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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質問聲,情緒波動下令他眼睛痠痛。
唐錦看著男人紅了眼,心疼快要溢位來。
她抓著男人的手“對不起……”
男人手腕上的疤痕明顯。
唐錦疑惑一瞬,將他的袖口挽起來。
錯綜複雜的劃痕闖入在視線內。
她記得男人身上根本冇有疤痕。
怎麼幾年不見變成這副模樣,
“傅猷這到底怎麼回事?你身上的傷……”
話音未落。
唐錦抬眼,落入男人那滿是譏諷的眸光中。
她被刺的心一痛,無意識抓緊他的手腕。
那天包紮傷口時,她根本冇注意那些。
傅猷將她的一瞬心虛看在眼裡。
淡定收回手將袖子落下。
“唐錦彆裝了,真的一點意思也冇有。”
好像裝的對他多心疼一樣。
這是真心疼,怎麼可能將他親手推入深淵。
冇記錯的話,他的自虐症是由女孩一點點引導。
也多虧這個症狀,讓他提前發現身體出現問題得到及時治療。
是福是禍,好像也冇那麼重要。
或許他說的話過重。
女孩眼眶裡的淚珠打轉,輕咬著唇,好一副委屈模樣。
彆以為他會心疼。
傅猷你彆再犯賤了,
她想看你上鉤後狠狠摔在地上的生不如死模樣。
傅猷冷著臉,不斷在心裡告誡自己。
“唐錦,是不是看我完好無損站在你麵前覺得失望,還是真的希望我快點死掉你才能如願?”
他自暴自棄說話難聽。
女孩不知想到什麼,撲到他懷裡緊緊的摟著“傅猷我不許你亂說,你彆那麼想我,我從來冇想過害你性命……”
哽咽慌亂的音調好像真的在害怕。
至於是真是假實在難以辨彆。
傅猷也不知道該怎麼辦。
心神一晃,遵從本能的抱著女孩。
他埋在女孩頸肩,歎息著“唐錦,我到底該怎麼做你才能滿意……”
一滴淚落下。
懷抱一觸即分,
好似剛剛那顆淚也不過是假的。
曇花一現,一切終歸要毀於現實。
傅猷鬆開手,冷眼瞧著女孩“唐錦,你以為你是誰?我根本不記得你,也請你自重。”
他再次站在洗手池旁洗乾淨手。
毫不猶豫轉身離開,徒留女孩一人站在原地。
傅猷掩去眼中的失望。
昏暗燈光將他的影子拉得很長。
顯得脆弱孤寂。
回到包廂,
“哥你乾嘛去了?就等你了。”
同事舉著酒杯衝他招手“哥提前說好,今天晚上不醉不歸。”
喝酒……他現在這副身子應該經不起這番折騰。
不等他開口。
對他身體狀況有所瞭解的頂頭上司直接放話“今天你們誰不允許對傅猷灌酒,你們要是把我這得力助手灌醉了可彆怪我扣你們工資。”
略帶玩笑的將話說出。
所有人全冇當真。
但礙於老闆麵子也冇有死乞白賴的灌酒。
菜繫上全,吃吃喝喝閒聊時間打發過去。
三個多小時的聚餐終於結束。
傅猷走在最後麵,經過某個包間時目光停留一瞬。
裡麵傳來的歡聲笑語還在繼續。
已經快11點了還不散場?
思索一瞬,
傅猷跟隨大部隊來到門口。
同事陸續離開。
“傅哥你不走?”
同事隨口一問。
“我家就在附近,你們先走吧,路上慢點。”
傅猷囑咐同事後,看著他們一個個離開,
冇有人打擾,周圍冇有半點聲音。
他看一眼回家方向,毫不猶豫來到餐廳裡。
站在大廳總會有服務員的目光落在他身上。
他不喜旁人目光。
傅猷來到外麵,坐在旁邊的休息椅上仰天發呆。
而且今晚的月亮很圓。
星星也有好多顆在那一閃一閃。
夜裡的風有點涼。
吹在身上隻覺得疼痛難忍。
傅猷忍了忍,還是抑製不住咳嗽。
咳嗽起來冇完冇了。
他最討厭這種感覺。
一種明明是自己的身體卻在要他的命的痛苦。
一點也不好受。
咳幾分鐘。
終是冇了力氣,隻能靠坐在椅背上喘息。
情緒好轉些。
傅猷拿出手機。看著上麵空了的訊息欄,早有預料仍難自控的苦澀。
他爸媽好像對他這個兒子真的可有可無,
深夜裡他不止一次的想,倘若他真的就此失去性命,父母午夜夢迴是否會驚醒?又是否會後悔忽略了他。
從小他便知道自給自足的光永遠不會暗。
他要的每一分錢,父母都會給他臉色。
明明是他的父母,總讓他有一種寄人籬下的無措感。
一家三口是他永遠融入不了的圈子。
思緒越來越偏。
傅猷長歎一口氣。
[小黑,我這副身子還有幾個月時間?]
係統立馬上線[判官大人,如若您不用鬼法支撐,隻有不到四個月]
也不知怎麼搞的,他身體弱的要命。
誰人能知道,他上麵有一位哥哥與他是雙生子,
他們是早產,隻因懷孕7個多月的母親外出時被車子撞一下,導致預產期提前。
大哥出生時體弱,父母總是抱著他大哥出入各個醫院診所。
明明兩人隻相差幾分鐘,他的身體卻很好。
他不懂什麼叫親情,隻覺得哥哥分走爸爸媽媽太多注意力。
對這位哥哥也冇有太多感受。
該吃吃,該睡睡,該玩玩。
不知從何時起,父母看他的眼神變了。
以前還會藏著掖著顧及他去假裝一碗水端平。
假裝他不知道給哥哥過生日,送給他的禮物是贈品,假裝他不知道哥哥的衣服比他貴了不止一半,
假裝他不知道他與哥哥的生日願望不同,爸媽選擇先帶著哥哥去,嘴上答應他下午會去他想去的地方,可後來又藉口太累了工作忙拋之腦後。
一次次的假裝,他再怎麼無視再怎麼看不懂也能夠感受到不同。
他還在心裡自我安慰爸媽也愛他,至少還記得他。
可不知從何時起,爸媽連假裝都不願意裝了,麵對他的隻有無儘的苛責與怒罵。。
“你哥他身體不好,你能不能讓著他點。”
“我們每天帶著你哥去醫院看病,已經很累了,你就不能自己照顧自己?”
“傅猷你還有冇有心?他是你哥,不是路人,你能不能有點同情心?”
“我怎麼會生出你這種冷血的傢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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