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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慧蓮趕忙抹乾眼淚：“我就是太高興了。”“有了身子的人不能大喜大悲。”周大丫勸著。楊慧蓮連連點頭，想到什麼，她一把抓住陳小滿的手：“多虧了我們小滿，這孩子是小滿幫我帶來的！”陳小滿咧了嘴：“我的藥很有用的。”“是是是，真有用！”楊慧蓮樂開了花。一大家子高高興興說了好一會兒話，才又去看手鐲。既然楊慧蓮也有了身子，陳小滿很大方地提前把她孩子的鎖也一塊兒買了。張桂蘭就不再推辭，給自己也挑了個鐲子。三人都選好，加上四個銀鎖。老掌櫃笑得開了花，在算盤上一陣撥弄，隨即笑眯眯道：“一個十三兩六錢。”老李家的人對視一眼，直接擺開了陣勢。老李頭道：“掌櫃，您這也太貴了，便宜點。”“都是主家定的價錢，一點也不能少的。”掌櫃抹了把汗。他們這陣勢太嚇人了。“我們買了這麼多，是大主顧吧？怎麼能一點不少？”週二寶立刻跟上。“我媳婦還有了身孕，是大好事，掌櫃鋪子也沾了喜氣，總得便宜些吧？”楊慧蓮連連點頭：“掌櫃你看看咱們一家買這麼多，你少個一兩銀子也不算啥吧？”“我們戴得好，還能帶親戚朋友來你銀樓買。”掌櫃一張嘴哪兒說得過他們這麼一大家子。他又是高興又是為難。今兒這可是一大筆生意。要是能做成，能賺不少呐！可價錢確實一點不能少。聊了半天，掌櫃也冇退讓。老李頭就道：“咱們先回去商量商量。”周大丫歎口氣：“把孩子們的銀鎖買了吧，大人的鐲子就算了。”陳小滿搖搖頭：“我們不要銀鎖。”“有這錢不如去多買幾本書。”李初元放下自己手裡的銀鎖。一大家子好像商量好了似的，轉頭就走。這下換掌櫃傻眼了。往日一家人過來，有人嫌貴，也總有人會捨不得走。最後拉拉扯扯，他再說些好話，多送些東西，生意就做成了。這一家子怎麼跟彆人一點不同？眼看一大家子走到門口，掌櫃又趕忙把人拉住。好說歹說，總算在多送三串珍珠項鍊才把人留下來。周大丫一晃眼，看到後麵櫃子上擺著的一個粉色的珠花，立刻就喜歡上。“掌櫃，這個珠花也一併送給我們吧。”掌櫃很大方地答應下來，將珠花一塊兒放在櫃檯上。周大丫將珠花放在陳小滿的沖天辮上彆著。左看看右看看。嗯，好看。她對著老李頭使眼色：“付錢吧。”老李頭心疼地掏出個銀元寶，遞到掌櫃手裡。掌櫃想拿走，卻發現老李頭不撒手。他用力去抽，誰知老李頭又給抽回去。“老弟，錢花了還能賺，婆娘們不高興了日子可不好過啊。”這話可算戳到老李頭的痛處。他隻得鬆手，眼看著掌櫃將銀錢搶走，他在心底深深歎口氣。“你很捨不得買這些首飾？”周大丫瞪向老李頭。老李頭心頭一凜。錢都花了，要是再搞來一通埋怨，那才吃虧。他立刻揚起笑臉：“捨得，怎麼捨不得？咱家又不是冇錢，買這些又冇花多少。”“爹你在說謊。”李初元清脆的聲音在耳邊響起。老李頭瞪他：“我說的都是真心話！”“你每次說謊，右腿都會抖啊抖。”李初元指著老李頭抖個不停的右腿。大家齊刷刷看向老李頭的右腿。老李頭立刻道：“能讓你娘高興，花點錢咋了？這是銀首飾，買了也不虧，我怎麼捨不得了？”他還湊近周大丫：“老婆子，你這輩子跟著我受苦了，現在有錢了，你要不再買個銀簪子？”陳小滿雙眼一亮：“娘戴銀簪子肯定好看！”老李頭臉上的笑僵住了。這丫頭是真捨得的！他恨不得給自己兩嘴巴子。讓你多嘴！周大丫哪兒看不懂他的心思，當即笑著道：“今兒賣得夠多了，等以後掙大錢了再來。”“小滿，咱還得建房子買書，不能把錢都買首飾。”李初元勸道。陳小滿想想也是。當即點點頭。“好吧，那等以後我賺錢了再買。”老李頭大大鬆了口氣。還好還好，不用再多花錢了。老掌櫃倒是有些小小的遺憾。一雙精明的老眼往老李頭懷裡的布包掃過去。老李頭察覺到後，雙手抱緊了，還瞪著他。老掌櫃隻得將東西都包好，跟要找給他們的散碎銀子一起遞過去。還熱情地將這一家子送到門口，熱情揮手：“客人慢走，以後常來！”老李頭的腳步就更快了。原本以為這就結束了，誰知陳小滿一扭頭就去了打鐵鋪子，買了口大鐵鍋。老李頭極力阻攔，可陳小滿道：“鐵鍋可以炒菜，炒的菜很好吃。”老李家其他人齊齊點頭。他們今兒在酒樓吃了飯，跟家裡的飯菜就不是一個東西。最後纔去書店。李初元和陳小滿一人買了五本書。兩人高興地約好，等書看完了再來買。在老李頭心碎之前，他們總算離開了縣城。老李頭和周大丫關上門後，就琢磨著怎麼藏銀子。錢匣子不靠譜。床底下？不行不行，偷兒最先想到的地方肯定是床底下。趁著大晚上，老李頭扛著鋤頭，在院子裡挖了個大坑，把銀子埋進去。為了不讓人發現這兒動了土，老李頭第二天就在上麵種菜。陳小滿和李初元高高興興去了學堂。才進教室，就被劉書言找上了。“你們昨天去縣城了？”陳小滿和李初元點點頭：“對呀。”劉書言悲憤：“你們怎麼不告訴我？”陳小滿疑惑：“為什麼要告訴你？”“你們幫我帶個口信給我奶奶啊！”劉書言簡直要氣哭了。“你們要告訴她我在這兒過的什麼苦日子！我都瘦了！”劉書言捏捏自己的雙下巴，委屈道。陳小滿皺了小眉頭：“可你還有雙下巴。”“我以前是三個下巴！”劉書言憤怒道。李初元也跟著擰了小眉頭：“三個下巴又不好看，你惦記著乾嘛？”劉書言瞪大了眼：“不胖怎麼能顯出我家有錢有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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