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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9節第299章：發力

江南當然覺得有特警保護才安全，而且坐到車上的時候，穆鐵柱和張軲轆兩人特意坐在前排，讓張昂坐在後麵，一旦有什麽危險，首當其衝的就是穆鐵柱和張軲轆兩人了。張昂無奈之下，隻得坐在後排，張軲轆這才樂顛顛地坐到前排，穆鐵柱駕駛著車輛，瘋狂地衝出醫院。

季暢淚眼迷離地盯著手術室的方向，回想著剛纔那令她悲痛y絕的一幕，第一聲槍響，顯然就打在了老爸的身上！甚至老爸傷在哪裏，季暢都不知道！季暢心中暗暗唸叨著：老爸，你可千萬要挺過來啊，小暢不能冇有你啊。

江南默默地站在季暢身邊，冇有驚擾她，隻是注意著走廊的儘頭處，以免有人再來襲殺季莫父女。季暢感覺到了江南的存在，一時也不知道說什麽好，可她還是用自己的心，感受到了江南對自己的善意。

有時候，人就是這麽的奇怪，甚至能敏銳地感受到對方存在於內心深處的善意與惡意。比如，有的人善心較重，哪怕他不太會逗小孩子，小孩子仍然喜歡跟他玩。而有的人，噁心較重，行事乖張，為所y為，即使是他的親生兒女，也會感受到他那種惡毒的心，而不願意跟他呆在一起……小孩子對外界的善惡，有時候會有那種說不出來的敏銳。

季暢茫然地盯著手術室的方向，偷瞥江南一眼，又迅速收回目光。她纖美的腰肢死命地彎著，臉上寫滿了悲痛。

江南忽然輕聲說道：“季暢……伯父他應該冇事的，我記得他是傷在了肩膀上……肯定不是致命傷，而且，我們送過來的非常及時。”

季暢聞言，心中一暖，她抬頭感激地望了江南一眼。腦海裏立刻浮現出當時江南為了救自己的老爸，智勇雙全，先是用季暢的睡衣迷惑了一下敵人，然後又從地毯上滑進了房間……季暢揪著自己的衣襟，淚花再次湧出，她顫聲說道：“江南……謝謝……謝謝你。”

季暢已經記不起自己當時是不是在江南麵前走光了，她隻記得，如果不是江南在那種危險的情況下衝進去擊斃了殺手的話，自己的老爸恐怕已經死透了。是他救下了老爸！身為女兒，她又怎能不感激莫名？

話冇說完，再次哽嚥了。江南坐在季暢身邊，輕撫了一下她的肩膀，以示安慰。季暢身體一僵，被男孩子撫摸肩膀，這還是……不能說是第一次了，但江南絕對是撫季暢肩膀的人當中最自然的一個！季暢又想起江南曾經對自己的惡意蹂躪，芳心中愛恨交織，尷尬之間，頓時手足無措。

季暢非常慶幸，自己在老爸死不悔改的危險情況下，第一個就想到了江南，無論怎麽說，江南冇有令她失望！這個男人雖然就那樣強行占有了自己的身子，可他畢竟還是一個值得托付的男子漢！

心情複雜的季暢，雖然在刻意躲避著江南的目光，她自己卻慢慢地原諒了江南曾經對她的暴行，甚至她還覺得，也許正因為那一次兩人負距離的接觸，才讓季暢有了決心向江南求救，也纔有了老爸今天的獲救，也許，這一切的一切，在冥冥之中，自有定數吧？

江南尷尬道：“季暢……對不起……我還是來晚了。”江南的道歉，除了這件事，還有前麵的一件侵犯季暢的事，他覺得自己有些對不起季暢，可他也不願意提起。

江南真的來晚了嗎？不！季暢認真地計算過，從她給江南打電話，一直到江南出現在她麵前，隻有十五分鍾的時間！這十五分鍾裏，江南需要通知張昂和其他人，還要開車來到季莫的別墅，還要爬上樓梯……算起來，江南可以說是風風火火地就趕來了！

想到這裏的季暢，微微搖頭，輕啟朱唇：“不……江南，你來得夠快了，老爸發生的這一切，隻能怪他自己……明天，我會去公安局，幫老爸自首，把能夠找到的相關證據，都交給張昂，至於老爸會被判個什麽刑，我也不考慮了。”

“哎？出來了！”江南急呼一聲，噌地一下跳起來，季暢也隨之站起，兩人衝向已經打開的手術室門，季暢驚慌地輕呼著：“老爸！老爸，你覺得怎麽樣？”

季莫微微睜開眼睛，臉上露出慈祥的笑容：“小暢，別擔心，我冇事。”季莫做手術的時候是區域性麻醉，腦子依然清醒，她知道，小暢肯定嚇壞了，他一定要安慰一下她，哪怕自己今晚就要死了，他也不願意讓女兒太悲痛——也許，這就是天下父母心的共同之處吧？

護士輕推著那個移動病床，江南警惕地注意著四周，把季莫推進了一個獨立病房裏，江南又認真地將病房檢查了一遍，緊緊地鎖上房門，這才坐在了房間裏的一張沙發上。

季暢一直擔心地守在季莫的病床前，看著老爸手術後那蒼白的臉色，季暢心中難過至極：“老爸，不要替他們遮著掩著了，既然犯了罪，你就要勇敢地去自首！老爸，你聽我的一回好不好？即使你要坐牢，我也會按時去看望你的。”

季莫閉上了眼睛，因為他看到了江南還在房間裏，他覺得小暢實在太不謹慎了！這個江南可是一個警察呢！季莫在自己中槍的時候，似乎看到江南出現在了自己的房門處，那隻是匆忙中的一瞥，他根本冇有看清楚，隻是覺得有點象江南。

季暢輕握著父親那冰涼而又無力的大手，忽然看到老爸的眼睛似乎睜開了一下，目光望向江南的方向，細心的季暢一下子發覺了老爸不說話的原因，她稍稍使力，握了一下季莫的大手：“老爸！你現在還能跟我說話……這都是江南江警官及時趕到的功勞！如果不是江警官及時出現，恐怕老爸就死在那殺手的槍下了！”

季莫閉著眼睛，睫毛劇烈地抖動著，他當時看得最清楚的，就是向自己開槍的人！那個人，正是秦漢陽曾經的保鏢——黑彪！既然是黑彪來刺殺自己，肯定是受了秦漢陽或者是濤公子的指使！他們好狠的心哪！竟然衝自己下了毒手。

季莫也在猶豫，如果他一旦自首，以他自己犯下的那些罪行，恐怕也會被判個死緩什麽的，這是其一；其二卻是，如果秦漢陽和濤公子這兩人，有一個冇有受到法律製裁的話……他們說不準還會報複到季暢身上，季莫當然需要猶豫。

誰都知道，“坦白從寬，回家過年，抗拒從嚴，牢底坐穿。”的道理。

十幾分鍾後，張昂給江南打來電話，囑咐江南一定要把季莫這邊的安全工作做好，張昂把穆鐵柱和張軲轆兩人派過來到醫院這邊，讓他們跟江南倒一下班，共同做好季莫的安保工作，張昂決定回局裏一趟，季莫的出事，預示著臨海縣城的黑幕，已經被張昂撕開了一條大口子！此時正是關鍵時刻！

張昂回到局裏之後，就立刻到了海林的臨時辦公室裏，敲門而入，然後鄭重地坐在海林對麵：“海廳長，出大事了！季莫差點被謀殺！今晚鬨了接近一個晚上了，還有，我在從季莫的別墅去醫院的路上，差點被殺手槍殺！現在的臨海縣，暗湧湧動啊。”

海林沉吟著，突然問道：“張昂，你的意思是說，有人要暗殺你？這……”海林凝眉思索著，試圖通過自己的簡單推理就能找到真凶：“張昂，你當時是去醫院的路上？怎會有人知道你在那裏呢？”

張昂搖頭道：“海廳長，這一點，我也說不清楚。我隻知道一點，我們既然身為警察，就要在這種惡劣的環境下，繼續儘職儘責，既使自身有危險，也千萬不能退縮！”

海林站起身來，在房間裏輕輕踱著步子：“張昂啊，現在可是敵我雙方的鬥爭啊！這形勢太嚴峻了，張昂，記住我的忠告，你在任何時候，都要巧妙地與敵人周旋，絕對不能大意啊。好了，今晚既然發生了這麽多的大事，也說明我們該收網了！”

張昂神色端然，語氣堅定地說道：“好！海廳長，我馬上釋出命令，讓全體乾警集合！”

海林輕輕點頭，半個小時之後，臨海縣公安局大院內，燈光明亮，警車都忽閃著警燈，所有警察全部集合完畢，有一百餘人，大家按照各自所歸屬的部門，排好了隊伍，靜靜地等候著張昂和海林的命令，有海林這位公安副廳長的存在，乾警們都希望自己能夠在今晚的行動中嶄露頭角，儘管大家不知道今晚的行動是什麽內容。

海林和張昂都穿上了一身筆挺的警服，走出公安局辦公樓的門，張昂脆聲向大家介紹道：“同誌們！這位就是我們東南省的公安廳副廳長海林同誌，今晚的行動，由省裏的同誌統一帶我們實施對一批罪犯的抓捕！現在大家立刻分成四個小隊，具體每個小隊的任務，由帶隊的省裏同誌安排！”

嘩……警察很快分成了四個小隊，每個小隊有三十人左右，海林環視了一圈，擺手示意大家安靜下來：“好！臨海縣的警察素質很好！同誌們，深夜還把大家召集過來，確實是有大案子啊！我身邊的四個人，分別指揮四個小隊，最前麵的警車，一律不準亮警燈，不準拉警報，出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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