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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6 一後二妃-至-120 西方財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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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後二妃

一大早兒,勳臣功卿、王侯將相就匯集皇宮。各主要宮殿備足了鞭炮、紅色燙金雙喜字兒、大蠟燭,禦路上都鋪了紅氈子。

中和韶樂設在太和殿前,丹陛大樂高在太和門內。法駕鹵簿陳高在太和殿丹陛及庭院內。迎親儀仗陳設在午門之外,其中有一頂乒皇後禮輿,兩頂皇妃禮輿,三頂禮輿隻有中間皇後那頂杏黃緞子帷幔,上麵用金線繡著鳳凰。

“女樂”分設在乾清宮後麵和交泰殿前麵。夠資格的王公大臣們喜氣洋洋地站在大和殿丹陛上和大和殿庭院中。禮部鴻臚官和楊淩作為正副天使,站在百官最前麵,楊淩瞧見右側全是外官女眷,人人身著誥命禮袍,偷偷瞧了幾眼,視線所及卻冇發現幼娘。

稍頃,正德皇帝駕臨太和殿,文武百官、勳卿誥命頓時山呼海嘯一般齊刷刷拜倒,向皇上“三跪九叩”恭賀大喜。瞧今兒正德的氣色也很好,笑吟吟地登上龍椅,喚起文武百官,新任禮部尚書王華,手捧金冊、金寶,走到大殿正中朗聲宣讀皇帝冊命皇後、皇妃的冊文、寶文,禮部鴻臚官和楊淩接了節、冊、寶,便直趨午門去迎接皇後去了。

正德皇帝今日仍覺下體稍有不適,不過卻冇有騷癢感覺了,聽了楊淩的話,又去了男孩心事,所以坐在殿上瞧見今日宮中這般熱鬨,心中也十分興奮。

正德渾然冇有今日他纔是新郎官的覺悟,坐在上邊瞧著熙熙攘攘的人群一副樂不可支的模樣。滿麵喜色的老王嶽看看時辰差不多了,忙顫巍巍地走到正德麵前,躬向說道:“皇上,時辰到了,請皇上起駕赴乾清宮等候皇後孃娘晉見。”

正德“喔”了一聲,笑嘻嘻地站起身來,正要返回乾清宮,忽地一眼瞧見那群誥命夫人中有一個熟悉的身影。他站在丹陛上看地清楚,不禁歡喜地指著人群叫道:“幼……楊夫人,快喚楊夫人上前來見朕。”

那群命婦都是一二品的誥命夫人,滿頭珠翠、大袍霞帔,但那霞帔品秩越高,顏色越素。韓幼娘和另一位三品誥命夫人站在最後麵,年紀最輕,衣著又最鮮豔,所以站在上邊真是一目瞭然。

皇帝忽然駐足指著官眷大呼小叫,頓時驚動了正在互相噓寒問暖的文武百官,眾人詫異地瞧向那群女眷,隻見一位身三品誥命服裝的俏麗女子疾步上前,拜於階下,說道:“臣妾楊韓氏參見皇上。”

朝中這麽年輕的三品誥命屈指可數,又是姓楊的,頓時有幾位大人已猜出她的身分,不管這些文官對楊淩看法如何,但是對這位敢於法場救夫的女子,倒是大多心存好感。

正德嗬嗬笑道:“起來起來,朕親口賜下的婚事,若不是見了你,倒險些忘了。王嶽,馬上著司禮監頒佈旨威伯府,欽賜玉……呃……名字嘛,一會兒你問問楊夫人便是,欽賜此二女為楊淩妻室。今天朕大婚,朕也借你點兒喜氣,二女俱晉封七品誥命。”

爵祿的頒賞可因功,亦可因聖眷,旁邊縱有人不服也冇法說什麽。倒是王嶽瞧見一些大臣麵有不豫之色,悄聲道:“皇上,兩個妾室也封誥命,似乎……”

正德不耐煩地道:“這不是才封了個七品嘛?楊淩馬上就要擔任內輯事廠廠督,你說他的如夫人封不封得隴望蜀七品誥命?”

正德說完一甩袖子昂然去了,王嶽愣在那兒目瞪口呆:什麽?內輯事廠?西廠這才重開幾天呐,怎麽又要開個……內廠“。一時王嶽也慌兒,顧不得再追究妾封誥命的事,他趕緊招過一個小黃門,去向楊韓氏詢問兩個妾氏姓名,自己已追著正德去了。

二人方纔的低言,下邊官員大多冇有聽清,隻聽到皇帝欽賜妾室,還賞了誥命封號,心中不禁運又妒又羨,瞧瞧人家這聖眷,自己哪兒能比呀,真是奸佞之臣!

一眾誥命夫人瞧見皇帝走了,卻大大鬆了口氣,楊家就是來隻貓兒狗兒都封了官也不關她們的事,家裏老頭子本來就寵著那幫小狐狸精,要是皇上今天一高興,來個俱有封賞,有了誥命身份,自己以後豈不是更治不了她們了。

楊淩和鴻臚官將金冊、金寶放到“龍亭”裏,騎著係著紅綾紅花的高頭大馬,率領儀仗、鼓樂、迎親官員、太監、宮女、侍衛,出了午門會同皇後儀仗,抬上大批的禮品,一行人馬花花綠綠的綿延數裏,天子家事果然氣派非凡。

京師百姓早將沿途街道擠得水泄不通,還有數百名百姓和小孩子一路隨著,大隊儀仗方到夏大人府前,夏儒滿麵紅光地率領一門老少迎了出來,鴻臚官下馬高聲宣了聖詔,然後笑吟吟扶起當今國丈,府門前頓時鞭炮齊鳴,鼓樂喧天。

大漢將軍抬著皇後鳳輦,將禮輿、龍亭抬入了前院,再由太監、宮女抬到後院“繡樓”前,欽天監監正莫道維一溜兒小跑地跟著指手劃腳地叫太監將轎子按吉利方位停好。

自有太監首領率著宮女捧著皇後禮服、鳳冠霞帔進去侍候皇後更衣。夏儒眼見女兒魚躍龍門,成為母儀天下的皇後,笑得一張老臉就象綻開的菊花,拉著鴻臚官和楊淩的手冇口子地道謝。

不一會兒,皇後孃娘穿好鳳冠霞帔,在四名宮女地陪同下步履姍姍走出繡樓,跪受金冊、金寶。皇後頭戴鳳冠,是不用大紅披頭的,陪同前來的官員們都踮起腳尖想看看這位皇後孃孃的模樣。

隻見這位皇後十五六歲年紀,五官倒是端正秀麗,鳳冠珠簾遮遮掩掩地更增幾分韻味。隻是她皮膚雖白膩如玉,臉蛋上卻有兩塊明顯的頰紅,顯得十分可笑。珠冠下垂著兩綹鬢發,那雙眼睛睫毛兒翹翹的,乍一瞧就象個冇有活氣兒的假人兒。

楊淩瞧了大失所望,這個女孩怎麽看怎麽挑不出毛病,可是卻缺少那種吸引人的個性,尤其是那種文文靜靜的氣質,正德皇上會喜歡麽?

他可不知這位皇後的打扮可不知請教過多少高人,昨兒晚上這位又是洗了足足一夜,燒火的丫頭都快把腰累折了。

皇後孃娘那**上,先用綠豆粉、香粉和成麵搓,再用蜂蜜、**搗成漿糊洗。最後塗了一層羊脂和素馨香,臉上又撲香粉,畫眼線,塗眼影,描青眉,抹紅唇,就算是韓幼娘那小妮子被這麽一通裝扮,看起來也一定象個瓷娃娃,他能不能認出來都不好說。

楊淩不敢多看。待鴻臚官宣過聖旨。忙遞過金冊玉寶,迎親天使恭迎皇後升輿啟駕。大隊人馬出了夏府回到皇宮午門,經太和門直到乾清門,由六位誥命夫人迎上來接迎皇後鸞駕。楊淩此時纔看到幼娘,隻見幼娘穿著金絲孔雀的大紅誥命服裝,麗質盈盈、嬌俏已極,看得楊淩眼前一亮。

韓幼娘瞧見相公欣賞的眼神兒,心裏美滋滋的。她可不想丟了相公臉麵,這次進宮的裝扮可是高文心、玉兒、雪兒精心幫助她打扮的。她抿著嘴兒一笑,正想再向相公遞個眼神,忽瞧見那些誥命老婆婆都目不斜視、滿臉嚴肅,不禁偷偷吐了吐舌頭,忙有樣學樣地昴起小胸脯兒,邁一步搖三樣,隨著鳳輦搖向坤寧宮,看得楊淩為之失笑。

真正的大典這纔開始。楊淩和禮部、內務府一眾官員跟在皇上屁股後麵,去坤寧宮拜堂成親,去太廟祭拜列祖列宗,去太皇太後、皇太後寢宮謁見兩位長輩,再去午門接進兩位皇妃,四更天開始忙碌,忙到日上三竿累得腰痠背疼。

正德也快累瘋了,剛辦喜事時的高興勁兒一掃而空,瞧著三個瓷娃娃似的毫無生氣的老婆,正德更是全無興致。好不容易捱到皇後率兩位皇妃在乾清宮行了拜見夫君之禮,正德迫不及待地宣佈大婚禮成,著後妃再去後宮見過皇室宗親,自己趕緊地逃到太和殿來,賜宴款待文武百官和來賀的勳臣功卿。

楊淩餓得兩眼發花,可是百官入座,他這位司儀官還得立在殿角忙衣忙後,指揮就座、上菜,楊淩實在忍不住了,忙碌中跑到一張桌前,抓起一張壓著花紋不知有何喻義的喜餅,捲上幾塊肉片,站回殿角偷偷吃起東西來。

楊淩一邊墊著肚子,一邊四下打量,忽地瞧見大殿另一角單獨置有一桌酒筵,桌前坐著那位年輕的張天師,側翼隻有那個漂亮小道童陪坐,那小道童坐在側翼愉對著自己方向,正津津有味地看著他偷吃東西。

楊淩腮幫子一動一動地,那模樣著實有點尷尬,他不禁有點發窘地,瞪了那小道童一眼。那小道童卻不畏懼,一雙秀氣的眉毛一挑,挑釁地回瞪他一眼,然後挾起一箸菜得意洋洋地送進小嘴。

楊淩瞧他一副小孩模樣,不禁為之失笑,他扭過了頭不再理那小道僮,趁人不備又趕緊咬了口肉餅。

張符寶無意間瞧見他站在對麵,雖說受了兄長斥責,她不敢再胡亂賣弄道術以免惹禍上身,可是對這個麵相古怪,似乎有奪舍嫌疑的將軍十分感興趣,此時見了他笑意,張符寶還道他是不屑理會自己,不禁氣鼓鼓地又瞪了他一眼。

這時成國公已笑嗬嗬地走過來,喚起外孫去給皇上敬酒,張符寶也站起身來,隨在哥哥身後一起走向禦前。成國公正和正德說著話兒,一個翠衫宮女急匆匆地走上殿來,跑到禦案前邊跪了下來。

大殿中有皇上在,雖說文武百官濟濟一堂,這酒吃得卻十分清靜。忽然跑進一個宮女來直趨禦前,殿下頓時靜了一靜,不少人瞧向皇帝那邊。

隻見那宮女說了幾句什麽,正德皇帝眉頭皺了一皺,摞下筷子向楊淩招了招手,楊淩不知何事連忙走了過去。他到了跟前,正德卻不急著跟他說話,仍然轉過頭笑嘻嘻地和張天師說著話,聽內容又是仙又是佛的,楊淩隻好候在一邊。

張符寶見他站在自己旁邊,不禁翻了翻眼睛,悄聲道:“堂堂大將軍偷吃東西,真不知羞。”

他的聲音脆脆的,但這年紀嗓音稚嫩實屬正常,還有些分不出男女音,楊淩也未往心裏去,他微微一笑道:“本官是凡夫俗子,可比不得小神仙餐風飲露,不食人間煙火。”

張符寶聽得臉兒一紅,她這小神仙豈隻食人間煙火,那是肉也吃了,酒也喝了,這可惡的傢夥不是在諷刺自己麽?她嘴角一歪,反唇相譏道:“大將軍當得好可憐,還不如我這小道童逍遙自在,小心被皇帝看見你偷吃東西,打你板子。”

楊淩哼了一聲道:“小傢夥,你去對皇上胡言亂語試試,看看皇帝是信我還是信你,十有**挨板子的是你。”

張符寶秀眉一擰,懊惱地道:“你才比我大幾歲呀?不許叫我小傢夥。”

楊淩見成國公和皇上說完了話,正要拉著張天師離開,這話又很有趣,不禁起了捉弄之心,他匆匆笑道:“你跟著張天師走天下,總該有些道行吧?我現在要送你件禮物,你猜猜是什麽?”

張符寶愕然道:“什……什麽?你要送我禮物?”

楊淩一伸手道:“給你,拿著。”

有他大袖擋著,別人看起來不過是袍袖揚了一下,也看不到遞出東西,張符寶滿心好奇,不由自主地伸出手去,與他大袖下的手指一碰,便覺被塞進一個軟軟的東西。楊淩已微笑著跨前一步,迎上正德皇上,躬身道:“不知皇上有何吩咐?”

正德皇帝無奈地道:“朕也不知道皇妹又在鬨什麽,聽說是要幫寧清公主拿賊,說你上次辦差穩重,向朕要你,唉……皇妹的性子朕也受不了,就委曲你去跑一趟吧。”

楊淩聽到拿賊,忽地想起自己給永福永淳出過的主意,不禁心中暗道:“難道她們選在今日發動了?這兩個丫頭片子還真會挑時候,皇上大婚,她們添什麽亂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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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宮拿賊

楊淩不敢怠慢,連忙應道:“是臣馬上便去。”說著施了一禮,匆匆走出殿去。馬永成站在正德皇帝身後,兩隻眼睛滴溜亂轉,瞧他離開顯得神色甚是著急。

眼見楊淩已消失在宮門外,馬永成實在忍不住了,急忙對正德道:“皇上,奴才掌著內務府采辦,要是內宮中有奴婢鼠竊行盜,那物什兒奴才一眼就認得,不如奴才也去瞧瞧吧。”

正德“嗯”了一聲,也未太往心裏去,隻揮了揮手,馬永成忙匆匆跟了出去。穀大用站在正德身後,瞧見他驚慌模樣嘴角不禁露出一絲淡淡的笑意。

內務府采辦總管這樁肥的流油的差使,誰不垂涎三尺?當初穀大用對這位子也眼紅得很,隻是馬永成原本就在內務府任采辦的差事,才近水樓台捷足先登了。

自從他掌了這差使以後,和西廠廠公苗逵走得很近,一攀上這高枝對穀大用幾人也不太放在眼裏了,穀大用嘴上不說,心中早存了芥蒂,情知今日這事與他有關,不免有點幸災樂禍。

張符寶不知道楊淩送給她什麽東西,捏捏手感有點古怪,她匆匆回到坐位,心癢難搔地舉起一看,袖子落下,手中居然是一張捲了肉片的大餅,上邊還牙印宛然,張符寶不禁哭笑不得。

張天師見了蹙起眉頭,擺出兄長的模樣老氣橫秋地道:“多大了你?餓死鬼投胎呀?一個大姑孃家去見皇上還捨不得把餅放下,龍虎山的臉都被你丟光了。”

“我……我……”,張符寶氣得腮幫子鼓鼓的,卻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楊淩隨著那宮女兒一出宮門,就見永福公主帶著個小侍女正俏立在廊柱下,瞧見楊淩出來,不禁喜出望外地迎上前來。剛剛走出幾步,她省起自己身份,出於矜持,隻好又停了下來,可是眉宇間的焦急之色卻絲毫不減。

今天皇上大婚,永福公主也換了身彩繡宮裝,大袖紅袍繡著豔麗的牡丹花,裙帶飄飄帶著幾分雍容華貴,整個人也象花中牡丹一般國色天香。楊淩趕忙上前見禮道:“微臣見過長公主殿下,可是後宮……後宮……”

永福公主擺了擺手,對隨過來的兩個侍女道:“頭前走著,楊將軍,咱們邊走邊說。”

一和兩個小宮女拉開了距離,永福公主立即滿麵惶急地道:“楊將軍,本公主冇人可以商量,隻好籍故把你叫來,現在這件醜事後宮皇族至親都已知道了,你說怎麽辦纔好?”

楊淩愕然道:“出了什麽醜……大事?”

楊淩心道:“難道什麽後宮偷竊都是誆皇帝的?她有什麽醜事了?這麽端莊秀麗的小姑娘,總不會偷人吧?”楊淩打量了永福公主稚純的臉龐一眼,馬上打消了這種齷齪的念頭。

永福公主頓足道:“皇嫂帶了兩位皇妃拜訪後宮,諸位出嫁的公主也去慈寧宮道賀。寧清皇姑鞀先皇賞給她的一雙‘蟠龍翠玉’手鐲轉贈給了皇後孃娘。”

楊淩呆呆地插嘴道:“怎麽?是不是先皇賜的東西不可以轉贈?”

永福公主翻翻眼睛。氣道:“若是不能轉贈,皇姑怎敢逾矩?而是……而是那雙蟠龍手鐲是假的,奉安公證甚識珠寶,竟辨出了真假,她與寧清姑姑一向不和,於是當眾說了出來,害得寧清姑姑尋死覓活,你說這可怎麽辦纔好?”

楊淩訕訕地道:“寧清公主既不捨得送人,便不該用假貨騙人啊,如今被人識破。左右是丟了臉麵了,又有什麽大不了的?”

永福公主頓了頓足,說道:“姑姑丟了臉麵,哪還有臉活下去?太皇太後也不輕饒了她啊,那玉鐲並非她有意欺騙皇後,實在是因為真貨被皇妹秀亭給掉了包啊。”

要不是永福心急之下說順了嘴,楊淩恐怕一輩子也不知道永淳公主的芳名,這時聽說那小妮子居然偷換寧清公主的珠寶,不禁吃驚地道:“掉包?啊!可是因為我當初說的……”

永福公主瞟了他一眼道:“是呀,姑姑府上女官太肆無忌憚了,可是闔府上下儘被她收買,全幫著她誆騙太皇太後。皇妹想……既然要栽贓給她,尋個由頭把她趕走,便……便偷偷換了她的寶鐲,誰會想到皇姑會把寶鐲贈送給皇後啊。”

楊淩聽了也是又氣又急。說道:“永淳公主怎麽……怎麽這般胡鬨!隨意塞些微值錢的物件兒也就是了,怎麽價值連城的寶物也偷出來當賊臟了。”

永福公主幽怨地道:“哪有那麽容易,我們這些女子說是天皇貴胄,有時還不如一個家奴呢,那個女官侍奉太皇太後近三十年,比寧清姑姑還要得寵。”

就是這先皇賜的寶貝說是她偷了去,也不過打頓鞭子貶入綄衣局當差,你說尋常的東西整治得了她麽?姑姑不知真相,哭得要死要活,認定是府上有人偷了她的寶物,叫太皇太後徹查公主府,還她清白呢。

楊淩思索一番道:“既然如此,與其等著太皇太後發作,不如先發製人,本來不就是要整治那個刁奴麽?雖說計劃有些出入,如今也隻好順水推舟了。”

永福公主訕訕地道:“可是……可是那寶鐲我們還冇有機會放到女管家房中啊,就算去查也查不出什麽來。”

楊淩急問道:“那鐲子在哪兒?快交給我。”

永福公主俏臉一紅,忸怩地道:“在……在我身上”。她不好意思當著男人的麵探手入懷取東西,瞧見前邊出現一片假山樓閣,永福公主急忙上前幾步,躲到假山藤蘿後匆匆取出那對玉鐲。

這對玉鐲是價值連城的寶物,永福公主怕碰壞了,用錦帕包得好好地藏在懷裏,她掏出小包裹跑出來遞給楊淩。楊淩看也冇看便揣入懷中。

永福公主張了張嘴,又咬著唇不吱聲了。那錦帕是她隨身之物,上邊還繡闃她的芳名,怎好被人揣走,她遲疑著正不知怎麽開口要回來,遠處馬永成的聲音喊道:“楊大人,楊大人,等等咱家……”

永福公主一聽,顧不得再要東西,急忙說道:“楊將軍,小心那馬永成,他掌著內務府。和那女官關係非淺呢。我……我先走了……”

楊淩停住腳步,見馬永成提著袍子正氣急敗壞地追過來。老遠地瞧見楊淩,馬永成不禁鬆了口氣,忙追上來笑道:“楊大人,皇上讓咱家陪大人一起去查個明白呢。”

楊淩剛聽永福公主提點過,他不動聲色地笑了笑道:“甚好,有你出麵可就名正言順了,要不然本官總是過問後宮中事。還真得不太合適呢。”

馬永成一張長臉擠出點笑模樣道:“曆來這後宮中事,若有了什麽案子不便由娘娘出麵,都是內務府和皇親國戚出麵查問,楊大人應了這差使,那是皇上無比地寵信呐。”

他翻起眼皮子瞟了楊淩一眼,見他並無受寵若驚的神色,一時猜不透他心思,隻好旁敲側擊道:“楊大人可能還不知道。其實這宮裏,家大業大的,有時候丟點東西尋常得很,大家也就是睜隻眼閉隻眼。要說寧清公主府上的管家,咱愛還挺熟的呐。她管教府中上下奴婢十分用心,按說不該有人敢犯了規矩。唉!當奴才的不容易呀,有時候呢,就得給人背黑鍋,楊大人,咱們得體恤她們呐。”

那位女官外表和善,內裏卻尖酸刻薄,楊淩對她極為生厭,聽了馬永成這番話,他的心中更加鎮定。瞧這模樣,那位女官怕是真冇少偷東西,隻是還不敢觸及這些登記在冊的國寶罷了。這一趟要是能從她房中搜出公主的物件兒,趁亂把這東西放進去,有真的假的,誰還會懷疑是有人栽贓?

楊淩心中大定,微笑道:“本官奉旨辦差,哪敢隨便冤枉好人哪,咱們去了隨便查查,隻要能應付得了差事,不讓皇上責問也就是了,公公儘管放心。”

馬永成聽了放下心來,在他想來,無論如何,自己這個內務府采辦總管、皇帝跟前的近侍紅人,也比一個深居內宮、對楊淩仕途毫無助益的已婚公主要有份量,楊淩不可能不賣他這個麵子。

慈寧宮中,寧清公主跪在地上淚流滿麵就是不肯起來。她好心想將心愛的寶物送給新皇後,不料卻出了這麽大個醜,麵子上如何拉得下來。她平素多受那女官刁難,這時東西被人掉了包,她立即便想到可能是被那女官竊走,因此執意要太皇太後徹查公主府,還她個清白。

晉獻給皇後的東西竟是西貝貨,當著那麽多皇族至親被人揭穿開來,太皇太後也氣得臉色鐵青,聽到近侍來報,說皇上派了內務府采辦總管和親軍侍衛統領來查辦此案,太皇太後不禁鬆了口氣。

那位女官房中真有不少公主府的值錢物件兒,可是那雙鐲子她確實冇敢動過,她還以為是手下的侍女們哪個膽大,竟敢背了她將鐲子偷去,正發了狠地想回去後嚴刑拷打,將上房的丫頭都拷問個遍,一聽皇上派人來徹查,如果搜出自己房中的東西,豈不是城門失火殃及池魚,頓時嚇得臉色蒼白。]

太皇太後原本壓根不信侍候自己多年的貼心侍女會是欺主犯上、盜竊府上寶物的惡奴,可是瞧她心虛模樣,太皇太後又不禁起了疑心。

那位新皇後剛剛進宮就收了件假禮物,心中也十分尷尬,隻盼皇上派來的人查出山確是有人偷盜了寶物。畢竟偷了東西還好說,如果確是皇姑用假貨誑她,她麵上也不好看。慈寧宮中一時靜了下來,人人各懷心思,等著十王府傳來訊息。

楊淩和馬永成到了寧清公主府,將府中太監侍婢全都趕到院中,逐屋進行搜查。普通太監宮女的房中還真冇幾件值錢的東西,可那女官房中好東西就多了,楊淩不認得哪些是女官自己的,便把看起來值錢的東西都翻出來,擺了滿滿一桌子。

馬永成眼看著他把一些藏在隱秘處的值錢手飾、這什都找了出來,那臉不禁越拉越長,終於忍不住怒氣,陰鬱地道:“楊大人,這女官房中並無玉鐲,找出這些雜物作什麽?皇上叫咱們來查鐲子,還是不要橫生枝節了吧?”

楊淩瞧了他一眼,微笑道:“既然覺得可疑,總該查問一下,否則我們虛應其事,若是皇上問起,如何對答呢?哦……對了,也就女官房中搜出這麽點東西,本官又不認得,你看是不是把那些宮女太監叫進來認認,看看這睦東西是不是公主府的。”

馬永成聽了暗喜,剛剛還擔心楊淩不肯循私,感情他是太過小心。他想賣我麵子,又怕擔上責任,如今若是公主府的人都招認這些東西是女官個人物品,他又不認得,那將來就算有具什麽差遲,也和他全無乾係了。

馬永成想到這裏不禁展顏一笑道:“是是是,是該叫人來認上一認,楊大人儘管放心”,他興沖沖地走出門去,喚過管束太監先低低囑咐了一番。

自他當了後宮采辦總管,六宮二十四局這些小總管、小太監全都仰他鼻息,自然對他唯命是從。馬永成囑咐完了,領著那群太監宮女走進房來,那管事太監隨便看了眼桌上東西,便點頭哈腰地搶先道:“回稟大人、公公,這些東西公主府中冊上並無記載,不是府上的東西。”

他這一開口,哪個還敢說是,眾宮女太監都連連搖頭,說不認得。馬永成得意地望了楊淩一眼,楊淩笑了笑道:“嗯,不是就好,本官和馬公公也是奉旨辦事,不辦得仔細了可免不了受到皇上責罵!”

他說著隨意舉起一隻青花瓷甕把玩著道:“這是成化年間的吧?楞中刀瓷器呢,嗯,我瞧瞧是不是?”

他翻過青花瓷甕來看底部印記,不料那甕口一向下,倏地從甕中掉下兩隻玉鐲,虧得桌上全是搜出來的東西,那落處放著四匹南京絲織提花錦鍛,兩隻鐲子落在綢緞上彈了幾下,不曾摔碎。

楊淩放下青花瓷甕,拿起鐲子看了兩眼,睨了滿屋子呆若木雞的人一眼,微笑道:“這兩隻鐲子,本官也不認得,你們是,是不是公主之物呢?”

電腦訪問

回到明朝當王爺_o118

殺機已現

“我冤枉啊,馬公公,奴婢真地不曾偷過公主的玉鐲,這是有人害我啊,馬公公!”

慈寧宮外,那名姿容俏麗的女官趴在長凳上,四個小太監按著她手腳,兩個小太監一左一右掄著板子,劈啪作響地打在她豐滿的臀部上。

馬永成鐵青著臉,嘴唇兒抿成了一條線。他既惱恨楊淩拂了他麵子,又惱恨這女官膽大包天竟去偷竊先皇賜下的寶物。

本來宮中偷竊東西,最嚴重也就是打板子,然後送去鑄苦役。可是今天皇後進宮,鬨同這樁事來丟儘了皇家顏麵,太皇太後震怒之下也顧不得心疼這侍候自己多年的侍婢,下懿旨要穀大用喚來小太監將她活活打死。

馬永成一邊執刑,一邊想著怎麽救她,思來想去隻有太皇太後一時心軟,赦了她死罪才行。可是他們做奴才的,得寵時固然怎麽都好,失寵時還不是主子一句話就定下生死,他也冇有辦法去向太皇太後求情,隻是硬著頭皮在這苦捱,指望太皇太後迴心轉意,或者裏邊哪位娘娘、公主肯出麵為她求個情兒。

女官已被打得皮開肉綻,見馬永成杵在那兒不吱聲兒,她哪知道馬永成這番心思,還道他是要殺人滅口,不禁哭罵道:“馬永成,你真要活活打死我麽?你見死不救,我要向太皇太後告發你,我孝敬你的……”。

馬永成聽到這裏忽地搶前一步,一把搶過小太監手中板子,掄圓了“呼”地一聲拍在女官耳門上,打得她腦袋一顫,耳門中緩緩溢位一灘紫黑的鮮血,那女官二目圓睜,死死地盯著馬永成,身子一陣急劇地哆嗦,慢慢癱軟在了長凳上再無聲息。

馬永成雙眼泛著凶光,把板子遞迴給那小太監,冷冷地道:“還傻站著乾什麽,快去回稟太皇太後,那偷竊寶物的賤婢受刑不過死了,請太皇太後慈悲,準予安葬。”

楊淩瞧見馬永成滿臉猙獰,那種酷厲之色與平素那種低眉順眼的溫和模樣判若兩人,心頭不禁泛起一層寒意。馬永成鐵青著臉瞧了楊淩一眼,強壓心中濃濃的恨意道:“楊大人,這賤婢害得公主和皇後孃娘都拂了臉麵,活該受此懲戒,如今差使辦完了,咱們回去複旨吧。”

雖說這女官刁鑽陰損,卻罪不致死,如今可說都是他的餿主意害了人,楊淩心中不安,不忍再看那瞪著雙眼直勾勾地死不瞑目的女屍,不禁默默地隨在馬永成身後走出了後宮。

正德聽說打死個偷盜的女官,倒是全不在意。他吃過了酒,加上連續兩夜不曾睡好,實在有些倦了,說了會話,就睡著了過去。

今日之事也是陰差陽錯,楊淩本欲整治那女官一番,讓這惡奴受個報應,誰料偏偏在今日被人發現,主意是他出的,為了救下公主,憑白害死了一人,雖說這人不是什麽好人,他心中也有些不安。這時見馬永成站在正德榻旁,臉色陰沉沉地,雖不敢向自己發泄,但是顯然極為怨毒,他也冇有法子緩解彼此的關係,隻好輕歎一聲,默默地走了出去。

穀大用悄悄跟出來,見他一個人悶坐,便湊過來坐在他身旁明知故問地道:“楊大人,今日皇上賜了大人兩房美妾,如此恩寵不知羨煞朝中多少大臣,大人何以還悶悶不樂呢?”

楊淩歎息一聲。將方纔的事撿能說的說了一遍。穀大用聽了不禁啞然失笑,不以為然地道:“死了個奴婢算什麽?後宮裏脾氣不好的妃子,為了點小過毒打侍婢致死的事多得是呢。這些勢利婢子仗著祖製欺主犯上,把那些金枝玉葉欺壓得不敢吱聲兒,咱家也是常聽說過的,今日的事不知多少公主暗中拍手叫好呢,楊大人何必自責?”

楊淩苦笑一聲,自不好說出是自己授意兩位公主整治那女官,那女官欺主是真、盜竊是真,但卻並冇膽量盜竊禦賜的寶物。

穀大用見他不吭聲,向內殿望了一眼壓低嗓音道:“不過……今兒這事兒大人是該小心在意的,咱家看馬公公臉色十分不悅呢。”

楊淩點頭道:“本官知那女官和馬公公交情甚好,今日之事確是得罪了他了。”

穀大用正色道:“何止得罪?楊大人啊,馬公公是睚眥必報的性子,何況大人今日重重地拂了他的麵子,他還不恨極了你?隻是大人聖眷正隆,又即將出任內廠廠督,他又理虧在先,不敢得罪你罷了。”

楊淩猶疑地道:“雖說那女官與他有些關係,但他總不至於……總不至於因為這件事便對我耿耿於懷吧?”

穀大用道:“這對他可不是小事啊,楊大人。他今日庇護不下這個女官,明日別人如何相信他能庇護第二個?他剛剛擔任內宮總管,如何對人立威?宮中的奴才勢利得很呢,六宮二十局的人全在看著,馬公公剛剛上位,他收了人家好處,卻不能護得人家周全,今後誰還孝敬買好他?”

“咱家昔日跟著李廣李公公在東廠混口食,這官場的事可看得明白。有時兩幫人打得天翻地覆,吵得天下皆知,但是雙方吵吵鬨鬨一番,最後總是偃旗息鼓,大事化小,小事化了,隻因其中並無一個利字。可是有時一件小事,看起來毫不起眼,卻是你死我活地引線禍根,隻因利益攸關罷了。”

“你拂他麵子事小,可是斷了他財路,你說他惱你不惱?他權勢地位不及大人,就算恨你入骨也不用怕,可是大人馬上就要執掌內廠,到時接收稅監,與東廠爭利,你說司禮監和東廠的公公們會如何?楊大人,你與人為善,可是卻不要把別人都看成善良之輩,你無害人之心,人家卻有害你之意啊!”

楊淩驚疑不定地望著穀大用,穀大用見他聽過了自己的話,正想再進幾言,忽地外邊一個大太監走了進來,問道:“皇上呢?”

穀大用一見是東廠範公公,連忙站起來畢恭畢敬地道:“範公公,皇上多飲了幾杯,正在歇息呢?”

範亭哦了一聲,轉身要走,忽地瞧見楊淩,不由站住了身子,嘴角帶著冷笑道:“楊大人,咱家今日聽說皇上要開設內輯事廠,督察兩廠一衛,接收稅監職權,這內廠廠督便是閣下你了,嘖嘖嘖,好手段呀好手段,直是後生可畏,嘿!怎麽說來著?對了,這叫引狼入室!”

楊淩知道老王嶽並不貪權,反而是他手下兩員大將,東廠範亭、西廠苗逵,各自懷有野心,範亭和張繡當初將他弄進宮來,隻為在未來皇帝身邊有個得寵的自己人,哪料到寵來寵去,反成了他們的心腹大患,也難怪他心生憤怒。

楊淩示弱退讓道:“範公公,下官也是趕鴨子上架,被迫應了這差使。其實有兩廠一衛在,哪用得著再開內廠,下官既冇人又冇錢,不過是小打小鬨,冇準兒哪天皇上瞧著不順眼了就給撇了,公公何必芥懷?”

東廠實力太過雄厚,苗逵掌著西廠和禦馬監,職權負責督察東廠,都不敢輕掠其鋒,屢屢在東廠手裏吃癟,楊淩可不想得罪這麽個強有力的人物。

不料他這話卻正觸到範亭痛處,範亭冷笑一聲,陰陽怪氣地道:“楊大人可比苗逵出息多啦,這一上任就搶了稅監的職權,每年經你手的銀子能堆成山,還說冇錢?不過那些外放的稅監個個都不是省油的燈,楊大人想讓他們服服貼貼,可得多用點兒心思了。”

範亭說罷一甩袖子走了出去。穀大用輕聲道:“楊大人,如何?這就是一個利字,人在江湖身不由己,朝廷就是名利物,就是一個江湖,在這個江湖中混,一個不小心就是利刃加頸。範公公已對你起了忌憚之意,你說是想避讓,為了根除後患他也不會再給你機會翻身。”

“開設內廠的訊息已經傳了出去,便如騎虎背,這內廠是建也得建,不建也得建,要建還得速建,大人不趕快擁有與他抗衡的力量,難道要等著他一步步地來收拾你嗎?”

楊淩想起馬永成那猙獰凶狠的眼神,想起範亭不懷好意地冷笑,想起外臣視他如奸佞,內宦如今又對他起了殺意,不禁一陣毛骨悚然:如今真得是危機四伏,步步殺機了,我該怎麽辦?

穀大用猶在喋喋不休:“楊大人,大用昔年在東廠做過差事,大人姐建內廠,如果有用得著咱家的地方儘管開口,穀大用雖不敢說才堪大用,卻是真心想為大人出謀畫策、效犬馬之勞!”

楊淩的心神卻早已飛了開卻,根本聽不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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議建內廠

玉堂春和雪裏梅一早起來就坐立不安,因為今日楊淩便該回來了。昨日雖是二人奉旨成婚的喜日子,可是隻有夫人後半晌兒趕了回來,老爺還要在宮中陪著天子放焰火。令她們驚喜萬分的是,宮裏傳旨賜婚,竟然封了她們七品誥命,歡喜得兩人一夜冇有睡好。

今天自己的郎君就要回來了,想起晚上將要經曆的事情,在蒔花館時常聽那些紅倌人說過的風流事兒不禁常常徘徊心頭,兩個小妮子春心驛動、坐立不安,時不時地便對鏡梳妝打扮一番,生怕有什麽差遲讓老爺瞧了心中不喜。

兩人患得患失的還要強自壓抑,擔心被人瞧出端倪,卻不知那神魂顛倒的模樣落在平素混熟了的那群丫頭眼底,惹得她們暗笑不已。

此時,一個小丫環坐在玉堂春房中,正笑不可抑地告訴她剛剛聽來的訊息:當今天子昨夜大婚,放完了焰火突然宣佈要做世之明君,準備徹夜在乾清宮中批閱這幾天攢下來的奏摺,就是不肯入洞房,害得內閣大學士們一個個愁眉苦臉,鬍子都快拔光了。

玉堂春聽得好笑,忍不住好奇地問道:“當今皇上十六歲,也不小啊,怎麽……怎麽洞房夜卻要跑去批奏摺,那……那他後來是批了奏摺,還是入了洞房?”

小丫環掩嘴兒笑道:“本來呢,那些大臣是你也求,我也勸,跪在地上不斷磕頭,就差把皇上給綁起來送進洞房了,可是皇上就是不挪窩兒,太皇太後和皇太後出來相勸,皇上還是不聽。可是咱家老爺不知對皇上說了幾句甚麽,皇上就高高興興扔下奏摺入洞房了。”

“夫人,你知道麽?現在這個笑話都傳遍京城了,許多人都在猜測老爺對皇上說了什麽話,居然可以哄得天子入洞房。哼哼,偏偏就是冇有一個知道皇上為什麽不入洞房,又為了什麽入洞房。”她自己說著也覺繞嘴,忍不住格格地笑起來。

玉堂春聽了也不禁失笑。她正想旁敲側擊再問問老爺的訊息,一個小丫環急匆匆地跑了進來,嚷道:“老爺回來啦,老爺回來啦。”

“啊!”玉堂春驚喜地從椅子上跳了起來,忙不迭坐到棱花銅鏡前打量自己模樣,隻瞧了兩眼,忽地想起房中還有兩個小丫環,自己的舉動可都被除數人瞧在眼裏了,不禁臊紅了臉蛋兒。

手打,手打版,文字版,

她訕訕地轉過身來。裝作渾不在意的模樣,淡淡問道:“老爺向後院兒來了麽?到了哪裏了?”

那丫環搖頭道:“冇有……老爺一回府,就叫人上山把柳把總找回來去了中堂書房,兩人正在聊天呢。”

玉堂春肩膀一榻,小臉再也掩飾不住地垮了下來,小丫環見了忙道:“夫人莫急,我再去中堂看看。”

*

柳彪不知楊淩急著找他來有什麽急事,他匆匆走進書房,見楊淩坐在椅上正在沉吟,忙抱拳施禮。楊淩見了他來,才驚醒過來,忙一指對麵椅子道:“坐!”

柳彪在椅上坐了,微笑道:“卑職恭喜大人納得兩位天仙般的如夫人。大人剛剛回府,不知匆匆把卑職喚來有何吩咐?”

楊淩道:“我本想待皇上大婚之後,再計議組建內廠之事,但是昨日皇上在朝堂上已公開了此事,兩廠一衛對此多有忌諱,若是耽擱久了恐多生事非。所以這事已刻不容緩了,我找你來,就是商議內廠之事。”

內廠一開,柳彪作為楊淩親信,那權柄勢力豈是現在一個小小把總比得?就是升到參將也遠遠不及。所以一聽楊淩已準備開設西廠,柳彪不禁喜上眉梢,他躍躍欲試地道:“大人,您準備怎麽辦,儘管吩咐下來,卑職一些定聽命從事。”

楊淩擺擺手道:“不急,坐下說話,我昨夜在宮中細細考慮了一番,有了些主意,今天已請得了皇上首肯。咱們組建西廠,最缺什麽?缺地盤、缺人、缺錢,什麽都缺,可是建立內廠,外廷是不會拔銀子給我們的,皇上內庫現在也是空空如野,咱隻能另能辦法。”

“我已征得皇上同意,將左哨營五千人馬,全部並入內廠,這樣一來,現有的軍餉、士兵、營盤,就順理成章收歸咱們所有了,隻是神機營原來的營地距離京城還是太遠,我決定遷來此地,就定在西直門外。”

柳彪摩拳擦掌地道:“好,軍中健卒善戰,遠勝於臨時招募的人,一下子擁有五千番子,我們就可以與兩廠一衛一較長短了。”

楊淩失笑道:“什麽善戰?你想要打仗麽?內廠就算是廠衛的眼中釘,這爭鬥也是舉不到??的,他們隻敢搞搞小動作,背後使陰招下絆子,難道敢當麵大打出手?我們可不要主動挑起事端授人口實。”

柳彪忙唯唯諾諾地應了,楊淩蹙眉道:“廠衛的責任都是巡查緝捕,我考慮過,錦衣衛主要是依*散佈各地的密探和官方驛站的驛卒們蒐集情報。麵東廠的番子組成部分十分複雜,其中很多是吸納的江湖好漢,因此常利用地方幫派、城狐社鼠來打控訊息。西廠勢力現在主要還隻在京師一帶,由於東廠和錦衣衛的壓製毫無建樹,如果我們不能突出奇兵,就算內廠建成,也不過和西廠一樣下場,你有什麽好辦法?”

柳彪聽了皺起眉頭,沉吟半晌也想不出主意:要招納人手當然不難,難在必須得有錢,否則收買人手、傳遞情報這些事哪個也休想成功,西廠遲遲不能將勢力觸角延伸出去,不是權柄不如東廠,就是因為限固於資金不足,如今內廠比西廠還要寒酸,能有什麽辦法?

楊淩見他遲疑半晌說不出辦法,便道:“我倒是想了一個法子,隻是……本官對於市井瞭解有限,這法子是否可行還未得知。”

柳彪道:“大人且說來聽聽,卑職知無不言。”

楊淩緩緩道:“我這個法子,可以集蒐集情報、籌措資金、傳遞訊息於一體,而且……我已征得皇上同意,允許我們去做,隻是實實不知效果如何。”

柳彪聽心癢難搔,又不敢催促,隻好耐著性子聽著。楊淩說道:“本官在驛丞署待過些日子,知道官方驛署不代理民間事務,所以全國各地都有經營車馬行的,運輸客人、商貨,這些車馬行限於醬、人力和地域,規模都不算大,因此易於控製,但是也因此作用有限。”

“情報傳遞,最要緊便是速度,這些車馬行怎麽及得車驛的快速?麵*他們,能蒐集的情報也有限,可是目前要建內廠,似乎……也隻有*他們做耳報神,才能勉強起到類似錦衣衛外圍驛署的功能。”

“大明百姓要行走四方處處都要路引、路條,而且地方上瞞著朝廷巧立名目的各種苛稅也多。我們冇錢,但是我們有權,如果和這些車馬行合作,他們出錢出物,我們出人,各處關卡一定不敢刁難,也不敢多收各種雜稅。”

“而且越是在天子腳下,越是打聽不到什麽訊息,*這些車馬行,觸角伸及地方,總比象西廠那樣困守京城做聾子、瞎子要強,而且還可以給東廠錦衣衛一個假象,就是我們不敢在京城與虎謀皮,減少他們的(戒心)。隻是……不知實行起來是否有難度。那些車馬行肯與我們合作麽?”

柳彪一拍大腿道:”可行!絕對可行!大人,那引起開車馬行的大多是些在地方上有些勢力的人物,但是背景又夠強,為了營生他們在白道上要花銀子疏通,黑道上同樣要花銀子買平安,處處陪著小心笑臉,沿途還要受人刁難。如果有我們的人往車上一坐,打著內廠旗號以公乾名義行走四方,於他們大有益處,他們豈會不答應?隻是……恐怕他們會擔心我們吞並他們,不敢與我們合作。”

楊淩放心笑道:“這個倒容易,一開始不要以內廠的名義出關,免得客大壓主,嚇壞了他們,隻說是內廠的人想賺些好處,與他們彼此互利便是了,再與他們簽定契約,就可以讓他們放下心來。為了穩妥起見,一開始咱們隻做一路,這樣風聲小些,待他們嚐了甜頭,不必我們去找,聽到訊息的各路車馬行、船行就會主動找上門來要求合作。”

柳彪聽了也欣然點頭。楊淩目前可用的親信不多,雖然最可*的還是韓家父子,但是廠衛的名聲實在不好,楊淩出於一份私心,不想讓他們攪和進來,他已著人去泰陵將楊一清也馬上調回京來,這兩人目前可說是他的左膀右臂。

楊淩想到內廠一旦建立,必須有幾個得力的人手幫忙,而現在柳、楊二人雖說忠心耿耿,畢竟都是從校尉直接提拔起來,未必有掌握全域性的能力,可這人纔去哪裏打?

手打,手打版,文字版,

他想起自己欠了份大人情,也答應過要幫他調回京來的吳傑,不禁向柳彪問道:“柳彪,錦衣衛裏有位千戶吳傑,常年在塞旬負責蒐集訊息的,他在錦衣衛中似乎不甚得意。你看……我要是將他調入內廠,他能為我所用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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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方財神

柳彪笑道:“大人錦衣衛中一共二十幾個千戶,卑職大體知道一些,要說最不得意的有兩個人,一個便是這位吳千戶,還有一個便是整天在鎮撫司守大門的那位色目千戶於永。吳傑並非張指揮使和牟鎮撫使的親信,所以一直受到排擠,大人要是重用他,他一定忠於大人,而且……以卑職看來,我們與東廠衝突,主要是因為我們有權轄製東廠,又收了他們的稅監權,這是他們最大的財路,所以和他們發生衝突不可避免。但錦衣衛不同,錦衣衛是軍轄製度,朝廷撥銀子養著的,他們一直和東廠十分合作,是因為東廠有稅監權,財大氣粗,許給錦衣衛很大的好處。隻要我們能成功地接收司禮監派遣至各地的稅監,讓他們聽從大人吩咐,那麽要分化廠衛也不難。所以即便吳千戶忠於錦衣衛,大人也不必擔心,張指揮如果知道我們並無心為難他,或許會脫離範公公與大人交好呢。”

楊淩一聽就明白了,錦衣衛和東廠的關係是用銀子粘合起來的,打一個拉一個,隻要自己能成功地震住各地稅監,控製了這條財路,並且許給錦衣衛一定的好處,至少可以讓錦衣衛保持中立。

楊淩欣然道:“好,明日我便請皇上下旨將吳千戶調過來,還有雞鳴驛黃老縣丞,他對我有知遇之恩,你和一清都是衝鋒陷陣的高手,處理情報、管理內政,他們卻更在行,有你們四人,我這班底才撐得起來。”

正說到這兒,老管家在門口兒探了下頭,神氣(情)古怪地道:“老爺,門外有位……有位錦衣衛的大人,要求見您呢。”

楊淩一怔,脫口道:“是不是一位姓錢的大人?”

老管家陪笑道:“那位大人說他姓於,不過他那模樣可與咱們不同,是個色目人。”

色目人!於永?剛剛還提到他,想不到他就出現了,他來做什麽?楊淩狐疑地看看柳彪。柳彪也不確定於永的來意,他想了想道:“大人,這位於永千戶因為是色目人,在錦衣衛中極不得意,聽說他三個女兒都是金髮碧眼的異國美人,長女嫁給了王嶽公公的侄孫為妻,看在王公公份上,張指揮才授了他一個有實祿無權的閒職。卑職料想不會是張指揮派他前來。不過此人隻會計較蠅頭小利,雖在軍中,倒像個商賈,並無佬才能。大人不妨探探他口風,將他隨便打發回去便是了。”

楊淩點了點頭,說道:“嗯,你先去對麵客廳候我,待我探明他來意再做打算。”

於永冒昧登門還真是投靠楊淩來了,他在錦衣衛中一直是個有職無權的擺設,背後被人笑稱門房千戶,一直心有不甘。

今日聽說楊淩要建衙開府,任內廠廠督,一番權衡盤算。他覺得如果投靠楊淩得到重用,隻要內廠立住了腳,他便是有功之臣,要風得風要雨得雨。如果內廠敵不住東廠,倒了,有內相王嶽這座靠山,起碼他也不會受到牽連。這樣一本萬利的買賣,實是機會難得。

既要敬佛,當然要燒這頭一柱香,楊淩前程未卜方顯出自己的誠意,要是等人家發達了再來,隻怕送上個女兒攀親戚,也隻能淪為內廠的守門大檔頭,本著做買賣看準了就得捨得出血本的念頭,於千戶急不可耐地登門了。

玉堂春和雪裏梅兩個美人兒聽丫環說又來了客人,而且還是個金髮碧眼的色目人,心下可真得慌了。老爺剛剛回家就接連見過兩個客人,莫非皇上又給了他什麽差事,讓他出遠門兒?

這小皇帝大婚之夜不入洞房跑去放焰火批奏摺,做事本來就冇有譜兒,要不他也不會欽賜了婚事,卻叫老爺陪他點燈放火,害得我們獨守空房了,可惡,皇上又抽什麽瘋了?兩個小女子心中恨恨,全然忘了昨日收到誥封聖旨,心裏對正德的無限感激了。

於永見了楊淩,隻是寒暄幾句就開門見山道出要投靠內廠,楊淩瞧了也不禁暗暗搖頭:哪有剛見麵未探明對方底細、就這樣推心置腹的?他好歹在錦衣衛也混了這麽多年,想不到官場經驗比我還嫩呢,此人果然冇什麽用處。

楊淩的臉色冷了下來,淡淡地道:“楊某多謝於大人的賞識,不是楊某拒大人於千裏之外,實是楊某不忍誤了大人前程啊。於大人,你現在是錦衣衛裏堂堂的千戶,而我這內廠,要人冇人要錢冇錢,哪有什麽前途?”

於永早料到自己風評不好,冇幾個人看得上自己,臉皮早鍛鍊出來了,聽了毫不氣餒,正要再表一番忠心,楊淩已截口道:“於大人,內廠寒酸得很,比不得錦衣衛有官方驛站可用,我正打算收購幾個民間的車馬行來承擔蒐集情報、傳遞訊息的責任呢,東施效顰貽笑大方,你來投內廠哪有前途?”

於永聽了一奇,隨即嗒然若表地道:“大人不用客氣了,唉,原來楊大人也已想到這個辦法了,於某知道皇上冇有撥銀子給大人,絞儘腦汁以為出此計策,獻給大人以表誠意,如今……罷了。”

他垂頭喪氣地要拱手告辭。楊淩聽得奇怪,忙攔住道:“怎麽?於大人也想到了開車馬行的主意?”

於永搖頭歎道:“於某知道你們讀書人瞧不起商賈,還以為未必想得出這從商入政的主意,隻當自己想出的乃是一道妙棋,想不到大人已經……實在慚愧。”

楊淩心中一動,說道:“於大人不妨說說你的主意,你我印證一番,若是你我所見相同,隻要大人真看得起楊某,楊某願與大人共事。”

於永一聽喜道:“楊大人此言當真?哈哈,那我便開誠佈公了,大人方纔一番搪塞,說什麽車馬行窮酸,可是怕訊息傳出引起廠衛忌諱?”他喜孜孜地(續)道,“下官對大人可是一片赤誠,大人就不必瞞我了吧?這樣一條一本萬利、自己生財的好主意,可是東廠、錦衣衛那些隻知盤剝的人想不出來的。”

於永眉飛色舞地道:“大人,這車馬行由民間百姓來開,不過是混個口食,要是大人來開,以內廠的權勢,通告無阻必然財源廣進。如今大明物產豐饒,缺的是什麽?缺的便是運通之法。”

“你看大明富饒之地,必定交通便利。兩京四通八達,便物富人物,南北運河沿岸,多少荒蕪之地建起城池?清江浦、濟寧州、臨清州、天津衛、河西務哪個不是因為河運興起?”

“普通百姓開設車馬行,走得不遠,動力有限,又受沿途官府盤剝控製成不了大事。若是西廠來開,那又不同。比如說吧,湖南湖北盛產白鉛,一擔二兩銀子,運到廣東每擔可得六兩銀子,這便翻了三倍,再由當地允商口岸運至海外,每擔白鉛可煉取白銀十八兩,翻了九倍,把煉剩下的白鉛再運回廣東,每擔還可得白銀六兩,這樣一來,一擔白鉛走上圈兒,就是淨賺八兩銀子,以內廠的能力一趟販運何止千擔萬擔?那是多少銀子?如果以內廠的能力請來海外提鍊師傅,自己提煉地話那利潤還要翻幾番。”

於永說得唾沫橫飛,楊淩聽得目瞪口呆。於永隻道自己說中他心事,不禁得意笑道:“這隻是一件,我們還可以輸糧草於邊塞,治鹽巴於淮揚,販布匹於吳越,運茶葉於川蜀,銷瓷器於江淮,南往北往,車車不空,車馬所至那可就是一條流動的銀河啊。”

“再說開設車馬行,運貨運客,他們路上要吃要喝要睡覺吧?那酒樓客棧不需要麽?我們自可自己在沿途建設,免得肥水落了外人田地。他們路上要找女人要賭錢吧?那麽青樓賭館我們也別放過,這些東西酒色財氣全都有了,要收集什麽樣的訊息情報弄不到手?哈哈哈……大人妙計呀,於某想得可與你心思相同麽?”

楊淩抹了一把滿臉的唾沫星子,吃吃艾艾地道:“呃……我正是這麽想的,想不到英雄所見略同,於兄真是……真是天生商才呀!”

於永素不以商賈為恥,得他讚美心中喜悅不禁,不由笑道:“那是自然,下官出身馮依貢富爾斯泰伯格伯爵家族,聽我祖母說我家祖上都是經商的天才!”

楊淩一把握住他手,喜道:“本官明日便於工作進宮,定要求得皇上將你調入內廠,吾得那個……那個馮…依…貢…於永大人,真乃內廠之幸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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