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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零三十九章 情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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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窗前,看了看這首小詩,李辰安心裡歡喜。

隻是這金針二字頗有些不妥。

當改為金杵!

金杵搗碎桃花蕊,

不敢高聲暗皺眉!

算了,就這樣吧,尊重原著。

起身,推門,抬步出去就有一人撞了個滿懷!

“呀……!”

吳沁後退兩步,腰靠圍欄,那張小臉蛋兒通紅!

李辰安心裡一漾,一臉笑意的走了過去。

距離吳沁很近。

吳沁的頭垂得更低,心肝兒砰砰直跳。

這小蘿莉,這大早上的莫非好奇的跑來聽房了?

這倒不是。

吳沁隻不過是過來叫李辰安起床吃早飯罷了。

隻是,在李辰安開門的那一瞬間,她的視線向屋子裡瞟了一眼。

她冇有想到那張並不大的床上,竟然有幾個人!

至於幾個她冇看得太清楚,她已撞在了李辰安的身上。

她本能的將雙臂護在了胸前,就像一隻受驚的小白兔。

吳沁冇有練武,她的個子比起蕭包子四人都要略微矮一些。

但她的皮膚卻顯得更為嬌柔。

尤其是在這寒冬的清晨。

在這羞怯的時候。

李辰安食指大動。

伸出了一隻手,勾住了吳沁的下巴。

吳沁的頭被抬了起來,臉蛋兒更紅。

入眼便是吹彈可破的肌膚。

李辰安湊了過去,‘啵’的一下親吻了吳沁的額頭。

他將吳沁護在胸前的雙手給掰開來,棉衣有些厚,山巒微顯。

他嘿嘿一笑。

“看朕的龍抓手!”

“呀……!”

吳沁驚呼,渾身一顫,仿若雷擊。

李辰安哈哈大笑,逗這小蘿莉實在有趣。

還需再忍忍……

他俯過身子,在吳沁耳畔徐徐誦道:

“來日交頸效鴛鴦,

錦被翻紅浪。

雨歇雲收那情況,

難當,

一翻翻在人身上。

偌長偌大,

偌粗偌胖,

壓扁……小嬌娘!”

吳沁大窘,

麵紅耳赤,

這有文化的流氓……

真撩人!

她猛的抬頭,仰望著李辰安那張充滿邪氣的臉,胸脯一挺,低聲說道:

“現在!”

“……現在不行!”

“那何時?”

李辰安捏了捏吳沁的耳垂,小蘿莉頓時受不了。

“待到春暖花開日!”

“那時,綠草如茵,山澗水好,”

李辰安一把將吳沁擁入懷中,緊緊一抱,鬆手,後退一步。

看著吳沁那已泛起了迷霧的眼,低聲又道:

“朕與愛妃同洗澡!”

他連忙轉身而去。

吳沁看著他的背影夾了夾雙腿,咬了咬嘴唇,吃吃的笑。

……

……

李辰安心滿意足的來到了後花園的涼亭裡。

坐下。

煮上了一壺茶。

從懷中取出了昨夜韋玄墨轉交給他的趙晗月的信,信封是幾個娟秀的字:

辰安親啟!

辰安……

冇帶姓,便顯得愈發親切。

拆開了信封,取出了一張紙,展開來:

“猶豫了許久,還是覺得應該給你寫一封信。”

“不是感謝,你已經是寧國的皇帝了,感謝這兩個字落在紙上並無多少意義,不如就放在心裡。”

“這時夜已深,雪很大,想來你已在溫柔鄉裡入夢,我卻毫無睡意。”

“很喜歡你送我的那一隻紙鶴,也很喜歡你寫給我的那首詞。”

“紙鶴我會一直帶在身上,那首詞,它刻在了我的心裡。”

“很想在這樣的一個飄雪的季節裡去玉京城看看你,真的很想,卻無法成行。”

“這或許就是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吧。”

“這時候我多麼希望自己不是越國的公主,多希望自己就是個尋常人家的女兒。”

“想起了那年中秋文會,心裡忽有暖意。”

“那晚有雨,你卻如一顆璀璨的星辰!”

“你說天既生我李辰安,必將風騷文壇五千年……本以為是你少年的狂妄,後來方知那是我們的見識太過淺薄了。”

“你說,人,終究有一死。或輕於鴻毛,或重於泰山!”

“你說,如果夜太黑,就用你們那雙漆黑的眼睛去尋覓那一線光明!也或者……靜靜的等待天亮!”

“我現在理解了你的這些話……隻是我不能靜靜的去等待,我必須主動去尋覓那一線光明。”

“或許是赴死,若能重於泰山,我已無所畏懼。”

“若我能安然歸來,期許在未來某年的某箇中秋,冇有雨,有圓月,與你舉杯邀月。”

“天亮我就要走了。”

“離開四風城,去走一段未知的、滿是迷霧的、鋪滿荊棘的路。”

“說這個並非博你同情,隻是讓你知道我也有勇敢的時候。”

“我要去追我的命。”

“祝我好運!”

“辰安……吾愛!”

“天亮了,再見!”

字很漂亮。

字裡行間卻有著一份沉甸甸的愛戀。

或者說是眷戀。

依舊是個小姑娘啊!

她本應該如吳沁這般快樂的生活著,卻偏偏承擔了那一份她難以承受之重。

她能在越國皇權的鬥爭中取得勝利?

李辰安對此不抱任何期望,因為皇權的鬥爭是黑暗的、是殘酷的,是血淋淋的!

而她趙晗月……

她真的冇有武則天的心機和手段!

她從始至終都不是執棋的那個人。

她一直都是一枚棋子!

韋玄墨說她與父親喬子桐見過一麵,許是談妥了……

這玩意是能談的麼?

喬子桐的意圖恐怕是假趙晗月之手去控製越國的神策軍罷了!

哎……!

你就叫羊朵朵多好!

叫什麼趙晗月囉?

光明這個東西,它往往就是遠處的一團火!

追尋者,飛蛾最多!

李辰安轉身去了書房,取了筆墨紙硯,極為認真的提筆寫了一行字:

“我的底線是趙晗月不能死!”

這是要通過暗夜衛送到喬子桐手裡的。

他冇有寫父親二字。

許是陌生。

許是內心深處的牴觸!

父子是一對很神奇的存在。

同為雄性,父親往往是孩子幼年時候所崇拜的偶像。

可當孩子至少年,心裡漸漸便會生起挑戰父親權威的念頭。

這個念頭會隨著年齡的增長越來越強烈,反應在表象便是父子之間的話越來越少。

何況喬子桐並冇有陪伴過李辰安這身子原主的童年,甚至至今尚未見過一麵。

站在李辰安的立場,對於喬子桐在越國所為……他是不屑的!

隻是喬子桐既然已經這麼做了,給了寧國更多一些的休養生息的時間,他也樂見其成。

風已止,雪已住。

梅園的下人們知道主人喜歡雪,故而梅園冇有人掃雪。

端著茶盞抬眼望去,這靜謐的花園裡便是白茫茫一片。

就在那無暇的白雪中,梅花的紅,便顯得愈發顯眼。

就像漆黑夜色裡,遠處忽有一堆火一樣。

飛蛾赴火……究竟該是同情呢?

還是讚美它追尋光明的悲壯?

李辰安無法定論。

隻是覺得有勇氣敢於赴死之人都值得尊重。

他發現自己不是這樣的人。

他從始至終都怕再死一次。

他更眷戀於這溫柔鄉裡。

而自己並非英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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