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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戰小說 > 嬌嬌被人替換後,攝政王提刀尋妻 > 第31章 小嬌嬌

第31章 小嬌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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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窈的話太過誘人。

杜鵑做了夢的都想出府。

她看著宋窈手上那張薄薄的身契,一時之間竟然連去觸碰的勇氣也冇有。

宋窈也不催她,把身契放在了桌子上。

過了半晌,杜鵑終於鼓足勇氣雙手拿過了桌上的身契,紅著眼睛給宋窈磕頭:“奴婢多謝姑娘。”

宋窈點點頭,滿意的笑了。

沈嬌嬌被帶到了祠堂,昏暗幽靜的空間讓人下意識的想要逃離,還未轉身,門就吱啦一聲地合上了。

“夫人說了,姑娘就先在這祠堂自省,等什麼時候想清楚了夫人自然會放姑娘出來。”王嬤嬤冷冰冰地撂下一句話轉頭就離開。

厚重的房門猝然緊閉帶起一層輕薄的香灰嫋嫋地揚起,肆無忌憚的湧進鼻息,叫人一陣氣喘。

沈嬌嬌原還憤懣著,可當她獨自一人被關在這裡,一腔怒火漸漸被難言的壓抑所替代。

眼前一座巨大的金佛立在她的麵前,姿態微微低著頭好似在看她。明明該是慈眉善目的佛像,卻因著房間內明明滅滅的燭影攏上了一層似笑非笑的表情,讓人無端心底沉悶。

佛像前麵宣平侯府的族親牌位高低錯落,烏木描金,在搖曳的燭光下微微閃著光。

沈嬌嬌閉了閉眼,自打進了這個祠堂她就心底縈繞著一股莫名的低落,尤其是對上那樽金佛的眼睛,她越發覺得自己渺小,居無定所、身無可依。

她像一隻被按住手腳的螞蟻,用儘全力也無法抗爭這既定的命運。

沈嬌嬌迫使自己冷靜下來,坐到供桌前的蒲團上。

蒲團有些生硬,她卻顧不了這些,攏了攏落到外麵的裙襬緊抱著雙腿,將自己蜷縮在微弱的僅有的燭光底下,纖薄的脊背微微躬起,隻一根細弱又堅硬的脊梁抵住了供桌背對著佛像。

周圍太靜了,連燭線燃燒炸裂的聲音都清晰可聞,沈嬌嬌大腦放空,思緒無意識的飄散。

她一下想到宋窈說的那些話,一下又回憶起父親還在世時的模樣……渾渾噩噩間,竟不知不覺地合上了眼睛。

合上眼前,她好似看到那團微弱的燭火映出了許多畫麵,讓她的不受控的沉溺進了回憶中去。

……

六月的早蟬振翅長鳴,發出細細密密的沉悶嗡響,蟬聲從草尖掠過林梢,躍上房梁,被錯落的讀書聲埋冇。

沈嬌嬌矮著身子藏在窗下,半蹲著踮腳悄悄往裡看,臉上是掩飾不住的羨豔。

不大的私塾坐滿了學生,矮幾上的書頁成摞,滿室飄散著化開的墨香。岑老夫子握著戒尺坐在最上麵,神色嚴肅。

沈嬌嬌視線匆匆從岑夫子的臉上略過又趕忙收了回來。岑夫子是這附近有名的學究,不知多少人擠破頭進來求學,許多豪紳一擲千金隻為求得一個入學名額,說他桃李滿天下也不為過,隻是其人性格執拗肅穆,極難相處。

沈嬌嬌支著耳朵在一邊聽了半天的之乎者也,十分吃力的去勉強理解岑夫子教課的內容。她在這偷聽有一段時間了,岑夫子不收女弟子,她也交不起束脩,隻能偷偷摸摸矮在牆邊蹭些學問,可這到底隻是一知半解,沈嬌嬌蹲的腿都麻了也冇完全聽懂。

日頭漸漸升高了,初夏的天氣正是燥熱的時候,沈嬌嬌的臉被曬的通紅,剛想站起身就眼前發白差點從石階上摔了下去,好在她及時扶了一把窗簷穩住了身子。

隻是這動靜卻驚擾了裡麵的人,岑夫子大喝一聲,“誰在那裡——”

被髮現了!

沈嬌嬌惴惴不安的站直,半個身子出現在視窗,慌張的攥緊了裙襬,心跳加快,連呼吸都緊了緊,她抿了抿唇不好意思的笑笑,“是我。”

外頭日光太亮,岑夫子眯著眼纔看清站在外頭的是個乾瘦的丫頭。

看著像七八歲的模樣,穿了身磨的發白的舊衣裳,臉頰削瘦連點兒肉都冇有。許是風吹日曬的久了,膚色有些暗淡,隻一雙琉璃似的眼睛撲閃撲閃烏黑晶亮。

但岑夫子最忌諱有人驚擾課堂,哪管她是不是什麼小丫頭,厲聲喝道:“你在這裡做什麼?”

縱使沈嬌嬌做好了被批評的準備,迎麵就被當著滿堂學生的麵厲聲怒喝也是心底一亂,她知道岑夫子對女子有偏見,也不敢說真實緣由,靈動的眸子慌亂的閃了閃,倉惶中對上了一雙沉靜的眼睛——

是陸湛……

沈嬌嬌咬了咬唇瓣緊緊看著他,陸湛家雖住的離她家不遠,可二人鮮少有機會見麵,她不知道陸湛記不記得她。

滿室的學生都轉過來望著這邊,許是無聊課程中的慰藉,一雙雙眼睛中都透著看好戲般的戲謔,連著坐態都鬆垮了幾分。

而陸湛就坐在這群人的中央,好似冇有受到任何乾擾一樣坐姿挺拔,與旁邊錦繡華服書籍用具樣樣講究的其餘同窗不同,他穿著同樣漿洗的發白的布衣,形狀姣好的手指間握筆的位置生了許多繭子,他就這樣攥著最粗糙的竹筆寫下極具風骨的墨字。

許是察覺到視線,他扭頭看了過來。

陸湛的表情未動,眼裡像是冇有什麼情緒,也許是認出沈嬌嬌就是住在他隔壁的那戶人家,又或者是她眼中的期待滿溢到無法拒絕,他手底頓了頓,站起身對夫子說:“抱歉夫子,她是來找學生的,她是學生的鄰居,許是家裡有事讓她代為傳達,驚擾課堂學生實在有愧。”

若是其他人如此,岑夫子免不得要大發雷霆,但出聲的是陸湛……岑夫子對這個愛徒還是有幾分偏愛,隻點了點頭叮囑一句便將此事輕拿輕放了:“下回莫要如此,有事可以等下學之後再來。”

“是,夫子。”陸湛內斂的低了低眉應下,又衝著窗外的沈嬌嬌點頭示意,沈嬌嬌這才屏著呼吸匆匆離開。

隻是冇想到陸湛看著冷冷清清的模樣竟然會站出來替她解圍,沈嬌嬌撫著胸口順了口氣。

沈嬌嬌這人慣會順杆子往上爬,她原是覺著陸湛雖年歲不大偏生一副沉靜冷清的性子不敢貿然結識,再加上陸家人也不愛與外頭人來往,她也就一直老老實實的窩在自己那一畝三分地。

這回陸湛幫了她,沈嬌嬌自覺陸湛許是內向罷了也不是那麼拒人之外的性子,那她便能厚著臉皮湊上去與他交朋友。

沈嬌嬌用淺黃色的細綢隨意地編了兩條辮子,穿了條青綠色的棉麻長裙,梳洗打扮一番才顯得有點兒女兒家模樣。

她打小身邊冇娘,沈熠把她當半個兒子養,上山下河都帶著,養的一副野孩子性子。還是村裡好心的嬸子看不下去,收拾了幾件閨女出嫁前留下的裙子送給了沈嬌嬌,教她怎麼紮頭髮。

沈嬌嬌身量太瘦了些,這裙子需得勒到最緊才勉強合身,隻是這樣更是顯得腰身纖細一隻手就能握過來。

沈嬌嬌蹲在陸家不遠處等陸湛出門,見他出來又悄悄地躲在他身後不遠處,不遠不近的跟著。

她倒是有心上前去搭話,可陸湛總是瞳色淡淡的冇什麼表情波動,沈嬌嬌蓄了幾次力到最後都冇好意思抬腿走過去。

隻是還冇等她有什麼進展,就被她發現這私塾裡竟然還有人拉幫結派的孤立陸湛。

“夫子這次考評又隻給陸湛評了上等,他一個土包子憑什麼爬到我的頭上,夫子偏心地未免太厲害了!”

沈嬌嬌蹲在私塾外頭的樹蔭底下拿著綴滿了樹葉的枝條有一搭冇一搭的點著,突然聽人提起了陸湛的名字下意識的隱到角落。

有三個學生從院子裡走了出來,領頭的那人穿的是靛藍色的上好絲綢,衣襟上是繡著雅花紋的雪白滾邊,腰間還配了一小塊瑩白的玉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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