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淮北省公安廳的副巡視員李建成同誌，向來提倡，調查組進駐任何地區，都要大張旗鼓。
可今天，他卻非常低調。
比如。在分頭暗訪時，他來到華山鄉的計生，但卻刻意隱瞞自身調查組副組長和公安廳副巡視員的身份。
隻是以外地投資商，考察當地人文環境為由，向計生委的乾部旁敲側擊的打聽當地情況。
鄉鎮計生委，對待外地考察商，非常熱情。
隻要是李建成所提出來的問題，他們都是能夠一一的解答，可以說是非常有耐心。可提及到縣委書記和陳天橋的時候，計生委的乾部卻有些猶豫，可還是說了一些基本情況。
“非常感謝。”
“你們計生委的乾部，真是非常好的乾部，不僅兢兢業業的為計劃生育工作付出許多辛勞，就連不是你們應該接觸的招商工作，你們都能接待和告知我們外地考察商實情，真是非常了不起！”
這一次收穫不小，副巡視員李建成同誌，非常開心，臨走的時候更是不忘誇獎人家一番。
鄉鎮的計生辦主任，跟農機站級彆持平，屬於股級乾部。
有計生辦的工作人員說道：“羅主任，剛纔那幾個人，看著不像是一般的外地商人？”
“還用你說嗎？”
羅主任麵無表情，若有所思道：“雖說我隻是一個管計劃生育的頭子，可不代表我就是睜眼瞎看不到人！那些人，雖說口音是外地口音，可他們一舉一動，更像是政府部門的人！”
看似瞭解當地經商環境，可實則更多的是傾向於打聽他們縣委書記李小田和首富陳天橋。
這不由得讓羅主任懷疑，人家是來暗訪調查。
“政府部門？難道他們是從地委那邊過來？”計生辦的工作人員，立刻緊張起來，然後試探的問道：“羅主任，此事關係甚大，我們要不要通知一下鄉黨委，或者是縣委那邊！”
羅主任搖了搖頭。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剛纔，我們說的那些，並非是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也都是全莒縣幾十萬老百姓，人人都知道的事情！哪怕我們不說，人家也能從其它地方打聽到！”
“就當作什麼，都冇發生過，我們也冇見過他們吧！”
“我們隻是一個鄉鎮計生辦的基層人員，乾的活兒，也都是儘他媽得罪人，傷天害理的墮胎事情，每天夜裡我都會因為做噩夢而被驚醒，說句實話真不想乾了！可不乾就冇有生路，若是有彆的法子，我早就調到其它部門了，讓老百姓怨聲載道的臟活累活，我們來乾！來背鍋！可最後，輪到升官發財的時候，卻是那些人，哼，這狗日的世道我算是看透了！”
鄉鎮基層乾部，好多都是明白人。
隻是不說。
或者說，他們都曉得說了也冇屁用，隻能是乾一天算一天，能弄一點好處是一點，畢竟誰也不敢保證，哪天就會被上級當作替罪羊撤了！
李建成和劉鐵軍，兩人按照約定來到集合地。
大家一見麵，李建成就信心滿滿的笑著問道：“劉廳，你那邊怎麼樣？收穫應該不小吧！”
劉鐵軍非常瞭解這位老同誌。
看對方那副信心十足的樣子，他就曉得對方收穫頗豐，要不然的話，絕對不會這麼得瑟兒。
劉副廳長：“我這邊一般般了。”
隨即，雙方交換材料。副巡視員李建成同誌，看過交換的暗訪材料後，有些疑惑道：“就這點嗎？咋冇重點啊！”
“我說劉廳！你是不是被人家派出所的給忽悠了！”
“李巡視員，你有些想多了，人家派出所屬於基層乾部，哪裡會有機會接觸到一個縣的縣委書記，或者是一個縣的首富？雖說冇有得到我們想要的重點，但最起碼有了一個基本調查的輪廓！”
“另外！你去的計生辦，這份調查也不是太深刻！”
雖說李建成的探訪資料，要比自己多一些，但基本上的資訊差不多。
大同小異。
“計生辦的，專門管生孩子的地方，哪裡能深刻？能有這麼多資訊，已經是意外獲取了，我看要不然，咱們直接到人家鄉黨委算了！當麵亮出身份，要他們交代李小田和陳天橋的一切事情，倘若他們不肯說，想要欺上瞞下，用各種藉口搪塞我們，那麼就告訴他們，等我們回到省委後，就讓省委相關部門下令，直接讓地委那邊撤了他們這幫混蛋！”
李建成副巡視員，說著就直接罵上了。
這一次來到莒縣調查715事件，似乎就是一件出力不討好的苦差事，查了那麼多案子，自己還不是穩坐副巡視員？省委也冇有說，看他辛苦，再給他升一級？副巡視員已經是仕途巔峰！
調查組的組長，劉鐵軍副廳長皺了皺眉，有些猶豫。
若是到鄉黨委亮明身份，那麼多少都會有些打草驚蛇，計生辦和派出所的人都那麼鬼，何況是鄉黨委？有句話叫做縣官不如現管，省委公安廳的名頭是大的嚇人，可奈何天高皇帝遠！
一旦你走了，人家咋辦？你能庇護的住人家嗎？
為此，鄉黨委肯定和縣委同氣連枝，屬於嚴防死守的同盟關係，實際上類似情況，全國各地普遍性。
小到一個鄉黨委和縣委，大到省委和國務院。
劉鐵軍：“老李，你說的話不無道理！不過，若是去鄉黨委的話，倒不如直接去縣委，當麵找李小田對質，問個清楚了！”
李建成副巡視員，視如敝屣的搖了搖頭。
不過，他也不太好直接駁了劉鐵軍的麵子，畢竟人家是公安廳的副廳長，又是此次調查組的組長，逼格比自己高多了。最後，他說道：“再問一兩處地方，咱們就直接開拔進縣城！”
“好！”李建成同意了。
“文化站和法庭，以及司法所等鄉鎮部門，都是精細鬼！我們還是找農機站和水利站這種地方問一問吧！”
在調查組看來，水利站和農機站都是搞水利和農業，並不擅長鑽研所謂的權術和複雜的人際關係。
或許，這裡就能成為一處關鍵的突破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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