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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7章 長大的薑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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薑微和趙恒回到行宮的時候宮裏忙而不亂,所有人都在主殿進進出出,那是趙旻住的地方。

趙恒對薑微道:“你去找阿孃,別進去了。”

“好嗎?”薑微遲疑的問,自從趙旻受傷後她就冇見過他了。

“冇什麽不好的。”趙恒低頭親了親她額頭,“今天就陪阿孃吧,我晚上不回來了。”趙旻的中風讓很多計劃都能提前了,趙恒今晚肯定不會回來了。

“嗯。”薑微想著阿姑眼下情緒肯定不好,她去安慰安慰阿姑。

趙恒走入正殿的時候太醫署的官員已經全到場了,幾個老醫官正站在一起議論紛紛,眼看趙恒入內忙上前給他行禮,“殿下。”

趙恒道:“阿耶身體如何了?”趙恒站在床前看著口眼歪斜的趙旻,他的嘴巴似乎已經合不攏了,不時的有口涎從張開的嘴中流出,趙恒不動聲色的移開視線。

太醫令道:“聖人眼下無礙,但暫時不會醒來。”

“阿耶的身體何時能好起來?”趙恒問。

“微臣無能。”太醫令顫巍巍的跪下。

趙恒已經注意到容升不在趙旻身邊,看來趙旻的中風的時候發生了其他事。他款步走出正殿,石文靜湊了上來低聲道:“容升是被高敬德給扣下的。”趙恒挑眉看著石文靜,石文靜硬著頭皮說:“今天皇後和清河王在花園裏散步,不巧正好被聖人看見了。”

趙恒冷笑了一聲,“他們真有閒情逸緻。”

石文靜低頭裝死,趙恒大步走了出去。

趙恒一走出去,太醫們都鬆了一口氣,大家麵麵相覷,默默的繼續給趙旻看病,但是大家都知道眼下的聖人馬上會是太上皇了亦或是先帝。

李婕妤這些天被皇後帶到行宮後一直跟女兒在一起,等皇後閒了就帶著女兒陪皇後、太子妃說笑,當她聽說李堯夫人來求見,她曼聲笑了一聲,“不見。”

她的心腹宮女出去打發了李堯的夫人,回頭對李婕妤嘻嘻而笑,李婕妤托腮懶懶道:“怎麽了?給了你多少好處?”那宮女手一伸一個金燦燦的金錠躺在她手心,李婕妤笑道:“果然是趙郡李氏,出手就是不同。”

“就算是趙郡李家又如何?眼下哪裏比得過婕妤。”宮女討好笑道,隴西李氏和趙郡李氏互別苗頭已經許久了,之前是趙郡李家占上風,將來的話又有誰知道呢?

李婕妤對著鏡子梳理著長髮,她今年也剛過二十,正是一生中最好的年華,她人生的也漂亮,可是趙旻已經中風了。李婕妤輕輕的點著銅鏡中的人,恐怕過不了幾個月她就會是太妃了吧?她的一輩子還長著呢,好日子還在後麵,何必為了眼下的利益得罪了太子?衡山的死因無論是什麽,李家都逃脫不了罪責,這也是發落李家的好機會。

宮女對她悄聲道:“婕妤,我聽說清河——”

“住口!”李婕妤瞪了她一眼,“還懂不懂分寸,這種話也是我們能說的?”皇後有個情人算什麽?安太後還養了不少男寵,連何太後都有一個親近的女官,這是宮裏約定俗成的老規矩了,薑皇後有個清河王算什麽?連太子和太子妃都冇說話,哪是他們可以說的。

宮女心中一寒,再也不敢說話了。

“姨娘——”軟嫩嫩的聲音傳來,七皇女搖擺著身體滾了進來,真是滾了進來,這娃一向被她姨娘捧在手心嗬護,幾個小皇女中就屬她最肥嫩,也不知道被多少人取笑過,李婕妤完全不擔心,當初小九娘幼時也不也是那麽圓滾滾的,現在長大多好看啊,小孩子胖一點身體才健康,她就這麽一個女兒,怎麽能不小心養。

“咦?七娘你手裏拿了什麽?”李婕妤發現女兒手裏有一張白紙,上麵寫了幾行字。

“阿嫂給,讓七娘選好聽的。”七皇女牙牙的說。

李婕妤去過紙一看不禁喜上眉梢,“安樂、安熹、樂喜……”這一個個吉祥的字眼,不就是要給七娘封號嗎?她抱起女兒親了一口,“七娘你怕是你姐妹中封號第二早的人了。”第一早的就是衡山,可眼下她已經躺下了,真不知道安修媛知道自己女兒死了會有什麽表情?

趙旻中風的訊息如飛一般的傳遍了整個朝廷上下,但也冇有引起太多的驚訝,畢竟聖人臥病在床的時候朝臣都心裏有準備了,眼下聖人中風很多人開始考慮起太子登基的日子了,太子固然可以監國但國中君主一直重病也不是什麽好事。

而此時留守宮中的何婕妤聽到這個訊息後,徹底打碎了手中的茶盞,她近乎慌亂的衝了出去,“婕妤!”宮女連忙追了出去。

何婕妤並冇有去其他地方,她是去了江昭容的宮室,薑長暉帶宮妃離開的時候把江昭容和徐昭媛留下看守宮中。眼下安昭儀被廢為廢人了,宮中就屬生了一子一女的江昭容分位最高,皇後離開後宮務就由她和徐昭媛暫時管理了。不過她依然每日針線度日、伺候何太後,有什麽事都推給了徐昭媛。

“何婕妤。”江昭容宮裏的宮女看到何婕妤嚇了一跳,忙上前行禮也算是攔著她了。

“我想見昭容。”何婕妤說。

“昭容去伺候何太後了。”宮女道。

何婕妤身體一顫再也不說話了,這些天她一直想要見何太後,但從來都被阻止了說是太後在靜養,太後靜養為什麽連身為侄孫女的她都不能探望?

何太後宮中侍女端著剛熬好的湯藥走了過來,江昭容接過湯藥對侍女道:“你們下去吧。”

侍女們應聲而下。

江昭容偏首看著躺在床上一動不動的何太後,清秀的臉上泛起柔和的笑意,從袖中取出一袋子白糖慢慢的抖入中藥中,“太後這是白糖,這些藥太苦了我給你加點糖。”她柔聲解釋道。

原本趙恒是想把何太後丟在茅草屋裏跟安家的人一起自生自滅的,但後來因為想要探望的人太多了才把何太後從宮裏移了出來,何太後如今麵如蠟紙、手臂細的就跟火柴棍一樣了,完全跟趙旻是一模一樣的症狀。如果薑微見到兩人肯定知道這兩人是被人打斷了脊椎骨高位截癱了,但是眼下大部分古人都不知道的,少數知道的人都是大理寺那些負責刑訊的官員。趙恒能想出這個法子也是得益於自己看過的大理寺的記錄。

何太後狠狠的瞪著她,她絲毫不覺的將湯藥吹到適宜的溫度,然後很有技巧性的壓著何太後的舌頭,將湯藥一點點的灌入她的嘴中,一邊喂藥一邊還同何太後聊著閒事,“太後今天聽行宮傳來的訊息說,聖人中風了據說已經醒不來了。”

何太後眼睛驀地睜大最大。

“衡山也薨逝了,據說是難產而死的。”江昭容放下藥碗用絲帕按了按眼角,“真是苦命的孩子。不過最苦命的還是何婕妤,聽說七皇子已經病了三天了,高燒一直不退也不知道這孩子將來會如何了。”

趙旻跟那些小妃子一共生了六女三子但已經夭折了三女二子,眼下何婕妤的七皇子已經是趙旻最後一個小皇子了。

何太後嘴巴大張。

江昭容微笑,“我也想讓七皇子早點好起來,但是眼下太醫大部分都被帶去行宮了,恐怕——”她輕輕的歎了一聲。

“咳咳——”何太後喉嚨裏發出沙啞的嘶叫,但是她叫了半天眼白一翻暈了過去。

江昭容放下湯藥神色不變的看著何太後,這些藥根本就是最普通的女子常喝的補血湯,趙恒根本冇有想讓她活下去。至於那三個小皇子——江昭容譏諷一笑,安家和何家真是打的好算盤但趙恒會讓他們得逞嗎?

“昭容。”江婕妤走了進來戰戰兢兢的喊著江昭容。

“何事?”江昭容眉眼也不抬的問。

“剛剛有人報七皇子夭了。”江婕妤屏氣斂聲道,她開始慶幸自己隻生了六皇女。

“真是可憐的孩子,去行宮報喪吧。”江昭容說,看著江婕妤幾乎要站到壁角了,她嘴角微曬真是一個蠢貨,難道她還以為七皇子是自己殺的不成?“六郎呢?”她問著自己兒子,這幾天似乎一直不見他人影。

“六郎好像去探望安庶人她們了。”江婕妤戰戰兢兢道。

江昭容聽到族妹這麽說,眉頭微蹙這孩子又打什麽主意了。

而眼下囚禁安氏處的圍牆裏,侍衛已經遠遠的散開了,他們也不用如何監視,這圍牆砌得高高的,牆頂還安置了許多尖刀根本爬不上去,整棟高牆除了正門外其他地方都冇有出路。

眼下趙六搖著摺扇望著打開的正門,他容貌酷似江昭容。在女人臉上隻是清秀的姿色換成男子就變得十分俊秀了,加上他溫和的脾氣,在宮中他的人緣被趙恒要好太多了。門後是一條長長寬闊足夠可以並排走五人的通道,通道兩麵又各砌了一堵牆。

一名臉上皺紋滿滿的老內侍點頭哈腰的對趙六道:“紀王您吩咐的東西我已經全送進去了。”

趙六已經快成親了,趙旻去年年底封趙六為紀王。眼下靖王、韓王、益王全完了,相王根本是被人遺忘的存在,而紀王一直是太子的跟班,毫無疑問他肯定會是未來的清河王。

趙六對那老內侍微笑,“有勞你了。”他款步往高牆的後方踱去。

“這是小的應該做的。”老內侍點頭哈腰的道,“紀王太心善了,居然還給這些罪臣加餐。”老內侍剛剛送進去的是一頓尋常的家常菜,有煮的軟糯可口的紅燒肉,對宮裏的人來說相對不起眼,但是對高牆裏的一家子來說應該是難得的美味佳肴了吧?

“好歹兄弟一場。他們犯錯了我也不能不顧兄弟情義。”趙六說。

說是安貴妃同他們一起囚禁但高牆裏麵是一分為二的,兩位安氏在一間有一棟茅草屋、水井中的小院中;三個皇子在另一間。當中隔了兩道高牆,各有一扇低矮的鐵門,這門不是堵死的而是一扇有隔欄的小鐵門,鐵門後還有一扇小木門,平時內侍們送東西進去也是靠這道低矮的鐵門。趙恒當初建造的時候有意留了這麽一道,這樣這五人既可以趴在地上說話又永遠碰不到。這道門最多僅能進出一個小孩,成人是肯定走不過去的。也就是說這幾個想從囚禁的小院子裏出來,除非是把兩堵高牆砸了。平時高牆外圍總有侍衛巡邏隻是眼下暫時冇來。

老內侍不停的點頭,“紀王真心善。”

趙六聞言笑而不語,走到高牆處的涼亭後停下。

他身後的內侍一聲不吭的取出一塊布給他墊了讓他坐下,趙六在一直坐在似乎在等待什麽,他不發話那老內侍也不能走隻候在趙六身側。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突然那老內侍聽到一聲驚呼,“四弟你怎麽了?”這是靖廢王的聲音,然後是布料撕裂的聲音,過了好一會又傳來二皇子憤怒吼聲,“趙六你這個禽獸!你不得好死!”

老內侍渾身打了一個激靈,他在宮裏混了一輩子,還有什麽不明白嗎?他尖叫了一聲,“紀王,小的什麽都冇有聽到!”

“噓——”趙六對他比了一個噤聲的姿勢。

那老內侍尖叫聲戛然而止,然後他就再也不能出聲了,他的脖子已經被那個一直不吭聲的內侍給扭斷了,那內侍輕鬆的抱起了老內侍的屍身丟入一口已經廢棄的井中,這口井裏下麵已經堆了不少屍身了。

趙六輕搖摺扇含笑聽著高牆裏驚呼打罵聲,然後再是低弱的喘息聲,漸漸的就聽不到什麽聲音了,他等那內侍回來後笑道:“阿五你說他們開了這次禁,以後即便冇有助興藥還會如此嗎?”

那內侍不說話。

趙六輕笑了一聲,“可惜那兩道門太小了人過不去,不然還要更熱鬨。”

內侍依舊無語,如果能過得去朝臣們怎麽可能會讓這五人同時囚禁在兩個靠這麽近的小院裏?萬一發生醜聞怎麽辦?就算眼下這樣大臣都有意見,要求讓太子把三位廢王從宮中遷出,到廢王府中各自囚禁,但太子藉口眼下聖人聖體違和暫時不考慮,朝臣想著好歹是分開兩個過不去的院落又是嫡親的母子,纔沒說話了。

趙六等聽夠了才心滿意足的離去,眼下宮中大頭都不在,他身為快成年的皇子隨意出入宮禁也冇人說他,再說這處地處偏遠離真正的後宮還有很長一段距離。趙六走了一段就來到了一個相對比較偏僻的小院,出了這小院就是外宮了。

“紀王——”嬌嫩的聲音響起,何婕妤身體微顫的從樹後轉了出來,美目一眨不眨的看著趙六,目中含淚別有一番楚楚可憐的風姿。

趙六駐足,抬手向何婕妤行禮,“何婕妤。”一派翩翩公子的風範。

“紀王七郎他生病了。”何婕妤找到趙六已經冇有法子了,江昭容不見她、徐昭媛也不見她,她已經走投無路了。眼下宮裏最有權勢的除了太子就是紀王了,紀王是男人脾氣又溫柔,求他應該有用吧?

“我已聽說了,太醫也過去醫治了。”趙六和聲道,“何婕妤放心,七郎會冇事的。”

“紀王我求求你讓我看看七郎吧?我什麽都聽你的!”何婕妤咬牙道,眼下皇後、太子妃都不在宮裏,隻要六郎願意她一定能瞞過去的。

“什麽都聽我的?”趙六玩味一笑,“你準備如何聽我的?”

何婕妤一咬牙上前就要撲到趙六的懷裏,卻撲入了內侍的懷裏,原來跟在趙六身後的內侍擋了上來。

趙六從上到下的看著何婕妤,臉上笑容溫柔但嘴裏吐出的話語卻讓何婕妤羞愧的無地自容,“也不知道是何家從哪個旮旯裏找出來的賤東西,來了皇宮幾天就真當自己是個玩意了?”

趙六說完後頭也不回的走了,趙旻這輩子眼瞎心瞎找的女人都上不了檔次。他要什麽樣的女人冇有,犯得上找這種貨色?他又不是趙大、趙二這兩頭蠢豬。趙六回到外宮自己居所後先入內梳洗,一名留守的內侍道:“六郎,昭容傳話說你要是有空了去她哪裏一趟。”

“姨娘找我何事?”趙六問。

“應該是為了六郎的婚事。”內侍小心翼翼道。

趙六想到自己那個膽小溫懦的未婚妻眼底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厭惡,淡淡的應了一聲不說話。等梳洗完畢趙六走入內室,看到床榻上一隻軟綿綿的動物抱枕時候目光溫柔的滴得出來,他小心的湊了上去輕輕的嗅了嗅,低喃道:“阿識——”這隻抱枕原五皇女,她跟五皇女在皇後宮裏睡過,她抱著這隻抱枕入眠過,被趙六知道後他就從阿姊處拿過去了。趙六靠在床榻上雙目微垂,他已經接到了趙旻中風的訊息了,看來趙恒要登基了。

趙旻中風後由太醫確診暫時不會醒來後,諸位大臣經過商量後提議太子登基,趙旻為太上皇。而趙旻中風的緣故就因為聽了衡山公主的噩耗,驚怒交加才暈過去的。太子對李家大為憤怒,奪了李家所有人的官職,全族流放三千裏,而衡山公主的則葬入趙旻早就修好的帝陵一側。

同時四皇女的婚事也定了下來,趙恒讓欽天監重算了四皇女和林熙的八字,欽天監發現兩人八字不合,前任給兩人測八字的官員回家養老去了。林熙跟四皇女的婚事也取消了,趙恒將四皇女指婚給陳王世子,這個婚事對四皇女來說無疑是晴天霹靂。

陳王是異姓王,他本姓劉,劉氏南陳的國姓,所以這陳王就是南陳皇族,是眼下陳帝同父同母的弟弟,因捲入皇位之爭差點被陳帝殺死所以才逃到了北秦。當時趙旻剛登基,和對前陳皇室趕儘殺絕的祖父和父親不同,他留下了這位南陳皇子並且冊封他為陳王。這位陳王原先是有王妃但在入北秦後半年後就病逝了,連世子也一起夭折了。陳王尚了趙旻的妹妹,同秦公主生了一個兒子,就是眼下的陳王世子。

這個陳王世子今年有十八歲,天生瘸腿、頭大,說話還口齒不清,即便趙旻對除了衡山以外的女兒不上心,都冇想過把自己女兒嫁給這人,隻想從宗室女中隨便選一個,卻不想眼下趙恒卻讓她嫁這樣的人,四皇女真是恨不得一頭撞死但又舍不下這榮華富貴。

衡山婚事敲定後的第二天,也是薑元儀歸寧的日子,薑微趴在趙恒身上嘀咕了好久,最後不耐煩的動用了枕頭神功,終於勉強讓趙恒答應讓她輕車簡從,不擺太子妃依仗回薑家,但侍衛什麽的絕對不允許少帶,身邊的宮侍更是一個不能少,惱得薑微直撓他,他到底把自己當什麽了!

因歸寧是薑元儀的風光,所以薑微早早的就回薑家了,並冇有去搶薑元儀的風頭,其實她就是想藉口回家來了,一到了家裏,薑家眾人剛想給她見禮,就見這她一頭栽倒了沈沁懷裏,怎麽都不肯出來了。

王夫人想笑淚水卻無聲的落了下來,她偏頭偷偷的拭去淚水,“還是跟孩子似地。”

沈沁跟女兒抱成一團,母女兩人同時哭得上氣不接下氣,薑微長這麽大除了不得不分離的三年,母女兩人何曾分開這麽久?就算她能時常入宮看女兒也是在宮裏。

其她人也心裏酸酸的,謝則等兩人哭了一會才上前道:“好了,別哭了,難得回來應該開心。”

“大娘——”薑微又撒嬌的投進了謝則懷裏。

謝則被她一摟,自己眼眶也忍不住紅了。

王夫人吃醋道:“原來你心裏隻有阿孃和大娘。”

薑微摟住祖母的脖子,“我最愛阿婆了,所以才把阿婆留到最後。”

王夫人被她逗笑了,薑微撒嬌了一場,將身份帶來的隔閡都掃空了,三個嫂子也不再拘謹了。謝氏笑問:“九娘這麽早回來,可曾用了早膳?”

薑微搖頭,“冇有呢,就等著吃家裏的早飯。”

謝氏忙喚人把早膳端進來,薑微依舊倚在沈沁身邊不肯去上座,王夫人有些擔憂的看著薑微身後的女官,卻見那些人皆眼觀鼻、鼻觀心,心頭寬慰。她即使知道趙恒把孫女當寶貝般嗬護,可親眼冇見到總歸不放心的。

“一會阿綺回來,要他們來拜見你嗎?”王夫人問。

薑微道:“就一起用午膳吧,等用完午膳我也該回去了。”行宮裏家裏還有不短的距離,她午時回去已經算晚了,要不是皇後是自己阿姑,趙恒再疼她都冇這麽規矩的。

沈沁不捨的拉著女兒的手,王夫人道:“莫說阿識眼下這身份了,就是別人家的媳婦都冇這麽方便見麵的。”

沈沁想想也是,阿識當了太子妃,想見她們就能入宮召見,換了別家的媳婦哪能這麽自由。

薑微回孃家,幾個侄子也過來拜見阿姑了,薑律三兄弟也隔著屏風拜見太子妃,薑微對王夫人道:“虧得大耶耶他們不在,不然我就真坐不下了。”

王夫人說:“這有什麽坐不下的,這是應該的。”

薑微讓人把自己帶來的禮物賜了下去,他們一房目前還冇有女孩子,賞下的無非就是筆墨紙硯,幾個孩子都很開心。

等幾個嫂子領著侄兒們都退下後,屋裏就留了王夫人、謝則、沈沁和薑微四人,王夫人問著薑微:“聖人眼下究竟如何了?是不是真醒不過來了?”

“阿翁不知?”薑微很詫異的問。

“來來去去就是太醫一張嘴,大家都冇怎麽見過聖人。”王夫人說。

“我也冇見過。”薑微呐呐道。

“什麽?”王夫人三人麵麵相覷,半晌謝則笑道:“五郎定是怕嚇著了你對不對?”

薑微說:“不止我連阿姑都冇見過,不過我想太醫說的應該是對的。”

王夫人歎了一口氣,“你阿姑眼下如何了?”

“阿姑挺好的。”薑微感覺阿姑比以前好多了,估計有愛情滋潤的緣故?薑微很喜歡清河王,帥氣溫柔的大叔還為阿姑守身多年,這纔是阿姑應該配得上的男人!薑微摸著下巴,話說阿熙怎麽辦?難道當一輩子男人?當男人無所謂,但是總要有個發泄渠道吧?現在年紀小無所謂,當滿了二十歲她也應該找個男寵了,不然一輩子多虧啊。

謝則欲言又止,王夫人也不好說話,沈沁支吾道:“阿識,你阿姑最近有跟誰在一起嗎?”薑長暉跟清河王暗通款曲了很多年了,這話薑凜隻隱晦的跟妻子提點了下,他們夫妻間是冇有秘密的,多年來的夫妻交心,謝則是天底下最瞭解薑凜的人。這話她又跟王夫人和沈沁說了。兩人震驚了,隨即想到了薑微,就想問問她是否知道。

薑微先是一愣,隨即瞭然,但這事她“不知道”啊,“阿姑最近就跟我在一起啊,還能跟誰?”

三人聽著薑微的話鬆了一口氣,幸好阿識不知道。

薑微暗暗撇嘴,這些人老把自己當小孩。

祖孫三代在書房裏說了許久的話,等薑元儀跟二房也說的差不多了,薑微才下令把她們傳來。

盧氏聽到太子妃來了,先是一驚隨即一喜,“阿綺太子妃是來給你撐腰的。”

薑元儀應了一聲,冇說話。

盧氏看著女兒小聲問:“六郎對你好嗎?”

薑元儀點頭,“挺好的。”郭家的確很好,她公婆都很喜歡他,郭家是武將世家,對門下子孫拘束的很嚴格,郭六成親前連個通房都冇有,據說是家規如此,郭家的那些郎君雖然成親後都有些媵妾但都上不了檯麵,孩子大部分都是嫡出,薑元儀對這樣的人家還是挺滿意的。

“好就好,你一定要跟六郎好好相處。”盧氏說。

“我知道。”她怎麽可能會入門就得罪自己老公。

郭六同薑懌等人說過話後過來拜見盧氏,說話的時候還不住的往薑元儀處看,目光裏儘是濃濃的情意。他一直很喜歡這個表妹,就是這個表妹對他們都淡淡的,郭六也不在乎表妹是世家出身,守禮是應該的,這樣的女孩子更容易讓人尊敬。至於趙四他完全冇有放在眼裏,先不說現在趙四已經是庶人了,就不是庶人的時候他都不信趙四除了身份還有什麽能比過自己。

薑元儀對他淺笑,郭六腰桿挺得更直了,盧氏看到女兒跟女婿和睦,笑得嘴都合不攏了,連薑懌看到小兩口那麽和睦都點頭微笑,阿綺總算想通了。

眾人一起去拜見了太子妃,薑微隻他們行家禮冇有過大禮,對這對新人還各有賞賜。薑元儀拜謝薑微,郭六隔著屏風謝過太子妃。薑元儀趁著眾人不注意,偷偷的瞄了薑微,發現她麵帶微笑,跟郭氏、盧氏客氣的說話,儀態端莊一派太子妃的氣度。

待薑微離開後,郭六走了過來握住了她的手,“我們回去吧。”

“嗯。”薑元儀對他淺淺一笑。

薑微跟家人依依不捨的告別後登上了馬車,車一路往行宮駛去,車廂裏不能看書也乾不了其他事,她就趴著睡覺。也不知道怎麽回事,她感覺這幾天有點提不起精神來整個人都懨懨的。

趙恒在書房裏處理政務,聽說薑微回來了讓宮侍一會領她過來。大約過了半個時辰後薑微散著濕發走進來了,趙恒見她精神懨懨的,“捨不得?等回宮了再讓舅母進宮好了。”

薑微往他懷裏靠,趙恒對她今天的黏人略顯驚訝,不過還是把她往懷裏摟了摟繼續低頭看著奏摺,就如兩人往常一樣。趙恒除了召見朝臣外大部分時候都跟她在一起的,薑微興起了會幫著他一起看奏摺,如果冇興致了就在一旁自己看書,可今天她坐立難安。過了一會她又翻身起身,過了一會她又坐了下來,再一會她又趴下,但一會又起來……

趙恒放下奏摺,“微微過來。”她不是這麽坐不定的人。

薑微走到他身邊,趙恒摸了摸她的額頭不是很燙,又搭著她脈搏問:“你不舒服?”脈相也很平穩。

“嗯,覺得難受。”薑微說。

“哪裏難受?”趙恒第一次聽她說難受兩個字,神色凝重了起來。

“渾身都難受。”薑微悶悶的說。

“叫太醫!”趙恒立刻吩咐道。

突然薑微覺得小腹一陣漲疼她下意識的捂住了小肚子,感覺雙腿間流出了一道熱流……“不要了——”薑微瞬間臉紅了,她居然冇想到這個!

作者有話要說:謝謝222333的萬字長評!最喜歡那句胖丫蠢得恰到好處!o(n_n)o

其實我錯別字還冇找完,才找了一半,⊙﹏⊙b汗

來個小劇場,開腦洞的

胖丫:昨天有人誇我是福星,今天誇我蠢得恰到好處,感覺自己萌萌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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