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閨女，告訴他，誰是你親爹。”老李頭嘚瑟地對陳小滿道。陳小滿挺直腰桿子，大聲道：“我爹叫李滿倉！”老李頭得意地晃著手：“咋樣？”那賤兮兮的模樣，更把狗剩氣得夠嗆。他恨不得朝著李滿倉的腦袋敲一棍子。可惜他年紀大了，敲不動人了。把他們都氣了一遍，老李頭舒心了。他道：“算你們走運，跟我的聰明閨女一個村，帶你們賺大錢。”“你彆光吹牛，你倒是說說怎麼賺大錢？”“你家日子越過越好，一直冇想過我們這些人，今兒怎麼突然來這麼一手？”老人們將信將疑。老李頭就道：“上午劉老夫人來賣宅基地，咱們誰家都冇法單獨拿出來，可這麼多錢不賺，顯得咱傻，是不？”這話一出，老人們個個滿臉複雜。要不是因著捨不得這個錢，他們哪兒會一直在村長家不走呢。“我們想來想去，還是得大家一塊兒使勁。”“使勁也冇用，誰家宅基地上都修了房子，空出來的宅基地東一塊西一塊的，怎麼也湊不出十畝來。”劉老夫人一開口就是十畝地。一畝地一百兩，就是一千兩。一千兩銀子啊。他們祖祖輩輩就冇人見過。便是買下整個村子都行。他們倒是有心將自家的茅草屋也一併賣了。可若是你家賣得多了，他家就賣得少，甚至離得遠的人家一點地都賣不了，總要吵起來的。村裡人都不願意吃虧。老李頭還想顯擺，一旁的李初元道：“小滿提議我們可以把後山賣了。”老李頭氣地扒拉他一下：“你咋這麼快告訴他們。”“爹，你們說話太磨嘰了，我還想回家寫作業。”剛剛攔小滿一下，已經是幫爹了。這會兒大家都被他爹氣夠嗆，還耽擱什麼呀。老李頭就冇法責怪他了。畢竟自家兒子是要學習嘛。這麼一想，他又得意起來：“瞧見了吧，我兒子就是這麼愛讀書，你們想要這麼好的兒子不？”老人們隻拿羨慕的眼光往李初元身上瞥。往後八成是個秀才老爺。誰不想自己兒子是秀才老爺呢。可他們還在為了錢賣宅基地呢。“劉老夫人怎麼肯花上千兩買座山呢？”“她可不傻。”老李頭讓陳小滿把劉老夫人買地建學校的事兒說了。老人們頓時沸騰了。“往後我們的孩子都能不花錢上學？”“你冇聽錯，劉老夫人就是這麼打算的。”老李頭一收剛剛的調笑，整個人都變得沉穩：“孩子們能讀書，往後的謀生路子就多了，當賬房先生、當夥計、當管事還能當大夫，要是讀書好了，能當秀才老爺。”老人們越發眼熱起來。誰不知道讀書好。可他們農戶能有幾家供得起呢。“哎喲，劉老夫人是要做天大的好事啊。”“要是我家那幾個小子能讀書，往後找關係，保不齊也能去縣衙當差。”“我姑父家的表哥的媳婦的二姨父的女婿就是差役，一個月有五百個大錢呐！”大家越發激動起來。陳小滿聽他們聊得起勁，大聲道：“你們要快點賣山給劉老夫人，不然她要跑去彆的村建學校的。”眾人渾身一個激靈。紛紛道：“我讚同賣後山！”“隻要劉老夫人要，咱多少錢都賣！”“山腳下的地還有不少麵積，咱也一塊兒賣給她。”“咱們青石村要起飛了！”“這麼好的事兒咋就輪到咱頭上了呢？”老李頭當即冷哼一聲：“還不是我家小滿帶來的福氣。”“小滿奶的福氣都護著咱們村了啊。”老村長驚呼。老李頭對他這話很不滿：“咱們門口的橋不就是小滿讓修的嗎，你們靠著修橋掙了多少錢，過年家家戶戶都有肉味兒。”大家一想，可不是嘛。自從陳小滿來村裡，他們日子是一天好過一天。連這種乾旱的災年，日子都過得好得很。當即大家都覺得這學校也是陳小滿帶來的。老人們紛紛起身，圍著陳小滿說了好一通話。陳小滿卻很著急：“你們趕緊找老夫人說後山的事兒，彆讓她跑了。”老人們連連點頭：“對對對，不能耽擱，村長你趕緊去給劉老夫人回話吧。”老村長露了怯：“我……我也不知道劉老夫人家在哪兒。”大家臉色大變。今兒劉老夫人坐在這兒說起要買地後，他們商量了好一會兒，還是冇找到合適的宅基地，劉老夫人就離開了。“不會是劉老夫人以為咱們冇空地，去找彆家了吧？”這話一出，大家心往下沉。“當時就該先應下來，咱再慢慢商量，這下好了，也不知道去哪兒尋劉老夫人。”“我知道劉老夫人的家。”陳小滿脆生生道。大家瞬間轉悲為喜。“小滿嬸怎麼知道？”“我和爹去他們家賣過魚。”李初元擰了小眉頭：“你們賣魚怎麼不帶我？”“你在讀書呀。”老李頭壓著兩個孩子的話頭：“劉老夫人就住在縣城，你們要是商量好了，就一塊兒去縣城找她。”於是大家理所當然坐上了老李家的牛車。老李頭很嫌棄這些老頭子。罵他的時候很起勁。這會兒就不要臉地來坐他家的牛車。老人們還將兩個孩子也帶去了。畢竟兩個孩子都認識劉老夫人嘛。更要緊的，是陳小滿有福氣啊。萬一蹭一蹭，就把事兒辦成了呢。牛車到城門口時，卻被攔住了。守城的衙役來來回回打量了好一會兒車上的老人。“你們來縣城乾什麼？”來縣城都是有事要辦的，大抵都是早上來。晚點的，中午就得來。若是那些住在縣城的人回家倒還好說，可這些老頭身上的衣服都是補丁，手上還都是老繭，一看就是莊戶人家。這會兒來縣城，怎麼想怎麼不對勁。老村長下了牛車，對著差役行了禮，扯了笑臉道：“差老爺，我們是進城找人的。”差役臉色更為警惕。“找誰？”老村長賠著笑臉：“找劉老夫人。”“名字。”老村長噎住了。他哪兒知道那位老夫人的名字喲。他扭頭看向老李頭。老李頭也不知道。差役手抓緊了刀柄，隨時準備拔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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