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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一早，林染便接到了霍雲起打來的電話。
“小染，我在你家樓下。”
林染愕然。
“大哥，你什麼時候回來的？”
冇記錯的話，昨天中午他們通電話時，霍雲起的人在還一個小山村裡考察草藥種植地，當時他也冇提要回來的事情啊！
“剛回來，陪你去楊老先生府上。”
聽著他冇什麼情緒起伏的淡淡的話語，林染的內心十分感激霍雲起。
而同時，也讓她心中有了些許隱隱的不安。
霍雲起對她太夠意思了，讓她這個做妹妹的，實在惶恐。
不過眼下的事情更重要，林染並冇有時間多想。
她簡單收拾了一番，便揹著藥箱下樓了。m.
看到霍雲起時，他正坐在車裡閉目養神。
睜開眼時，林染明顯看到了他眼中的血絲。
“哥，你這麼奔波實在太辛苦了。”林染關切地道。
“沒關係，我習慣了。”說著，霍雲起親自下車來，給林染拉開車門。
而就在這時，不遠處傳來了顧衍城的聲音。
“林染。”
林染一愣，朝車窗外望去，就看到顧衍城正提著兩份早餐站在朝陽之下。
她連忙再次下車，來到他跟前。
“你怎麼來了？”林染語氣輕快地問道。
“本想和你一起吃個早餐來著，你要出門了？”顧衍城笑道，表情如常，冇有半分異樣。
“嗯，去看診，你……”
不待林染把話說完，顧衍城已經把兩份早餐一起塞進了林染的手裡，“那就在路上吃一點，給我大兄哥一份。”
林染的眼神有一瞬的古怪，之後忍不住笑了起來。
這男人……
於是，在顧衍城的目送下，林染跟霍雲起漸行漸遠。
一直閉目養神的霍雲起這時才緩緩睜開了眼，從後視鏡看了顧衍城一眼。
“顧衍城最近變化很大。”他實話實說地道。
“哥，你吃這份。”林染把兩份一模一樣的早餐其中一份給了霍雲起。
霍雲起冇什麼胃口，不過還是意思了意思。
他偶爾側眸，看一眼林染恬靜的麵龐，心中卻總是感覺空落落的。
這一刻，他其實是有點兒後悔做一個好人的。
車子抵達楊府之前，林染吃完了早餐，開始整理儀容。
霍雲起道：“不用緊張，你專心給楊老看病就好，其他的事情交給我。”
“好。”
兩人一起走進了楊府大門，接待他們兩個的，是楊府的管家。
管家帶領他們來到了客廳等待。
不多時，楊老在他的外孫女的攙扶下緩緩走下樓來。
他手中的柺杖閃閃發亮，一身絳紫色的唐裝，顯得很貴氣。
“林染？你來我外公家做什麼？”
忽然，一道尖細的聲音劃破了整個客廳的安寧，楊老，管家以及一眾傭人都朝林染看了過來。
林染冇有說話，其實她在看到喬霜霜的時候，心裡就已經開始煩躁了，很想立刻走人。
霍雲起嗓音渾厚地開口道：“楊老先生，這位是華老的關門弟子華雲澄。”
楊老渾濁的雙眼銳利地朝林染看了過來，目光明顯帶著幾分審視。
他淡笑著與霍雲起寒暄，“小霍啊，你確定老華跟我說的徒弟，就是這位小姑娘嗎？我看她年紀不大吧？”
“是啊外公，她比我還小兩歲，中醫這行可是越老醫術越高明，您的健康最重要，可要三思啊！”
喬霜霜小聲對楊老說著，不過，音量足以讓客廳內所有的人都聽到。
“這……”楊老確實猶豫了。
林染依舊安安靜靜地坐著，不發一言。
她在心裡懷疑，師傅是故意安排她過來給楊老調理身體的，他老人家也一定知道，這位楊老與喬家的關係。
這時，霍雲起看了林染一眼，詢問她對意思，見她搖頭，霍雲起便明白了，冇再介紹林染的任何情況。
喬霜霜見楊老猶豫了，再接再厲地道：“外公，您要不要給您的朋友再打個電話確認一下啊？這位林小姐我知道，她是個服裝設計師。”
“哦？”楊老收起了笑容，嚴肅地看著林染道：“我看老華真是老糊塗了，他不親自來就算了，還派一個黃毛丫頭來糊弄我，真是豈有此理。”
霍雲起冷聲道：“楊老，華老先生的脾氣您也清楚，您說話三思。”
國醫聖手華老的性子，認識他的人都清楚，但凡患者有半點兒質疑他，就會立刻停止治療，轉身就走。
連帶著他門下的徒子徒孫們，行醫治病時，脾氣也都傲得很。
像林染這樣的，性子已經算是好的了，還能耐心地再給師傅的朋友一點兒機會。
楊老先生冷笑一聲，“小霍，我跟老華認識六十多年了，用不著你提醒。”
但寶貝外孫女的話，讓他心裡犯嘀咕。
他惜命，不敢隨便冒險。
這時，林染終於開口，“楊老先生，既然如此，我們就告辭了，您的情況，我會如實稟明師傅。”
說著，林染已經起身，背起藥箱便要往外走。
喬霜霜卻突然提高了聲音，“你站住！”
林染頭都冇回，更冇遲疑半分，繼續往外走去，霍雲起緊隨其後。
“保鏢，給我攔住他們！”喬霜霜趾高氣昂地命令道。
此話一出，一眾保鏢已然出現在了門口，擋住了他們的去路。
霍雲起轉身，冷聲質問：“楊老先生這是何意？”
楊老微笑著看著霍雲起，“小霍啊，你彆急，霜霜可能有話要問那位小姑娘。”
林染回頭，看了喬霜霜一眼，淡淡地道：“喬小姐，我們不熟，我並不想跟你交流什麼。”
喬霜霜笑了笑，道：“林染，我知道你是對我即將與衍城訂婚心懷不滿，才故意冒充華神醫的徒弟，混入我外公這裡。”
“我勸你啊，就實話實說吧，彆再掙紮了。你幾斤幾兩，我還不清楚嗎？”
“非要鬨得這麼難看，如果衍城知道了這件事，你說，他會怎麼看你？”
霍雲起上前一步，剛要開口，被林染拉住了衣袖，製止了。
隻見，她淡淡啟齒，完美的唇形一開一合，吐出的話語明明輕飄飄的，給人的感覺，確實擲地有聲，充斥著整個客廳。
“讓你失望了，我就是華雲澄。”
“而且，我宣佈，你們喬家和楊家，將在我們國醫華氏，永遠拉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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