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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樓:新報,二號樓又有人跳樓了」
「2樓回覆1樓:誰啊?哪個班的?」
「1樓回覆2樓:聽說是高三四班的」
「3樓:壓力這麼大,前前後後都跳三個人了」
「4樓:天啊,搞得人心惶惶的,我建議放假幾天」
「5樓回覆4樓:兄弟,我支援你」
「6樓:有人知道叫什麼名字嗎?我冇在學校,但是我都Crush是高三四班的」
「7樓:臥槽牛B,遇到真戀愛腦了」
……
隨著學校牆帖子的發酵,教學二號樓和三號樓都圍滿了人,有人站在高處觀望下方討論,有人靠近拿出手機不斷拍照視頻。等到老師到了現場每個人都熟練且迅速的收起了手機。
三號樓走廊站著一位長相出色的男孩,他的身旁滿是討論的嘰嘰喳喳的人,而他卻麵無表情的看著,似乎這一切對他而言已經是習以為常。
直到一個身著黑色衣服,撐著黑色傘的男人出現在現場,祁陽才眉毛微皺,雙手從自然垂放變為搭在矮牆上。
隻見男人將傘給了眼前這個從頭到肩都是血漬是男孩,男孩接過傘。下秒男人拿出一張紙,男孩看了後明顯的愣了下,隨後便像慶幸一般鬆了口氣。
男孩右手食指在身上血漬的地方沾了下點在紙上,紙隨著那指印開始燃燒,男人鬆手任他燃燒著飄落在地麵上。
燃燒殆儘時,一道門出現在視線中,男孩疑惑的看著眼前的男人。
“請”男人很紳士,一舉一動都展現著優雅。
男人打開門,門內風雨交加,洶湧的海浪一下下擊打著島嶼。男人走在前麵帶路,在男孩完全進門的瞬間,所有都消失不見。
救護車的身影出現,醫護人員快速的搶救男孩台上了車。
祁陽看著,嘴角一絲冷笑,心道:“又晚了”。
上課鈴聲響起,回到了教室,短暫的時間過去,那個帖子的熱度已經下去了。
坐在教室後排的祁陽動手畫著什麼,隻看見他的畫本上一片暗黑,海浪洶湧,大雨滂沱。
“祁陽!”一個聲音使專注的祁陽停下筆,抬起頭,“你來說這道題選什麼?”
祁陽緩緩起身,看著黑板上覆雜的公式,嘴唇是張了又閉。
“咳咳”
祁陽隨著聲音看去,前桌在桌口舉著一張紙,上麵寫著一個極大的C,C的下麵還有著套用的公式。
“選—C”
聽到正確答案,台上的老師白了一眼道:“坐下”,因為在台上看著他們台下的動作實在明顯,不想學也著實冇辦法。
等到放學收拾書包,周鶴抱著籃球道:“祁陽,你今天畫了啥?”
祁陽將畫本打開放在桌上繼續收拾書包,周鶴看著畫本上那黑乎乎的一片,皺眉的眯起眼睛才勉強看清畫的什麼。
周鶴疑惑的問道:“這—畫的什麼?海嗎?”
祁陽點點頭:“對啊,很難看出來嗎?”祁陽一副不解的模樣。
周鶴看了祁陽又看了眼畫本,這什麼很容易看出來嗎?幾乎看不清畫得什麼,如果是在電子畫本上畫的,周鶴還能調高亮度看,可這是紙質畫本啊。
周鶴道:“嘶—咋今天突然畫這個啊?黑不溜秋啥也看不清,跟你以前畫的風格相差太遠了吧”
祁陽收起畫本:“啊?就今天看到的,但是冇看清有點好奇就畫了”
周鶴隻是短暫的微微睜大眼睛,麵對祁陽那些奇奇怪怪的畫已經很習慣了,但是第一眼看見這副時,的確驚到了。
周鶴:“哦,對了,這周我們球隊要練球,你跟我媽說我今天晚點晚點再晚點回去,謝啦”說著抱著球往外走去。
祁陽應了一聲背上書包往校外走去。
季夏冇了夏季中旬的烈日,隨之而來的是帶著絲涼的微風。
站在樹下的公交站,此時是剛放學,人很多,公交車穩穩停住,開門的瞬間湧進了許多人。
祁陽站在原地,站位靠後的他的確找不到上車的縫隙,車門關上,公交車開始行駛。
看著遠去的公交車,祁陽看了下手錶,下一趟公交車是二十五分鐘以後,深吸的歎了口氣,依舊決定走路。
十字路口,等待著綠燈,每次這個時候祁陽總會在想,什麼時候走到這裡時剛好是綠燈呢?算了,那是說不準的事。
看著對麵的紅綠燈,一個目測185 身穿黑色休閒衣服的男人出現在餘光中,轉眼看去,那人的比例和氣質都上佳。
進入綠燈,那人邁步開走,身旁交錯的瞬間一股雪鬆木質香味迎麵而來。
站在路邊回頭看去,那人竟也在看著祁陽,模樣像是在思考什麼,隨後轉身離開。
祁陽看了眼手錶,心道:“要遲到了”
跑到兼職的便利店裡,此時的老闆娘正坐在窗邊的吧檯上看著窗外,聽到開門聲扭頭瞥了一眼冇說話。
祁陽又看了眼手錶,時間剛剛好冇遲到。
換上工作後借用了店裡的電話,給周鶴的母親打去電話說明瞭周鶴晚回家的理由後開始了工作。
冇人的時候祁陽就會拿出作業,晚上七點,老闆娘走到門口道:“我走了,你可以提前下班”
祁陽點點頭。
在祁陽的眼裡,老闆娘是個很年輕時髦的姐姐,但她一直都不相信愛情,總覺得愛情是個耗時間不討喜的事情,所以老闆娘的朋友圈裡滿是吃喝玩樂卻從不出現任何關於愛情的事。
晚上的人明顯變少了,祁陽低頭專注著畫畫,冇有參加晚自習的祁陽,在放學後時間很充裕。
叮叮~
玻璃門上方的鈴聲響起,店裡又來了客人。
祁陽還冇來得及抬頭看去,那熟悉的味道便先入了鼻。
“你好,有速咖嗎?”男人的聲音磁性冷淡。
“有,有的”祁陽對視上男人的目光,看清了男人模樣。
他五官精緻,皮膚白皙,左邊單眼皮的眼尾下方有一顆不太明顯的痣,髮型收拾得乾淨完美。
“我要四盒”
“好的,您稍等我去幫您拿”
“嗯”男人的頭微點。
祁陽拿著四盒速咖出來結賬,道:“一共四十九元,旁邊可以掃碼”
祁陽剛說完,男人緩緩的包裡拿出五十元整的紙幣遞給祁陽道:“紙幣不能用了嗎?”
接過紙幣道:“可以,找您一塊錢”
“不用了,幫我衝一杯吧可以嗎?”
“啊,可以的,那您在那邊稍等”
祁陽衝著咖啡,不時回頭看男人,坐在窗邊的男人看著外麵,此時的窗外已經是暗色一片,但好在路邊有路燈散發微弱的燈光。
衝好咖啡祁陽拿了過去,坐在男人旁邊隔了一個位置的椅子上坐下道:“這麼晚喝咖啡對身體好像不太好”
男人瞥了眼祁陽冇說話。
“我們見過吧,總感覺很熟悉,應該是不記得了”
這句話才讓男人仔細看著祁陽,似乎像是在腦海中尋找祁陽這句話的真實性,男人搖了搖頭:“冇有”
“是嗎?反正緣分這種東西很奇怪,你叫什麼?或者留個聯絡方式以後還需要速咖或者彆的,我們店裡有的都可以找我”祁陽亮出微信好友碼。
男人掃了一眼道:“都冇有”說完便起身離開。
祁陽跟著送客走到了門口,他走得很快,等祁陽再次打開門時已經看不見他的身影,隻看見拿著東西的周鶴在路燈下招手。
走近後,周鶴習慣的將手裡的便當遞給祁陽道:“喲,今天怎麼還迎接我,我媽跟你說了今天有排骨了?”說著往店裡走去。
祁陽一臉懵:“今天有排骨?難怪你送得這麼晚”
周鶴辯解道:“排骨就是要燉,燉就等於要花時間,這個鍋我不背啊”
“你吃了嗎?”
“冇啊,來陪你吃”
祁陽假裝歎了口氣道:“你怎麼不吃完再來?”
周鶴大驚:“不是大哥,一起吃怎麼了?不就是你少吃幾個排骨嗎?都是哥們兒,下次送你球賽的票”
“一張票……一包泡麪都換不了”
“這次絕對可以!我跟你說我們球隊簡直苦練,這次的票絕對能換一包泡麪”
“已經不指望了”
外麵天空完全黑了下來,路燈顯得更亮了些。
等到九點祁陽才下班,回家的路上週鶴又要走了作業,而今天的作業有點多,估計睡覺前都能看見周鶴房間那明亮的燈。
家裡冷清一片,一個人生活的祁陽洗了澡就躺在了床上,看著天花板滿腦子全是那個男人以及身上的雪鬆木香。
祁陽覺得他看清了,那個人就是他,那個傳說中的掌管魂靈的神,鬼神。
從小到大看見過不下三次,在腦海中不斷想象他的模樣,畫過幾乎上百張紙,而現在終於看清了鬼神的模樣。
他竟然不是一個老頭,也不是一個孩童,而是一個看起來似乎隻有二十**的男人,祁陽想不到這個男人活了多久,畢竟書本上的鬼神有活上百年的,上千年的甚至上萬。
鬼神的外貌精緻得像他們說的古希臘掌管外貌的神,雪鬆木的香味和鬼神的匹配度融洽至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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