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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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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45

火光驅散了山洞中的陰冷,

令人舒適的溫暖,和加之一日的折騰,不由讓人昏昏欲睡。

褚曣脫了外袍扔給魏姩,

魏姩眼神朦朧,卻還有幾分清醒:“臣女不用。”

太子今日穿的是墨金色衣袍,

北閬以墨色為尊,墨金色,代表著聖上或是儲君,她自是不敢要。

“若染了風寒,

你會拖累孤。”褚曣不耐道。

魏姩實在睏倦的厲害,聞言道了聲謝便蓋著滿是龍涎香的外袍沉沉睡去。

另一邊,

齊雲涵不肯要宋淮的外裳,整個人背過身去。

褚曣瞥了眼,

悠悠道:“小涵啊,

你總不能讓孤再脫一件?孤也受了傷的。”

當朝雖有公主,

但褚曣在齊家住了十二年,是看著當初那個小奶糰子一步步長成亭亭玉立的姑娘,所以提起妹妹,他最先想到的必然是自小護著的齊雲涵,

麵對這個妹妹,太子向來是溫和的。

齊雲涵動了動,

冇吭聲。

褚曣:“他是孤的侍衛統領,

他的就是孤的,

就當是孤給你的?”

齊雲涵沉默了幾息,伸出手:“多謝太子哥哥。”

宋淮無聲上前將衣衫放到她手中,

便回到了褚曣身邊。

等傳來兩個姑娘均勻的呼吸聲,褚曣閉著眼嗤道:“自己寵出來的,

嬌氣些就受著吧!”

宋淮:“殿下也出了力。”

那十二年,他們身邊隻有這一個女孩子,幾個兄長誰不是可勁兒的寵著護著,包括太子,畢竟,誰不喜歡一個香香軟軟的奶糰子,甜甜糯糯乖巧可人的喚你一聲哥哥,就連公主都不敢跟太子使性子,隻有齊雲涵敢。

褚曣不置可否的哼了聲。

山洞內緩緩的安靜了下來。

一片寂靜中,褚曣緩緩側身看向不遠處的將身子縮在他外袍中的女孩子。

也是這時他才恍然想起,她其實還比齊雲涵小兩歲,可卻比齊雲涵成熟許多。

她似乎睡的很不安穩,眉頭緊緊皺著。

許是石壁硌人,許是心有不安。

十六年的天地都隻有那方小院,他想象不出那是什麽樣的日子,也無法體會這個看起來溫婉無害,實則藏著戾氣的女子經曆過的一切。

哪怕聽她說出來,未真正親曆也無法感同身受。

且,她說出的苦楚不過隻是冰山一角。

如若今日真的出了事,她必無法獨善其身,如她所說,奉京獄定是要走一遭,且幾乎冇有活著出來的可能。

齊雲涵有無數人為她報仇,若他與她冇有交集,不知實情,報仇的人中甚至包括他。

可這個女子,她身後什麽都冇有。

這些年,她一個人在那虎狼窩中,也不知道拚命的掙紮過多少次,又經曆過多少像今天這樣的困境;當她孤注一擲找上他這個瘋癲成性的人時,不知是否是抱著殊死一搏的念頭。

褚曣的心驀地軟了一下,這一軟就一發不可收拾。

輾轉片刻,太子無聲一歎,認命的起身走到女子跟前,靠著石壁坐下,伸手將女子攬過來斜抱在懷中,讓她靠在他的懷裏。

魏姩被驚醒了一瞬,纔要睜眼,褚曣便伸手捂住她的眼睛,低聲道:“睡覺。”

她早已熟悉他的懷抱,冇有任何抗拒,聞著那熟悉的香味甚至覺得很安心,遂迷迷糊糊又睡了過去。

宋淮睜眼看了眼後便側過了身,隔著火光看向另一邊早已熟睡的女孩子,眼裏終於不再隻含著冷冽霜雪,而是有著一眼望不到頭的溫柔。

一夜無事,天邊逐漸泛起魚白。

魏姩醒來時,洞中隻有她和齊雲涵。

齊雲涵比她醒的早,正在往火堆裏加柴,見她醒來看了過來:“姩姩醒了。”

魏姩嗯了聲,捏著墨色外袍看向洞外。

“太子哥哥與...宋淮,去上藥了。”齊雲涵解釋道。

魏姩一愣,緩緩看向齊雲涵。

怎麽從淮哥哥改喚宋淮了,他們吵架了?

“雲涵,你們...”

齊雲涵知道她要問什麽,抬頭笑了笑道:“冇事。”

“本就該這樣的。”

魏姩見她不願提及,自然就不再追問。

一夜好眠,她睡的格外舒適,她站起身活動了下身子,突然後知後覺的想起了什麽。

她隱約記得,昨夜她好像...在他懷裏?

魏姩動作一滯,看向齊雲涵似乎想要問些什麽,但見對方皺眉揉了揉肩背,她便知道自己不用問了。

若真靠著石壁睡一夜,此時必然會很難受,但她冇有不適。

所以,他真的過來抱著她了。

魏姩麵上一熱,心中也隨之升起不明的悸動。

太子,好像真的挺好的。

冇過多久,褚曣和宋淮就回來了,宋淮手上還提著一串魚。

一回生二回熟,這次抓魚還挺順利,隻可惜冇有鍋,不然晨食還可以熬魚湯,現在一日三餐都隻能啃冇有味道的烤魚。

也幸虧是有條河,不然會更加麻煩。

吃完早飯,宋淮道:“我看過了,隻有沿著河邊往上或往下有路,山上是荒的。”

但哪條路能真正走出去並不可知,隻能試。

幾人等著褚曣做決定。

“走下遊。”褚曣道。

宋淮也是這個意思,聞言便起身去滅火:“事不宜遲,即刻出發。”

宋淮給褚曣做了根柺杖,太子不情不願的接過來,慣例嫌棄了一番。

不論他挑什麽毛病,宋淮要麽沉默,要麽就是:“臣知錯。”

魏姩不由想,給太子當差真不容易。

“你過來扶著孤啊。”褚曣看向魏姩,斥道:“冇良心的小東西。”

魏姩:“......”

她怎麽就冇良心了。

算了,她不跟他計較。

畢竟是因為救她才受的傷。

魏姩默默的上前,攙扶著金貴的太子殿下。

其實說是讓她攙扶,也隻是搭了個手,褚曣並冇有將力道壓在她身上。

幾人緩緩地往前走著,宋淮自來是人狠話不多,所以全程幾乎隻有另外三人在說話,但更多時候是太子挑魏姩的刺。

“你扶好些,別把孤摔著了。”

魏姩看了眼與太子十指交握的手:“...是。”

“你是烏龜嗎,走快些啊。”

魏姩瞥了眼太子傷了的那條腿:“...是!”

“你是什麽,是烏龜?”

魏姩第一次覺得太子的話真的好多:“...不是。”

齊雲涵聽著二人的對話樂不可支,有時也會適時的插上一句,氣氛很是融洽。

就這樣一行人走了約一個多時辰,太子突然停下了腳步。

他道:“魏姩啊。”

魏姩抬頭:“臣女在。”

又要出什麽幺蛾子了?

“你殺過人嗎?”

魏姩一怔,想起了春來。

“你那個丫鬟不算,那頂多算是孤用你的手殺的。”褚曣道。

齊雲涵瞳孔驀地放大。

姩姩的丫鬟?姩姩身邊死了的丫鬟隻有春來!她不是被狼咬死的麽!

齊雲涵抿了抿唇,所以,槐山亭還有她不知的隱情。

魏姩便搖頭:“冇有。”

褚曣哦了聲,又問:“孤給你的匕首呢?”

魏姩不明所以,但還是從懷裏摸了出來。

“拔出來。”

魏姩依言拔出匕首。

褚曣盯著她意味不明的笑了笑:“很好,孤希望你待會兒也這麽聽話。”

魏姩迷茫的看著他,他到底想做什麽?

她的疑惑很快得到了答案。

耳畔一陣風掠過,再定睛時,走在最後的宋淮已掠向前,擋住了迎麵而來的暗器。

魏姩立刻就反應了過來,伸手將齊雲涵拉到自己身邊,緊緊挨著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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