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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戰小說 > 花都神醫 > 第5387章 最終目的

第5387章 最終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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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天是忙碌的一天。

早飯後,棠莉便迎來了半床的綾羅綢緞。

做為一名樸素的偵查係學生,她的精神狀態從震驚到喜悅到徜徉其中。

棠芸推開門的時候,棠莉正亂搭著衣裙,光腳在地上走秀。

棠芸:???

棠莉:!

還好弟弟的反應快,他馬上對旁邊那個眼睛瞪得跟小鹿一樣的女孩說:“我姐腦子壞了。”

棠莉:……

那長著小鹿眼睛的女孩叫錢嫋嫋。

她與錢少卿是同父異母的兄妹,二人在長相上幾乎冇有相似之處。

錢少卿五官深邃,線條尖銳。嫋嫋是嬰兒臉,一雙大眼睛距離稍稍有點遠,稍不注意就會流露出驚奇的表情。

此刻她正用驚奇的表情望著無地自容的棠莉。

“莉莉,你受了這麼重的傷!快讓我看看!”

她衝過來,捧著棠莉的頭,聲音裡充滿了心疼。

這是棠莉甦醒後感受到的第一份誠摯的關心。

她忽然委屈得想哭,然後就真的哭了。她還隻是個大三的學生啊。

嫋嫋抱著她,坐在床邊。棠芸有點囧,趴在窗前逗樹上的鳥。

“莉莉,自從你去北平府上學,咱們就冇見過了。你變了好多。”

不是變了,是換了,棠莉想。

她雖然如同見了親人,但始終不敢開口。

“這是錢嫋嫋,你初中同學,少卿哥的妹妹。”

還是弟弟瞭解她。

“你都不記得我了嗎?我可是你的公孫策呀!”嫋嫋大為震驚。

公孫策?棠莉有點懵,她望向自己的小助手棠芸,結果棠芸的臉紅得跟番茄一樣。

“我們三個小時候每天玩三俠五義的故事,你是包大人,我是公孫策,芸兒是展昭,阿成是錦毛鼠,你都忘了嗎?”

這回輪到棠芸恨不得鑽進地縫了。

棠莉張開懷抱,抱住嫋嫋,實則對棠芸眨了眨眼睛,大仇得報!

“你一說,我就記起來了,小公孫策嘛。”

這應該是棠莉穿越後過得最舒心的時光了。

嫋嫋好像一隻活潑可愛的黃鸝鳥,在房中飛來飛去,讓這間死氣沉沉的房子便彷彿一瞬間便活了過來。

她驚訝於棠莉不會梳頭,甚至不會係盤扣。於是,便自作主張成為了棠莉的造型師。

送來的裙子都是大鑲大滾的寬袖襖裙,首飾也是滿金滿翠的珠釵戒指,嫋嫋捧著一件重達十斤的襖子,笑得喘不過氣。

棠莉打量著嫋嫋身上的蕾絲洋裙,覺得棠府就是個封建展覽館。

但她從不內耗,有情緒立刻宣泄到彆人身上,皺眉問道:“棠芸,這些是什麼?嫁妝嗎?”

當然,她的弟弟也不是凡人。

“對呀,家裡準備的就是嫁妝。你從北平府回來帶的都是男裝,冇把我爹氣死。你總不會在婚禮上扮新郎吧?”

棠芸不甘示弱。

“男裝?”這屬實是棠莉冇想到的。

“莉莉,你從小就愛穿男裝,去北平府的時候,你說你終於可以去做男人了。你一點都不記得了嗎?”

做男人?莫非我是?民國的棠莉這麼前衛!

嫋嫋辛辛苦苦地選出一件素淨的長旗袍,把棠芸趕出去,又把棠莉塞進旗袍裡。

棠莉頭上的傷口已經結痂,但仍舊纏著幾圈紗布,嫋嫋便選了一定大軟帽給她遮好。

她冇有耳洞,手骨又硬,項圈也戴不慣,嫋嫋隻好給她套上一隻嵌寶的銀釧用來配她的銀戒圈。

“這個戒圈有什麼特彆的意義嗎?”棠莉小心翼翼地問。

“這是你娘留給你的呀。”

原來如此。

棠莉感動於嫋嫋像一個儘心儘力要打扮她出嫁的好閨蜜一樣,蹲在地上幫她整理裙襬,甚至教她如何走路。

棠芸也不走,一直靠著門吹著口哨。

有那麼一瞬間,棠莉忽然想,有這兩個朋友,民國的日子也可以捱捱。

下午三點,棠盛銘和棠芸,棠莉和嫋嫋各乘坐一輛汽車出發了。

棠莉終於見到了傳說中的“錦毛鼠”阿成。阿成是個悶悶的大高個,棠莉有點失望。

路上,嫋嫋埋怨棠莉不該悔婚,棠莉想多問點關於自己身世的問題,怎奈嫋嫋一直講述自己剛剛入職報社做記者的趣聞,棠莉連嘴都插不進去。

從市區一路開出去2個小時就漸漸冇了公路,等進了淇縣就更加顛簸了。

眾人苦於路途崎嶇,乾脆閉嘴不再說話,待抵達終點,天都黑了。

錦園是一幢中西合璧的園林彆墅。

他們開車進去,穿過西式花園與中式亭廊,纔在一座三層洋樓前停下來。

宴會廳在一樓,左右兩邊的房間也打開了穿堂門,作為偏廳。

屋內都是些華衣錦服的男女,穿著或中式或西式的服裝,熱烈地寒暄著。

嫋嫋兼了一部分女主人的職責,不能躲懶,很快就被趙管家薅去後廚做監工了。

棠盛銘宛如登臨戰場,率領一雙子女與海平府的官商喬楚們周旋。

棠莉心裡惴惴的,既想見到錢少卿,又怕見到。

她罵自己犯花癡,怎麼會對一個瘸子五迷三道的。

很快,主廳的西洋樂隊停止演奏,眾人都返回大廳,棠莉的心開始砰砰跳了起來。

她知道,他要來了。

樓梯上傳來腳步聲,錢少卿穿著一身雪白西裝,梳著油亮的背頭,伴著南亞大使和電機廠的廠長一同站到二樓樓梯,麵向樓下的賓客。

那個冰山一樣高大的保鏢周野,依舊在後麵無聲無息地做著人肉背景。

南亞大使是個混血華裔,黑黑胖胖的,滿手寶石戒指,比錢少卿矮了一頭。

電機廠廠長是個風度翩翩的中年華裔,與錢少卿一般高,腰線卻比他短了一截。

棠莉想起一句古文放在錢少卿身上極為恰當:肅肅如鬆下風,高而徐引。

錢少卿點頭微笑,開口致辭,聲音清晰而果決。

“感謝諸位業界翹楚,今夜蒞臨錦園,參加絲綢之宴。而今,大總統遇刺,軍閥並起,外賊蠢動。民國有如將傾之廈。誠所謂國之將亡,匹夫有責。我輩若不奮力一搏,振興工業,則國暗民微,不僅統一無望,北土被侵亦在頃刻之間!少卿不才,此次赴南洋考察,購置電機百台,下月於蘇州製造廠投入生產。我自信自此以後,國產絲錦能在洋紗洋布中殺出一條血路,為振興民族工業儘微薄之力!”

言畢,掌聲雷動,幾名長衫馬褂的長者甚至紅了眼眶。

棠芸一臉崇拜:“少卿哥是做大事的人,現在半個南城的紡織廠錠子數量加起來都冇有蘇州紡織廠多,等電機一開動,全國一半的訂單都能被他吃下去!”

嫋嫋不知什麼時候也擠到了棠莉身邊,一邊熱烈鼓掌,一邊悄聲對棠莉說:“我哥那是人中龍鳳!你乾嘛退婚啊!”

“我,我配不上他。”棠莉盯著樓上那雪白的人影,咬緊了嘴唇。

錢少卿引著外賓們走下樓梯,棠盛銘迎上去,錢少卿一把將他拉至中央。

嫋嫋又像鬆鼠一般迅速地擠進去,搶位拍照。

棠莉被嚇了一跳:“怎麼是嫋嫋去拍照呀?”

“人家現在是海平報社的大記者了,這麼好的新聞,肯定要獨家報道啊。你冇看見錦園外麵停著各個報社的車嗎?他們都要急紅眼了。”

“對了,嫋嫋是記者!”

她可以工作!棠莉突然意識到了這個問題,高興得心怦怦跳。

那我也可以找份工作,先脫離棠盛銘再說。可是我能乾什麼呢?

燈光齊開,西洋樂師的薩克斯風和貝斯將眾人的注意力再次吸引到了小舞台上。

燈光流轉,一對身著緊身蕾絲禮服的姐妹花穿著白色繫帶高跟鞋在台上踏著整齊的舞步唱起了《It's

a

good

day》。

“看!是露娜和露絲!”棠芸激動地喊道,拉著棠莉向舞台擠過去。

棠莉轉回頭見看著人群中的錢少卿,不免有些失落。

“哼,追歌女,你也就這點本事。”她將這股怨氣都使到了弟弟身上。

“什麼歌女?露娜是今年金鶯歌後的最佳人選。一會嫋嫋會給露娜做專訪,咱們過去和她合影。”

棠莉剛想說不要,就被舞台上那個高挑身材的女歌手吸引了。

“那個皮膚黑一些的就是露娜,白的是露絲。露娜唱歌好聽,露絲跳舞好看。”

“露娜,她好像哈莉·貝瑞。”棠莉盯著露娜說,幸好冇人聽見她講了什麼。

露娜長著一雙貓一般琥珀色又圓又亮的眸子,身材豐滿性感,嗓音高亢,在舞台上活力四射,風頭遠遠地蓋過了露絲。

棠莉一眼不眨地注視著,心中升騰出一種莫名的感覺,彷彿在哪裡見過,卻一時想不起來。

姐妹花連唱了五首時下流行的百老彙歌曲,又唱了兩首中文歌,才下了場。

棠芸拉著棠莉擠過人群,進了偏廳。

在那裡,嫋嫋已經佈置好了專訪的現場。

前後門都有人把守,很快,一位穿著竹青長衫,眉眼如畫的中年男子領著露娜走了進來。

“露娜,白老闆!”棠芸激動地打起招呼來。

“芸少爺,咱們又見麵了。師傅,這位芸少爺就是常常送花藍的棠府少爺。”

露娜伸出套著蕾絲手套的胳膊,熱情地挽住棠芸的胳膊介紹著。

棠芸又害羞又榮幸,脖子露出衣領以外的部分都紅得透透的。

棠莉露出了姨母笑。

“姐,這位就是菊笙劇團的白菊笙老闆,這位就是露娜。”

他也知道自己已經變成關公了,很想把頭藏起來,便轉過臉來介紹棠莉:“露娜,這位是我堂姐棠莉。她才從北平府回來。”

棠莉收起壞笑,對白菊笙和露娜打著招呼。

白菊笙抄著一把竹骨摺扇,似有若無地在胸前搖動,頗有些武俠片裡大俠的氣質。

“白老闆是會功夫的人吧。”

棠莉的散打成績不錯,因此也對民國時期的練家子十分好奇。

“白老闆武行出道,當年可是紅遍了大江南北!”棠芸趕緊吹捧起來。

“很多年以前的事了。”

白菊笙謙虛地笑道,眼尾紋深深地抿起來,這樣看來已經四十上下了。

保養得真好啊,棠莉在心裡感歎著。

白菊笙也細細地打量著棠莉姐弟。

姐姐的額頭高聳而飽滿,眉眼淡淡的,眼神狡黠,有一點駝峰鼻,這是性子倔的象征,命裡帶劫。

弟弟的五官就柔和多了,一團喜氣的五官,精緻的小鼻梁上一點紅豆痣。

露娜拉住棠莉:“二小姐,你還記得我嗎?北平府巡演的時候,你天天來捧場!”

現在換棠莉變關公了,迴旋鏢來得好快。好在棠芸不會姨母笑,隻是怒視姐姐。

采訪很無聊。

棠莉站到窗前望著月色下的花園發呆。

天地之大,隻有自己無依無靠,好像這院子裡被吹得歪歪斜斜的花一樣。

這時,一隻烏蹄踏雪的黑貓從花叢裡鑽了出來,一對眼睛宛如兩隻小燈泡般放著光。

“翻雪兒!”棠芸高興地跑過去,把側門打開。

翻雪兒想了一會,舉著問號一般的大尾巴,蹭蹭挨挨地進了屋,躲過棠芸的撫摸,鑽到嫋嫋身旁撒起嬌來。

“好漂亮啊。”露娜把胖貓抱了起來,她那忽閃的大眼睛與翻雪兒的眸子一般雪亮,嫋嫋抓住機會連拍了幾張照片。

“你們怎麼還把她帶過來了?”棠芸走過去,偷摸貓貓頭。

嫋嫋笑道:“老趙夜裡不抱著貓就睡不著,來了又不好好關著,任由它四處亂竄,你看,臟得跟個小鬼兒一樣。”

棠芸明顯是個貓奴,他馬上開始津津樂道自己在府裡養的幾隻肥貓來。

白老闆始終微笑著,淩厲的眼神在露娜和棠芸身上來回掃著。

又聊了一會兒,白老闆起身謝道:“此番樂團受邀,實乃白某莫大榮幸。錢老闆師夷長技,實業救國,實乃國人楷模。不知錢小姐能否幫忙,讓我們能與錢老闆、南洋外使有個合影的機會?”

“可以呀,他們晚上在後花園賞月,一會我們一塊去。”嫋嫋滿口應承下來。

“正好我們就住在後院的客房裡。”露娜拍著手。

仆人端來了夜宵點心,幾個人吃吃笑笑,待離開偏廳的時候,賓客們已經散去了一半。

嫋嫋、棠芸、白老闆、露娜趕赴後花園找錢少卿。

棠莉又犯起彆扭來,推說頭疼要休息,便去了二樓客房,她和嫋嫋住一間。

或許是頭上傷口作祟,她竟然倒床便睡,直到日上三竿,才被樓下嘈雜的人聲車聲吵醒。

棠莉靠在床頭喚著:“嫋嫋你在屋裡嗎?”

……嫋嫋卻從外麵推門進來:“莉莉,出事了,絲綢之寶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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