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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母遲疑的目光落在丈夫身上。
“你這說的什麼話,我兒子怎麼就配不上人家了?”
母親這話一出。
傅猷立馬跟著搭腔“爹,我還是不是您的兒子?我又冇說一定要娶人家,再者說了,冇準人家看見你兒子這英俊模樣,嚷嚷著非我不嫁呢。”
老丞相意識到自己在家人麵前行為失妥。
擺出一家之主的架勢,
老丞相捋了捋鬍子,強裝淡定“我有說錯話嗎?你也不照鏡子看看你那德性。”
話越說越占底氣,
繼續說道“並非打擊你,你整天無所事事,想娶人家太傅的寶貝疙瘩,總得做出點什麼實際行動,你到時候要真喜歡,你爹我豁出去這張老臉去給你求親。”
話說到這兒。
傅猷裝作滿不在意的擺手。
“我就隨口一說,我這又瞎又瘸的,可彆耽誤人家了。”
“爹孃,我累了,想睡一會兒,你們回去吧。”說完話,他重新躺在床上,背對著父母拒絕交流。
父母站在床邊看了許久,最終無奈歎氣,兩人一同離開。
屋子裡恢複安靜。
傅猷睜眼發呆。
僅僅幾天時間,他逐漸適應眼前一片黑暗。
[小黑,有冇有什麼靈丹妙藥能將我的眼睛治好]
又瞎又瘸,配不上女孩。
他這副模樣隻能暫時賣個慘,得到女孩的心軟,從而打開僵持局麵。
係統小黑上線拒絕[抱歉,判官大人,權限未達標不能購買]
說出的話冇一個字願意聽。
傅猷切斷與係統聯絡。
權限不夠……
那就創造權限好了。
這個位麵,可有太多他能看到的存在。
冤死的不在少數。
休養大半個月。
傅猷趁著夜色偷溜出去。
係統小黑上線不讚同道[判官大人,您現在腿傷著不適合走路,到時候落下殘疾可……]
吐槽還未說完。
隻見它眼中柔弱的判官大人輕車熟路翻上牆頭。
[……]說好了腿部骨折,無法站立行走。
這怎麼和想象的不一樣?
係統下線自閉中。
傅猷掐準時間,等女孩沐浴完躺在床上時出現。
“傅猷,你怎麼來了?”
女孩看到他出現在屋裡,冇有任何驚恐害怕情緒。
隻好奇他為何會出現在這?
傅猷眸光中無任何焦慮,一瘸一拐來到床邊。
他俯身,看著女孩“沈錦,我想你了……”
說完之後又偏頭躲避視線。
哪怕並未看見任何,依舊覺得難以與女孩四目相對。
明明夜闖女子閨房的是他,偷看女子沐浴的是他。
偏偏又拘謹起來……
床頭燭光下,
沈錦能清晰看見男子脆弱的脖頸裸露在外,以及那泛紅的耳朵。
每一處恰到好處,能極大勾起某些心思。
男人那耳朵的顏色越來越鮮紅。
難不成是在害羞?
能做出如此孟浪行為的傢夥也會覺得難為情?
太過匪夷所思。
沈錦輕咬著唇,在心裡猜測。
大概是這次教訓讓男人老實多了。
她勾唇淺笑“傅猷,我聽聞父親說你的腿傷了,如今看來應該好的差不多了吧。”
傅猷半蹲在床邊,仰頭看著女子。
眸色逐漸認真。
那雙漆黑的眸子裡麵盛滿了她的模樣。
給人一種能雙眼看見的錯覺。
沈錦被盯得呼吸一窒。
她靠在床頭,手中捏緊衣衫。
不知為何,在男人的目光下,她竟生出幾分緊張感。
莫名的心思慌亂。
強行壓下這種念頭。
不斷在心中洗腦[他不過就是個登徒子]
奈何,
沈錦一次次低估男人在她心中的位置。
中規中矩慣了的人更嚮往灑脫自由。
不想被規矩束縛,想要衝破層層枷鎖隨心所欲。
沈錦悄悄深吸一口氣,冷聲開口“傅猷,快回去吧,以後不要來了,否則就不是斷條腿那麼簡單。”
話音一落。
傅猷失落的收回視線。
他手撐在床邊,借力站起身。
“我隻是擔心有一天你許了人家,我便再不能來了。”
明明什麼事情都做了。
又在這個時候示弱。
必然會適得其反。
沈錦瞬間冷了臉色“我嫁人與否就不勞傅公子多慮。”
長耳朵的都能聽出她在生氣。
傅猷慌了。
他急忙上前想要抓住女子。
卻忘記床頭燭光。
抬手摸索時,燭光被撲滅,滾燙的燭淚粘在手上。
鑽心的疼痛令他瞬間倒吸一口涼氣。
哪怕手掌被燙紅,依舊未出半點聲音。
沈錦離得過近,聽見男人的痛吸聲。
朝著他那副隱忍模樣,氣不打一處來。
小聲嗬斥著“你是不是笨?來我房間那麼多次,難道不知道我床頭點燭的習慣?”
傅猷垂著腦袋,等待女孩訓完。
安慰道“沈錦,你彆生氣,是我不好……”
再次聽到男人聲音。
沈錦意識終於回籠。
她不明白自己為何這般惱火。
很生氣,
心中像是窩了一團火無處發泄。
沈錦從枕頭底下拿過火摺子,重新將蠟燭點燃。
微弱的燭光晃動幾分。
兩人的影子打落在牆上如同相擁。
沈錦看了他一眼,命令道“過來。”
顧不得什麼男女設防。
她抓過男人的手,看著他掌心被燙紅大片,甚至燙出一個泡……
再次發火。
“傅猷,你真是笨!”
明明惱火的很。
又不敢觸碰他掌心的傷口。
沈錦掀開被子下床,去櫃子裡找出燙傷藥。
重新回到床邊,命令男人坐在她床上。
“可能有點疼,你忍一忍。”沈錦抓著他的掌心,將藥麵一點點撒在上麵。
撒上藥之後又找來一塊手帕將傷口包裹住。
沈錦看著男人掌心上的粉色帕子。
竟覺得有幾分好笑。
男人身形高大麵無表情,手上卻紮了一個粉色帕子,
畫麵滑稽。
沈錦捂嘴偷笑。
越想越好玩,流露出幾分笑聲。
傅猷就這麼坐在床邊,
他仰頭看著女人,眸中的喜歡遮不住。
在這份喜歡之下隱藏著苦澀與失落。
他們註定不可能。
他是世人眼中的混世魔王。
女子是高不可攀的雪嶺之花。
兩人身份差距過大。
他又如何能給女孩幸福?
可若眼睜睜看著她嫁給旁人,與其他男子出雙入對,甜蜜相擁……
單單想起來,便覺得難以承受這份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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