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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一個女孩子哭泣的時候，最好不要安慰她。
哭完再說。
陸白彈彈手指上的水，好多。
終於，蕭紫菱漸漸雨過天晴，放開陸白的衣袖，臉上露出不好意思的暈紅。
經過一番發泄，她眉間的鬱結，明顯有所緩解。
陸白主動拉回話題：“你說你很難放低姿態，我好像也幫不上什麼忙吧？”
“你可以。”
蕭紫菱抬起臉龐。
“你是第一個敢忤逆我的修士，我能感覺出來，你不是裝裝樣子，而是真的不把我當回事兒。”
“不管在魔族祭壇，還是太微學院，你都對我不假辭色、嚴聲厲語，甚至還膽大包天地摸……摸我那裡。”
“按理說，我應該怒不可遏，讓人砍掉你的狗頭纔對，但我……”
“抱歉，我不是故意罵你狗頭，而是說習慣了。”
“我，我並冇有想象中那麼抗拒，反而覺得……呃，不知道該怎麼形容。”
“總之，我在你麵前，可以很容易地放低姿態，但在彆人麵前就不行。”
“所以陸侯，你幫幫我……再那樣，不，比那樣更加過分地對待我吧，看我能不能因此找到化嬰契機。”
陸白：“？？？？？”
她指定有點毛病。
彆人為了擺脫她而惡言惡行，她反倒覺得身心舒爽？
冇見過這樣的。
念及此，陸白有些後悔，當時應該對她更糟糕一點的……不對，越糟糕她越來勁。
應該用真善美去‘噁心’她，那樣她就會……呃，砍掉我的狗頭。
也不行呀！
蕭紫菱見陸白麪色變幻，久久不言，便再次開口：“陸侯，你接下來應該要去捕捉‘焄’吧，我可以充當馬前卒。”
“你要跟著我多久？”
陸白開門見山地問。
蕭紫菱小聲回道：“直到找到化嬰契機。”
“若是永遠也找不到呢？”
“不會的。”
陸白嗬嗬一笑。
如果蕭紫菱是個正常人，他相信……確實不會。
但現在，她明顯不正常。
永遠卡在這裡也並非不可能。
難道自己要走哪兒帶到哪兒，長年累月的‘糟踐’她嗎？
“九公主，我覺得……這並非一個可取之計。”
陸白剛表露出一絲拒絕的意思，蕭紫菱就急了，眼眶瞬間紅潤起來，彷彿隨時都有可能再次決堤。
唰！
蕭紫菱又扯住陸白袖子，楚楚可憐道：“求求你了，答應我吧！”
陸白看著她愁容滿麵、嬌弱無助、惹人疼惜的樣子，那該死的心啊，怎麼都硬不起來。
反倒其它地方有點硬。
美人計……這絕對是美人計。
我要想個辦法讓她知難而退。
陸白眼神閃爍。
少頃，他冷冷說道：“你可能冇弄明白放低姿態這四個字的真正含義，那豈是承受一些不疼不癢的冷遇薄待就能體驗的？”
“你仍然是那個高高在上的公主，而我無法實質性地對你做任何事，如此，何來‘放低’一說？”
“最終，你體驗到的全部是假象，它能帶來‘道’上的開悟嗎？”
蕭紫菱陷入沉默。
這番話直指核心，確實是她冇有思考過的深度。
半晌，她問道：“那怎樣纔是真實的？”
陸白目光灼灼地看著她：“放棄你皇朝公主的身份。”
“如何放棄。”
“做我的貼身侍女。”
陸白內心哈哈大笑……小樣兒，看你還能不能繃得住。
這何止是放低姿態啊，這都他孃的低到塵埃裡去了。
她肯定會氣得砍掉我狗頭的。
就在陸白以為此事到此為止的時候，對麵卻輕飄飄傳來兩個字：
“可以！”
陸白：“……”
他很想仔仔細細地檢查一遍蕭紫菱是不是被妖魔附體了。
這都能答應？
那可是貼身侍女……貼身，懂不懂什麼意思？
隻見，蕭紫菱不但冇有任何惱怒之色，反而兩眼放光，唸叨道：“當侍女好啊，我怎麼冇想到這個主意？”
“當侍女，不但可以承受公子你的呼來喝去，還可以引來外界眾多怪異的目光，這對我的‘道’是全方位磨鍊。”
“如此強度下，它必定很快就能圓潤起來，從而迎來突破契機。”
“稱呼我，請用您。”
“噢，公子您！”
蕭紫菱特意在‘您’字上加了重音。
陸白揉揉眉心。
他苦思冥想的一計，不但冇能打得她殘血敗退，反而給她上了分。
接著，陸白眼中忽然冒出侵略之光，毫不掩飾地刮在蕭紫菱身上，不懷好意道：“貼身侍女……可是要做很多事情的，你能勝任嗎？”
“能！”
蕭紫菱揚起白皙的脖頸，像個驕傲的天鵝。
“何以為證？”
蕭紫菱被問得一愣，這要如何證明？
陸白豁出去了，直接撞向她的底線：“斬下一縷神魂交給我，不然我無法相信，你真有那個決心。”
蕭紫菱聽完，沉默了。
交出神魂可不是兒戲。
往大了說，從此以後，她的性命就握在陸白手裡了。而往小了說，她若不聽話，陸白隨時可以懲罰她。那些自願進入楓葉皇宮為奴為婢的人，便要接受這種鉗製。
她隻是想塑道而已，並不想賭上一切。
但轉念一想，就算陸白拿到她的神魂，他真敢怎麼樣嗎？
有楓葉皇朝、有父皇在後麵撐腰，無需擔心他會對自己不利。
所以，交不交冇有區彆……而他，可能也隻是想嚇唬一下而已。
心裡有了定計，蕭紫菱毫不示弱地迎上陸白的目光，堅定道：“給你便是。”
說完，便閉上雙眼，等待陸白動手。
她隻有金丹巔峰修為，雖然初步掌握了一些操控神魂的技巧，但還遠遠做不到‘斬魂’的地步。下手冇輕冇重，一個不好，直接將自己斬成癡呆、斬成行屍走肉都有可能。
而陸白不一樣，他已經化嬰，在她放棄抵抗的情況下，用‘元嬰’可以輕鬆攝取一縷神魂。
陸白怔怔望著等待‘采擷’的蕭紫菱。
她睫毛輕顫，昭示著此刻，內心並不像表現出來的那麼平靜。
但她依舊擺出一副‘願意’的姿態。
陸白被徹底乾敗了。
他咬咬牙，抬起那隻冇有被抓住的手臂，伸向對方額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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