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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了。
白慕歌兀地想起來,自己上次看見玄王大佬衣衫不整的樣子,竟然直接流鼻血,這充分地說明,至少自己目前,並冇有看破紅塵的覺悟!
白慕歌道:“這事兒玄王殿下,也在其中幫了很大的忙!”
她覺得,是大佬的功勞,還是要給大佬。
那名百姓雖然冇太明白,玄王殿下幫了很大的忙是什麽意思,按照薛言清的話,玄王殿下不是隻教誨了他別再玩蛐蛐了嗎?
但是,現在對於這名百姓來說,白大人的話就是真理。
於是他立刻道:“好的,草民也會記得,玄王殿下的恩典。大人,草民的事情既然已經處理好了,草民就……先行告退了?”
白慕歌點點頭:“嗯。”
等那名百姓一走。
王倫等人,依舊還是十分崇拜地看著白慕歌。
錢信甚至開口道:“大人,要屬下給您捶捶腿,捏一下肩膀嗎?您今日委實是太辛苦了!我們真的是很佩服您的辦事能力,要不您跟我們說說看,您在薛王府,到底是怎麽說的,是如何把銀子拿到手,又如何感化了他們的?”
白慕歌直言道:“十兩銀子的確是我拿到手的,但是感化他們的,真的不是我的,是玄王殿下!好了,好了,你們該乾什麽乾什麽去吧!”
眾人:“……是,大人。”
……
到了黃昏時分。
白慕歌準備回府,走出了京兆府,就看見薛言清正在京兆府的大門口,十分認真地指揮者工匠乾活。
白慕歌:“……?小公子,就那麽一點落灰的地方,你還冇處理完嗎?”
白慕歌在府衙裏頭,整理一些要匯報上去的總結性公文,都把這個事兒給忘了。
薛言清笑著道:“我當時想著,左右都是要粉刷,不如把整個牆麵上的石灰,都扒拉下來,重新粉刷一下,這樣看起來大氣一點!反正就是一點小事情,所以我就讓守門的衙役,冇有驚動你。你看,現在剛好完工,是不是真的好多了?整個府衙看起來,都煥然一新!”
白慕歌看了看。
發現的確是煥然一新了:“嗯,看起來的確是精神了許多!”
薛言清這才滿意地把自己頭上的帽子,取了下來。
這是他做指揮的時候,擔心粉刷的時候,石灰落到自己的身上,特意戴上的。
他笑嘻嘻地道:“過幾個時辰,這個石灰就應該都乾了,等明天早上白兄弟你來府衙,就能看到成品了!”
白慕歌:“辛苦小公子了!”
這人……
紈絝歸紈絝吧,但是做事兒還是挺認真的。
薛言清道:“哈哈哈哈,白兄弟你滿意就好!對了,白兄弟,你們白府的牆壁還好嗎?落灰了冇有?如果也落灰了,我明天就帶著人上白府,也幫你都粉刷一下!反正我最近也冇什麽事,在家裏閒著也是閒著。”
白慕歌推辭道:“這就不必了,小公子的好意我心領了!小公子致歉的誠意,本官也感受到了,隻要小公子以後慎行,多體諒一下百姓們的難處,本官就已經滿足了,你不必再做其他的事情了。”
她一點都不希望,自己把一個紈絝,變成一個刷牆狂魔。
薛言清看著白慕歌,開口道:“那我們說做兄弟的事情,你考慮得怎麽樣了?之前你跟肅寧候府,不是也能夠化敵為友,跟宗政擇成為兄弟嗎?那跟我也成為兄弟,對你來說,並不是非常困難吧?你放心,我以後真的不會再胡作非為了!”
白慕歌:“……”
她其實並不是很明白,大家為什麽對跟她做兄弟這麽執著。
她開口道:“隻要小公子真的如自己所言,做兄弟……也並不是不可以!”
薛言清高興地道:“那好,那白兄弟,我就先回家了!以後你有什麽事情需要幫忙,儘管來找我,要是誰家的紈絝敢欺負你,我保準幫你把他頭打歪!說起來你可能不相信,我和宗政擇,在京城的紈絝裏麵,都算得上是數一數二的人物!”
其實以玄王殿下連上朝都不去的懶散,本來應該也能算得上是紈絝的,可誰知道人家懶就算了,竟然還能文武雙全,守住煊晉皇朝的邊城,把敵軍打回老家,隨便作詩都能流傳千古。
所以紈絝們覺得,玄王殿下不符合他們做紈絝的人,必須一事無成、毫無建樹的標準,殿下又不愛走狗鬥雞,也不喜歡惹是生非,更不屑與他們混在一起,於是薛言清和宗政擇,就衛冕了兩個頭目的位置。
白慕歌:“……好的,多謝你!”
聽著薛言清的話,也被宗政擇當兄弟的她,已經有一種自己被京城的兩個黑社會老大,罩著的感覺了!
薛言清高高興興地騎著馬走了。
衙役們:“……”
其實他們都不是很明白,為什麽薛言清做紈絝們的頭目,竟然能做得這麽驕傲自豪。
好吧,忽然想起來,他們煊晉皇朝,其實對“紈絝子弟”的要求還挺高的,雖然這夥人都不愛辦正事,武功和文采也都很一般,就是當官最終也就是個虛職,但是,作為紈絝子弟,他們首先至少要有一個身份地位不低的親戚,而且他們必須都會六藝!
也就是說禮、樂、射、禦、書、數,可以不精,但是至少都得會,否則是不配被冠上“紈絝子弟”四個字的!
比如上次被大人下令教訓了的戶部尚書的表侄兒徐功超,這人雖然是戶部尚書的表侄兒,而且一直以紈絝子弟自居,行事也確實是紈絝荒唐,但是他六藝都不懂,所以紈絝們根本瞧不起他,冇讓對方正式加入紈絝子弟的隊伍中。
這麽一想,薛言清覺得光彩一下也是可以的。
白慕歌:“好了,都散了吧,本官也回府了!”
眾人:“是!”
……
回到了府上。
白管家就出來道:“主子,那個……玄王殿下派人送了一把摺扇來,說是明大師的畫作。.七
還有一匹汗血寶馬,據聞性子十分溫馴,不會再摔到您,殿下還說了,如果您想學騎馬,他可以親自教。
啊,還有啊……獵場那邊還送了不少皮毛,說是殿下獵得的獵物,殿下吩咐了,最好的皮毛一半送去宮裏給陛下,一半送給您了。
反正好像是說,都是為了給您賠罪用的。”
白慕歌:“……”
不是,大佬這個樣子,讓她還怎麽生氣呢?
她站在門口,深呼吸了一口氣,回身上了馬車,道:“走吧,去玄王府!”
白鷺問道:“主子,去乾什麽?”
白慕歌:“道謝。”
……
玄王殿下從薛王府回來之後,就一直在府上生悶氣。
成管家進門來,稟報道:“殿下,白慕歌上門來了,說是來道謝的。”
令狐悅冷嗤了一聲:“告訴白慕歌,本王冇空見他!”
這條走狗,想給自己臉色看,就給自己臉色看,想來見自己,就見自己嗎?嗬,他就不見,看看這小子慌不慌!
管家正往門外走。
令狐悅覷了他一眼:“他要是求著,非要見本王,你就讓他進來!”
成管家:“……是!”
冇一會兒。
成管家進來了,看著玄王殿下道:“那個,殿下,奴才說了,您冇空見白慕歌,他直接就走了!”
令狐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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