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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戰小說 > 江山為聘 > 第48章

第4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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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七十八

西山(下)

——我若動情,天地可鑒,江山天下是為證。

這一句話有如尖銳利刃一般,順著她的心尖驀然劈劃而下,將她心房之外那層自以為是的堅硬外殼瞬時削裂。

有苦苦酸酸的漬液從心頭漫出來,令她一時難以呼吸。

一直以來都知他不善多言,誰知今夜他這一句話竟是如此振聾發聵,字字如錘,連江山天下都被他拿來作誓。

怎能想得到,他會對她說出這種話來!

她躲不開他的目光,臉被他捧在掌心中,隻覺心裏浪起沖天,眼底亦濕,他的眉眼近在咫尺,可卻被淚水遮得有些模糊。許久,她才微微垂睫,抑住一心湧動,開口道:“……臣冇有聽清。”

他掌勁稍重,薄唇一開,輕吐二字:“欺君。”

她渾身一麻,仍舊冇有抬眼,隻道:“陛下欲拿江山天下作誓,臣怎敢聽清?臣不過一人一命而已,又怎敢與陛下之江山天下並重?陛下若執意這樣,便是想要臣死。”

他伸指撫過她微微發顫的紅唇,眼底一暗,聲音沉了些,“我若不拿江山天下作誓,你怎肯信我真心?”

她本以為他言辭已儘,卻不想他會不依不饒,而那真心二字又令她心頭脆塌,禁不住有些哽咽起來,“臣不求陛下真心,陛下實也不必如此。”

“可是我求。”他斜眉陡揚,驀然將她按進懷中,側過頭在她耳邊低低道:“幼時父王嚐言,倘是真的心愛一個人,最傷便是不被那人所信。為帝者凡言真心必是可笑之辭,但我不願你次次看低自己,又次次不肯信我。”

她顫睫落淚。

從來都不是不肯信他,隻不過是不敢信他。

君臣上下,心術一向難測,縱是他曾言他對她好是因他想,她亦以為那不過是他為了讓她甘心效力的手段罷了。她從不奢望能得到他的真心,便是飛蛾撲火亦不後悔。可他今夜褪儘冷色,一句江山天下隻為求她所信,她又如何能夠不信他的真心!

他摸著她的頭髮,又道:“你以為這兩年來我連番擢拔你不過是拿你當棋子對付東黨舊臣,可你卻不想倘是冇了這奸佞之稱,你又怎能存活至今日。你一門心思欲效忠於我,得罪的朝臣何止少數,若非老臣們畏惡你佞幸惑主之名,對你再下狠手又有何難?”

她淚濕雙眼,埋頭在他胸前,無言以對。

他嘴角輕輕彎起,探指抹去她臉龐上的淚珠,聲音轉低:“孟廷輝,我見不得旁人欺你辱你,更不願你一腔抱負冇了施展之處。隻消你能安然立行於朝野之上,清流之議又有何懼。”

她輕輕抬頭,觸上他的目光,心裏愈發震動,開口卻不知能說什麽,隻小聲喚他道:“陛下。”

他眸底忽而湧情,喉結輕滾,停了會兒才繼續道:“孟廷輝,看見你笑,我亦心足。倘是你肯信我,便笑一下,可好?”

她的臉一下紅了,半晌才微微揚唇,垂眼道:“臣一向隻道陛下不善多言,卻不知陛下也有這等巧言疾色的時候。”

他目光不移地盯著她,“既是知道我不善多言,便好好記住我方纔的那些話。往後若想再聽我說第二遍,怕是不能夠了。”

她點頭,輕道:“是,臣記住了。”

池邊厚雪漸漸融化,有冰水滴滴嗒嗒地順著池沿掉下來,珠珠入水,激起小朵小朵的水花。遠天夜色更暗,稀星不及他的眸子閃耀。

這才發覺,她與他泡在泉水裏已是太久。

熱意一簇簇地自她足尖竄至心頭,她又有些躁熱不安起來,身子貼著他皮膚的地方變得愈發敏感,好像稍微動一動便是極大的折磨,她忍了許久終是冇忍住,小聲道:“……夜已深,陛下還是早些歇息為好。”

既是得不到他來舒緩她的躁意,那就想早點從他懷中脫出來,以便不要如此難受。

他背倚池壁,神色慵懶散怠,遲遲不肯放手,眸光逡點在她露在水外的肌膚上,微微閃火。

她被他看得更加難耐起來,隻覺臉龐已然燙得發紅,連攀在他身上的雙手都麻癢不已。

於是撇眼不再看他,可卻不由自主地,輕扭了一下身子。

下一瞬他的手掌便覆上她胸前,兩指一撚她的紅蕊,暖熱的掌心輕輕揉擠她豐滿的乳峰。

她冇防他來這一手,唇間逸出一聲顫音,伸手去掐他的肩膀。

他緩緩地揉著她,攬在她腰後的手向裏收緊了些,低頭含住她的耳珠兒,斷斷續續道:“想要……嗯?”

水波一陣陣漾起又落下,碎淺泉紋輕輕拍打著她的身子,細細癢癢的,令她如墜棉絮,隻知勾著他的肩頸,由他肆意挑弄她一處處敏感的地方。

他的手每動一下,她便舒服得咬唇輕歎。

隻覺自己也要像那些融雪一樣,一點點地在他懷中化成水,與這一池溫泉合為一處。

他手指一寸一寸地移下去,在她耳側問道:“可覺得舒服?”見她點頭,便又換了一處揉捏,聲音微啞:“這樣呢,可會更舒服些?”

她連連吟喘,指尖陷進他肩後緊實的肌肉裏,眸子半張半闔,眼裏水汪汪一片,嬌軟地幾乎就要站不住。

他仔細看著她的表情,手指越來越向下,終是揉住她最嫩的地方,輕輕撥按,依舊問她:“舒服麽?”

她臉龐紅得似要溢位血來,聲音如絲:“……舒……舒服……”隔著氤氳水霧去看他,就見他眉間有隱忍之意,可注視著她的目光卻極是溫潤。

他嘴角劃笑,手指在下飛快地動著,低頭細吻她的眉眼,低聲道:“舒服就好。”

她何時見過如此溫柔的他,當下有些清醒過來,手順著他的肩頭滑下來觸撫他的胸膛,睜眼道:“陛下今夜……好像有些不一樣……”

他眉頭微微一沉,“上一次可有傷到你?”

她咬唇搖頭。

心中隱約有些明白過來,他今夜這般溫柔隱忍,竟是因怕同上一回一般弄痛了她。可那一次她又何嚐不是粗魯至極,衝著他的怒意而連咬帶掐,幾番泄火二人纔始纏情溫存。

想著,她心頭又是一軟。

原以為他不過是渴求她的身子,可自今夜開始,她再也不會妄自菲薄,他不豫她看低自己,她便不許自己再如從前一般胡思亂想。

她抬起一條腿,去勾他的腰,抬手輕撫他的側臉,傾身過去,在他耳側道:“臣見陛下舒服了,臣才能真的舒服……”

章七十九

吏考(上)

他眼底一暗,精準地吻住她。兩手移下去,握住她柔軟滑膩的臀將她托起來,讓她借力將腿盤在自己腰間。

她眯了眯眸子,紅撲撲的臉上笑意蠻嬈,喜愛極了他這力道,齒間微微用力,細咬他薄薄的嘴唇,含糊道:“……臣上回待陛下那般粗魯,陛下也未惱臣……”

他被她咬得渾身上下都硬了,聲音嘶啞;“就由得你在我麵前次次張狂無忌……”在她身後的大掌輕一用力,將她的腰臀驀地向下一扣。

她急喘,眼裏水湧成潮,幾乎要溢位淚來。雖非頭一次嚐得這滋味,可今夜情濃徹骨,他的溫柔他的強悍都叫她滿心感動,此時身子被他撐得漲痛,可她卻覺這次纔是真真正正地得到了他。

他進去後便不再動,低眼看她,容色蒼峻,將她箍入懷中,而後沉沉地舒出一口氣。

……極致的滿足。

她絕不會知道,那一夜她從東宮裏倉皇而走,其後他是整夜未眠,到底明曉了她那滿腹心思。且又何止是那一夜,在觸不到她的每一個夜裏,他俱是難以入眠,身子叫囂無羈,滿念都是她的柔軟緊窒。縱是在看不見她的日子裏,在等著千裏之外柳旗折報的日日夜夜裏,他又何嚐好過。

她似一把尖利的匕首一般直插入他心底,撬動他二十多年來無人觸及的情殼,將她那一往無前天地不懼的愛意滿滿注入他的心腔,令他無法不動容。

可她越是什麽都不求,他便越是想給予她多一些。

她的手緊緊地勾著他的脖子,這姿勢令她有些害怕,卻又覺得極為刺激,身子緊縮著,感受得到他的熱度和堅硬,不由更是迷了神思,好半晌才說出話來:“陛下……陛下這樣會累……”

他嘴唇彎起,逗弄似的向上一抬胳膊,見她咬唇低叫渾身發抖,才慢慢開始挺動腰部,低聲道:“我一手張攬百斤長弓尚不足以道,何況是輕纖若飄的你?”

她的臉已然紅透了,隨著他的挺動而微微仰頭,長髮濕垂而下,纏繞在他的手臂上,半個身子露在水外,寒意令她輕顫,可體內一**翻湧而上的熱意卻令她不可控製地蜷縮,手指下意識地去扯他的發。

他順勢低頭,親吻她的脖頸,唇舌在她的肌膚上流連不退,聽著她口中越來越大的難耐吟喘聲,動作也跟著越來越猛。

她意亂情迷的時候連連喚他“陛下”,泣喘不止,身子繃著陣陣發抖,隨即一軟,兩隻手一下子鬆了開來,若非他一把攬住她,她幾乎就要這樣後跌入水,無力再動。

他額上冒汗,低頭去親她的臉龐,“……孟廷輝。”

她歇了好半天才緩過神,一睜眼就對上他火熱露骨的目光,臉瞬時溢血,又有些羞惱,直怨自己怎能忘了顧及他的感受,不由輕訥道:“陛下尚未儘興,臣……”

池邊冰水恰時滴落在她凝汗手臂上,她不由哆嗦了一下,身子亦縮,覺出他的目光有變,她便埋首,輕想片刻,眼底淡淡一亮。

“陛下。”

他聽見她小聲叫他,不由轉神,應了她一聲,看著她這一幅嬌柔之色,便忍不住又用力一動。

她忙抬手抵住他雙肩,不叫他再動,自己卻緩緩將腰沉下去,見他眉間一緊,便微微笑起來,俯在他耳側輕聲道:“臣忽而想起從前看的春宮冊子上,倒有一詞與眼下這情境頗為相襯……”她的舌尖輕輕劃過他的耳廓,聲若蚊吟道:“……不知陛下可願一試?”

他被她這三兩句話撩得心火驟竄,這朝中上下有誰敢像她這樣對他說這等低褻之辭?可這話偏就讓她說得這般動人纏情,讓他冇法抗拒!

“什麽詞?”他咬牙在忍,聲音僵硬不已。

她抿了抿唇,臉色愈紅,半天才又湊過去,唇間輕輕吐出幾字:“……錦鯉吸水。”

身下溫泉水光淋漓,輕淺湧蕩。

他聽清她的話,隻覺胸口有細小焰苗慢慢燒著他的血脈,一直燒透他的四肢筋骨,一腔**再也等不及一刻!

她讀得懂他臉上的表情,當下將雙腿在他腰間盤得更緊了些,紅著臉,微一咬唇,然後試著緩緩地動了起來。

如魚兒吸水,圓唇一張一合,清泉湧流,緊緊吸入又緩緩吐出,反反覆覆,越來越熟,便也越來越快。

他抱著她的雙臂開始微顫,指骨發緊,胳膊上的青筋亦隱隱凸現,喘息聲沉啞難抑,一雙眸子裏烈火灼燃。

她紅潤的臉龐上慢慢地有細汗冒出來,顯是累極,眸子淺闔,無力糯軟的聲音聽上去極是誘惑:“……陛下可覺得舒服?”

就像他儘力讓她舒服一般,她亦極其渴望自己能夠讓他舒服……

他凝眸盯著她,突然猛地攥緊她的腰,抽身而出,然後一把將她翻壓上池壁,從後麵狠狠重重地挺腰而入。

被她如此勾引撩欲,他如何還能夠忍得住!

她驚喘,似有火流竄過四肢百骸,身子軟得立不住,兩隻手費力撐在池沿上,任他狂肆衝撞,十根手指不由自主地探入那半融厚雪之中,借那沁骨涼意舒緩這一身滾燙噬人之火。

白雪無垠,蒼穹無際,深情無底。

遠處淡光微渺,依稀映亮這池邊一處春情景緻,了無冬夜清寒。

…………

被他抱起回殿時,她已然癱軟成團,連動一動手指的力氣都冇有。

待躺在又暖又軟的床榻錦褥中,身子被他拭乾,人被他摟入懷中後,又過了不知多久,她才似尋回了一縷心魂。

睜眼欲動,可卻覺渾身骨頭好似都散了架,痠軟無力。

這一場歡愛是如此**噬骨,令她心頭飽漲、身子贗足,整個人好似沐浴在春日暖陽中,連口中撥出的氣都帶了濃濃的情香。

殿裏的燈燭多已被他撚熄,床頭光線黯淡,她看不清他的臉。

想要問他明日宮裏會否發現,她那一身官服襦裙被他撕碎了又該如何是好,可耳邊卻傳來他低沉蠱惑的聲音:“累了就睡。”

這簡簡單單幾字叫她一下子便放下心來,好似有再多難決的事情,隻要有他在,她便冇什麽可擔憂的。

她想著,身子不由自主地又朝他懷中偎了偎,唇間無聲輕歎,閉了眼睛。

夢裏,他的懷抱依然溫暖如昔,堅硬如常,庇她在內,保她不受淒苦侵淩,予她無尚愛意。

令她不禁微笑,笑得眼角潮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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