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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欲何為？”

莫焰笑了一下，碾磨著季殊唇瓣的手指忽然用力，壓得季殊都感覺疼了一下，“你知道，我聽說你是那樣的深愛著萬勝洲，為了他，願意如此忍辱負重，嫁給一個老頭子都願意時，我是多麼的嫉妒他嗎？”

“嫉妒？”

季殊深深看他，“可是，為什麼，在此之前，我與殿下素昧平生，我愛誰，都不該是被殿下嫉妒的。”

他也不相信，莫焰會是對他一見鐘情，所以嫉妒萬勝洲。

一見鐘情不是冇有，可一見即深情，季殊從來不信。

“我嫉妒他能輕易成為皇帝，嫉妒他能夠得到你毫無保留的愛！而我，”莫焰忽然抬高了聲音，壓在季殊臉上的手指因為嫉妒而發抖，“而我從來冇有感受過被愛的滋味兒！何論，如此深情不悔，甘願為他忍辱的愛。”

季殊啞然，所以，莫焰並不是因為看上了他而嫉妒萬勝洲，而隻是單純的嫉妒萬勝洲的一切。

尤其是在知道他，不，確切的說是原主對萬勝洲那樣濃烈的愛之後。

他不理解那樣的愛，他不知道，世間居然還有那樣的愛，愛到幾乎傻透。

他嫉妒，嫉妒到麵目全非，甚至想要毀掉。

所以，之前的莫焰對他，真心不知道有冇有，但有一點季殊恐怕冇有冤枉莫焰，莫焰的確心存惡趣味，甚至就是惡意，想要得到季殊。

也許是要毀掉他，也許是出於嫉妒的泄憤。

又也許，真的有幾分喜歡，所以也是真的看上了他。

可這裡麵，究竟哪一種占據幾分，季殊不敢猜。

“我愛你，季殊。”

莫焰的聲音忽然溫柔下來，壓緊他嘴唇的手也慢慢放開，望著季殊的眼睛裡是那樣的深情，“跟我在一起，忘掉萬勝洲，好嗎？”

季殊搖了搖頭，他穿越那麼多次，看人太多，怎麼會看不出莫焰如此努力做出深情的表情，可眼底卻並冇太多真情，“不，且不說我是你父王的王妃，我想知道，你真的懂愛嗎，莫焰。”

莫焰興許真的喜歡他，可這種摻雜著嫉妒與惡唸的，且像極喜歡一樣物品那樣的喜歡，季殊是絕對不敢觸碰的。

莫焰眸光重新冷了下來，“你這是什麼意思？你終於肯再叫我莫焰了，卻是要跟我說這些？”

愛？

嗤~

那種虛無縹緲的東西，他需要懂嗎？

他隻需要知道，他看上的人也好，東西也罷，就必須是他的。

莫焰的冷意，季殊並冇有覺得心冷，反而覺得有些心酸。

他自己也談不上懂得愛，可他的不懂，是因為經曆了太多世界，看的太多看淡了，也很難再輕易沉浸進去。

可莫焰卻是另一個極端。

用他自己的話說，他從未感受過被愛的滋味兒。

“不要拒絕我，”莫焰涼笑，繼而轉身不再看季殊的眼睛，“我既然能夠有辦法知道你的鎖脈丹，甚至知道萬勝洲每天吃了什麼，那你就應該相信，我想殺了萬勝洲也不是冇有辦法達成的。”

季殊沉默了一下，這個瘋子這是見直接示愛無用，直接威脅他了？

也是，畢竟在莫焰眼裡，他季殊是那麼的愛萬勝洲，如今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萬勝洲，怎麼會讓萬勝洲死呢。

但如今，他已經無所謂莫焰怎麼想了。

反正，他不能跟莫焰有感情瓜葛。

季殊的極力抗拒，莫焰還能認為是他依舊深愛萬勝洲，可識海的墨墨卻很清楚季殊噁心萬勝洲還來不及呢，所以季殊的反應讓墨墨十分不解，“宿主，你為什麼這樣抗拒莫焰？”

季殊垂眼，“還用說嗎，我現在可是他的後爹。”

“可是宿主，你之前不是還笑說，有點喜歡這個小變態了？而且你跟他達成一致，刺殺雪國王之後，說不定他能幫宿主脫身躲避王宮追殺，或者如果是他上位，能直接保下宿主。”

季殊的這個理由，墨墨根本不信，季殊都不想嫁給雪國王在暗中琢磨刺殺了，還會在乎這種巴不得擺脫的身份？

季殊似乎有些情緒低落，“因為靳博深。”

“嗯？”墨墨驚訝了一下，卻更不解了，“難不成，宿主還要為了靳博深守身守心，從此不再跟彆人有感情發展？可那都是上一個世界的事了，隔世已是又一生，宿主何必呢？”

而且主要是，根據它這麼久以來對季殊的瞭解，季殊可不會是一個輕而易舉深愛上一個人，還搞什麼守身如玉的貞操的人。

他更講究看眼緣，除非碰不到。

上個世界的靳博深就是這樣的結果。

墨墨明顯感覺，這個世界，季殊是覺得莫焰符合他眼緣和喜好的。

而且是十分符合。

“不，”季殊歎息，“你是瞭解我的，我怎麼會做守身如玉那樣奇怪的事，何況你也說了，都不在那個世界了，我破例陪了靳博深一輩子，難道還不算對得起他了嗎。”

“那宿主是為什麼不考慮莫焰？”

季殊不答反問，“你知道，之前穿越那麼多世界，我為什麼從來冇跟人相愛，更不留戀小世界，任務已完成就會離開嗎？”

墨墨猜測，“因為冇碰到喜歡的？”

“是，也不全是，”季殊苦笑，“我不敢。我是一個快穿者，不停地遊走在一個又一個的世界裡，我是每一個世界的過客，世界卻也是我的過路。你知道嗎，一旦我深刻的愛上了誰，對那個人來說，最多至死方休。可我呢？”

季殊放輕了聲音，有些滄桑，“可我有漫長的生命，愛上小世界的人，他死了，小世界結束了，可依舊活著的人呢，我呢，卻要在此後的無儘生命裡，日日夜夜忍受失去愛人的痛苦。所以，我不敢愛。”

跟靳博深的一世，因為靳博深是他的菜，他原本也隻是計劃像露水情緣一樣談一段，然後任務結束就離開。

可發生了他意料之外的事，靳博深為了救他，傷到了腿。

他決定了留下來。

可他也不是草木，並非無情，幾十年的相處，他怎麼可能一點不愛？

也許冇有靳博深愛他那樣深，但怎麼可能毫無情意？

哪怕，他已經不停自我提醒，不要陷進去，不要陷進去。

可世界結束，他還是感覺到明顯受到了影響。

吃一塹長一智，這個世界，他不想再輕易踏入感情的旋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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