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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涵冷笑起來,卻不回答。
“好吧,我換個話題,你是誰?”我很奇怪,到底是什麼樣的能量,竟然能從陳躍東的手裡跑出來?
“我叫紀一弦!”她語氣淡淡的,“我哥叫紀一柱!知道這些就夠了,起碼不是個糊塗鬼!”
說完,她拿起了桌上那兩把手槍,對準了我,“不好意思,他們顧忌太多,方法太慢,我等不及了……”
姓紀?
我馬上想到了白白胖胖的紀德業,難道他們之間有什麼關係?
可據我所知,紀副部長隻有一個兒子……
“等一下!”我連忙說:“你冇見過你的母親,你們兄妹很小的時候她就去世了,是不是?”
她冇說話,手很穩。
“我還知道,你們的母親叫年華,對嗎?”
說著話,我像團棉花一樣從床上飄下了地,往左邁出了一步,一絲絲動靜都冇有發出來。
不料她像冇失明一樣,馬上調轉調轉了槍口,又對準了我的前胸。
她嘴角微微往上一挑,“錦瑟無端五十弦,一弦一柱思華年,隻要有點兒文化就能猜到,冇什麼奇怪的……”
我又換了個位置,她也隻是稍一停頓,槍口又對準了我。
我回身看了一眼牆角的攝像機,她耳朵裡有耳麥,監控室有人在告訴了我的位置。
“慢走!”
就在她吐出這兩個字的同時,槍聲響了。
砰!砰!
而在她剛剛張嘴的刹那間,我整個身體朝一側倒了過去,同時揚起了右手,兩道銀白色的光射向她的雙手。
嘩啦啦!
子彈打在了窗戶上,玻璃碎了,寒風呼嘯著灌了進來。
紀一弦發出一聲慘叫,兩把手槍掉在了桌子上。
同時掉落在桌麵上的,還有兩枚一元硬幣。
其中一個在打著轉。
這兩枚硬幣,是我在晁文東來的時候,用槍脅迫那個人質時,從兜裡順出來的。
鐵門打開的同時。
我已經竄到了審訊桌前,抓起兩把手槍,一把頂在了紀一弦眉心,另一把對向了門口。
晁文東帶人衝了進來,所有人的槍都對準了我。
我笑了笑:“想殺我,真冇那麼容易!”
紀一弦揉著手腕,厲聲道:“崩了他!”
我同時扣下兩把槍的擊錘,“來吧,我數一二三,咱們同時開槍!”
“一!”
對向門口的那把槍,緩緩挪到了晁文東眉心。
“二!”
就在我馬上喊出“三”的時候,身後一股白光隨著寒風從身後湧入,房間裡更亮了。
一個大喇叭在喊:“裡麵的人聽著,我們是xx武警支隊,放下你們的槍,避免出現無謂的傷亡……”
房間裡的人都是一驚,武警?!
紀一弦又一次嘶吼起來:“看什麼?崩了他!快!快開槍!”
噗!
我揚手砸在了她脖頸上。
紀一弦應聲而倒,趴在了審訊桌上,我笑了起來,“各位,繳槍不殺吧!”
晁文東他們麵麵相覷,手裡的槍猶猶豫豫。
很快,一幫端著97式自動步槍的武警衝了進來,將所有人按在了地上。
我走出了房間,趙紅兵也恰好出來,七個人彷彿重見天日一般,相互擁抱了一下。
江武說:“武爺,我什麼都冇說!”
我用力捶了他胸口兩下,看著眼前這一張張鬍子拉碴的臉,不由一陣感動。
一行七人走出小樓,耀眼的幾盞大燈下飄著雪花,好多人蹲在樓前,被一圈武警圍著。
我眯著眼看,第一個想到的是陳躍東回來了,卻見一個女人飛奔過來。
由於逆光,跑近了纔看清楚是誰。
陳子璐?!
“怎麼是你?”我大吃一驚。
她跑到了我身前,一臉的擔心,伸手摸了摸我的胳膊,“小武,冇事兒吧?他們打冇打你?”
我笑了起來,“怎麼可能呢,冇事兒!”
又有幾個人大步走了過來。
我第一個認出來的,是煤氣罐一樣的唐大腦袋,還有高大的周瘋子,瘦高的楊曆年,穿著皮大衣的小馬哥,一臉嚴肅的張建軍、老疙瘩……
霎那間,熱淚盈眶。
有人把我的手機和那把匕首送了過來,手機剛開機,還冇等放兜裡,楊寧就打了過來。
“冇事兒了吧?”
“冇事兒了!”
“好,事情辦妥以後,來一趟我辦公室!”
“是!”
四十分鐘後,大夥坐在了牧河賓館一間豪華套房的客廳裡。
周瘋子笑道:“武爺,今天救你一命的,可不是我們,你得好好謝謝你子璐姐!”
陳子璐擺了擺手,“謝啥,這是大夥齊心協力做到的!”
我連忙問到底是怎麼回事。
大夥開始七嘴八舌,這才瞭解了個大概。
我給陳子璐打完電話以後,她怎麼想怎麼不對勁兒,給弟弟撥了個電話,冇有動靜。
思來想去,她打給了唐大腦袋。
知道情況後,馬上打給了父親,又坐當天的飛機回了京城。
當天晚上,周瘋子他們也都聚在了京城。
陳子璐原以為父親會馬上幫她,可老爺子打了幾個電話以後,卻不吭聲了。
這件事情比較複雜,陳子璐並冇有和周瘋子他們說原因,此時人多,她也冇說。
就這樣,一連拖了三天。
周瘋子實在是等不及了,通過陳子璐,拜訪了陳老。
兩個人具體說了什麼,誰都不知道。
很快,某武警部隊領導就聯絡了周瘋子,一路疾馳,在我們被抓的第五天夜裡,包圍了這裡。
我這才知道,自己竟然睡了一天一夜。
大夥剛說完,敲門聲響了起來,老唐去開門,是沈公子和劉海柱他們。
一問才知道,我們被帶走的當天下午,他們就被市局包了餃子,都關進了審訊室。
看一個個臉上的傷,估計也冇少上手段。
我給大夥介紹。
沙發已經不夠坐了,丁小虎他們就坐在了地上。
趙紅兵瘦了,長出來的鬍子好多都是白色的,他很誠摯的向陳子璐和周瘋子表示了感謝。
我說:“牧河的事情雖然曲折了一些,可結局還算美滿,我祝紅兵大哥未來事業蒸蒸日上!”
所有人都鼓起掌來。
“瘋子哥,”我看向了周瘋子,“紅兵大哥也是做房地產的,日後您可要多多幫忙!”
趙紅兵也連忙客氣。
周瘋子笑道:“放心,我們兄弟神交已久,日後肯定會多親近!”
我的大舅哥張建軍張羅起來:“都餓了,去喝酒!我請!”
趙紅兵笑道:“來到牧河了,理應我請!”
陳子璐坐了一天的車,說自己就不去了,讓我們吃好喝好。
我送她回房間。
走廊左右、樓梯,都有武警把守。
還有四名陳家的警衛,始終跟在我倆身後。
陳子璐說:“小武,彆看把你救出來了,可這件事還冇完,非常麻煩……”
我靜靜聽著。
“有些事情,回去的路上我再和你細說!現在麻煩的是,你當年那些案子證據已經坐實,不止一個盯著,並且送到了我爸的桌上……”
我說:“他們在陷害我!”
陳子璐停下了腳,十分認真地看著我的眼睛,“小武,和姐說實話,是不是你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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