向也是！”
說完就往前繼續走了，中途及川不知道又湊過來跟他說了什麼，影山有些羞惱的樣子扭臉和他說話。
“忘記影山家是這個方向了。”這時田中恍然大悟地一捶手。
“他纔是呆子吧！連自己家有幾條路都不知道。”日向氣的想衝過去打他。
“不過這畫麵……”菅原的笑容有些微妙，“他們都習以為常了啊。”
澤村點點頭，“畢竟他們以前都是一個學校的。”
快要消失在街道儘頭的身影，黑色的影山夾雜在一群白色中也並不顯得突兀。
日向突然說:“叛徒，影山是叛徒，明明剛剛纔說過不會輸的。”
澤村哭笑不得:“影山家就在那條路，隻是回家怎麼就成叛徒了？”
這幾天正因為影山冇給他托球而不爽的日向再次重複:“叛徒山。”
菅原摸了摸他的腦袋，若有所思的樣子:“說不定是叛徒川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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