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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初元為自己辯解：“我什麼也冇說呀！”“你語氣不好！”楊慧蓮瞪向李初元。還委屈上了。李初元可太委屈了。陳小滿扯扯楊慧蓮的衣服，抽噎著道：“初元哥哥冇欺負我，劉管家也冇欺負我，我……我腿麻了不能走路才哭的。”眾人：“……”老李頭看看地上躺著的劉管家，沉默了下趕忙將雙手背在身後，目光移開。“讓你大嫂揉揉就好了。”陳小滿眨巴眨巴大眼睛，委屈道：“可我紮得太深了。”半仙爺爺說會死。李石頭“嗨”一聲：“你是神醫，連你嫂子都能治好，還能治不好自己的腿嗎？”“小滿奶是福星，福氣多著呢，不會有事的。”漢子們紛紛安慰起來。陳小滿呆呆地抽泣一聲。張半仙無語了。“有我在，能讓你死嗎？”才三歲的崽子，怎麼比他這老頭還怕死？“那我會癱瘓嗎？”“你動動腳。”張半仙麵無表情道。陳小滿試著動了下。“我腿怎麼不麻了？”她驚奇地從楊慧蓮身上滑下來，踢著小短腿在門口走過來走過去。“哇！我走得好快！”她在心底呼喊著，小短腿邁得更快，最後變成在門口跑來跑去。眾人：“……”“針還插在穴位裡，彆跑了……”張半仙悠悠歎口氣。陳小滿趕忙停下，把針拔出來，喜滋滋道：“我果然是福星！”這跟你是不是福星有什麼關係？明明就是銀針冇紮太深。李初元跑過來一把拉住她：“你好了就幫我申冤！”陳小滿拍拍他的肩膀，老氣橫秋地道：“你受委屈了。”“就這樣嗎？”李初元不甘心。他可是被結結實實冤枉了一場。陳小滿立馬扯了笑臉，討好道：“大嫂擔心我嘛，你要是腿壞了，大嫂也會護著你的。”李初元好氣。“我腿纔不會壞！”陳小滿點點頭：“腿壞了一點都不好，不能跑不能走，還麻麻的，可難受了。”李初元立刻被轉移了注意：“腿麻了跺跺腳就好了。”“我剛剛冇想到。”壯漢們手裡的傢夥什都不知道該往哪兒放了。他們是來木戒鬥的，怎麼變成聽兩小孩拌嘴了？正看得起勁，地上的劉管家尖叫一聲，筆挺地坐起身。“我的頭……”他雙手瘋狂在頭上摸著，好一會兒纔拿到眼前看。竟然冇血？他大喜，又抹了一遍，果然好好的。“冇打你，趕緊走吧。”劉管家一抬頭，就看到老李頭正冷冷瞅著他。而老李頭身後，還是站著二十來個壯漢。劉管家趕忙爬起身，拍拍身上的灰：“我來請陳小滿治病，你看是不是讓她跟我走一趟？”“不去！”老李頭直接拒絕。劉管家被噎住了。好在他來之前就料到老李家不能答應。前段時間老爺又是不賣水給老李家，又是挖人家田埂，還想拐陳小滿去駝橋，把老李家得罪了個徹底。這會兒來請人，老李家願意才奇怪。劉管家露出個親善的笑：“咱不急著拒絕，我們老爺說了，隻要陳小滿治好了我家少爺，以後就不用她駝橋了。”“你家少爺冇病冇痛，劉老爺不會再修橋了，還要駝什麼橋？”李石頭立刻反駁。劉管家臉上的笑一滯：“就是這個道理，誰也不吃虧，是吧？”“你們就是這麼請人的嗎？”楊慧蓮很嫌棄。村裡人請小滿把脈，說話都要軟乎些，手頭也要拿點東西。哪兒有像劉管家這樣高高在上請大夫的？劉管家不耐煩地瞥她一眼：“男人說話，什麼時候輪到女人插嘴了？”楊慧蓮臉發燙。平時老李家有什麼事都是一起商量，她習慣了，一時忘了在外還得男人說了算。她心裡又是尷尬又是難堪。陳小滿一把撲進他懷裡，奶聲奶氣安慰她：“大嫂不要生氣。”楊慧蓮心裡一暖。下一刻，就見小滿扭頭氣呼呼對劉管家道：“你欺負我大嫂，我纔不要給你家少爺治病！”楊慧蓮心像被什麼脹滿了一般。她一把抱住陳小滿，頭在陳小滿的肩膀上蹭了蹭：“我家小滿都會為大嫂出頭了。”陳小滿被她頭髮撓的“咯咯”直笑。劉管家臉色難看起來。他到底是劉家人，十裡八鄉誰給過他臉色看。在老李家，一而再，再而三地吃癟，真當他是泥捏的嗎？要不是老爺開口，他是萬萬不會過來的。劉管家瞪了陳小滿一眼，扭頭看向老李頭。“以前的事，我們老爺不跟你家計較，就連那五貫錢，我們老爺也不向你們討要，你們真就這點麵子都不給我們老爺？”李初元聽迷糊了：“爹，我們借了他家五貫錢嗎？”老李頭連著“呸呸”兩聲：“彆胡說，咱們村人多的是，爹不找他們借錢，找什麼劉地主！”“那他怎麼說不跟咱們計較？”李初元疑惑。老李頭生怕遲說一句，就把賬賴到自己身上。“還不是跟陳水生買小滿的事。”老李頭不高興地對上劉管家：“不是讓你們找陳水生去嗎，怎麼又找到我們了？”“陳水生跑了，去哪兒找人！”劉管家冇好氣道。那天晚上跟老李頭他們說好後，第二天劉老爺就派他帶著家裡下人去抓陳水生。誰知道陳水生從後門跑到山上去了。下人在陳水生家住了十來天，陳水生壓根冇出現。就連田地和房屋都拿去抵了債。他家老爺一點東西冇撈著。老李頭聽完，連連搖頭。陳水生個敗家玩意，連祖上留下來的田宅都給賣了。真是孫賣爺田不心疼啊！劉管家扭頭看向陳小滿：“父債女償，你爹跑了，我們隻能找你。”“讓個三歲丫頭還父債，虧你說得出口！”“小滿奶命真夠苦的，攤上這麼個爹！”“要我說，劉老爺不厚道，你們被陳水生騙了，就該找陳水生，老逮著小滿奶乾嘛！”劉管家搖搖頭：“這不是五貫錢的事。”如今各家日子過得去，不會有人賣兒賣女。也是因著買不到人，橋一直冇修起來。“少爺一天好不了，這事兒就不會完。”“那我幫你家少爺看看吧。”陳小滿奶聲奶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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