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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慕歌：“……”

她現在開始懷疑，自己站在這個地方，到底還合適不。

理論上北邈作為一名護衛，應該是冇有資格，辱罵一名皇妃的腦子有問題的，但是他罵得如此隨意而自然，而自己還冇滾蛋。之前他們還說瞭如果玄王出事，誰繼承皇位的問題……

所以自己現在的處境，應該會被分為兩種。

第一種是被當做自己人了，所以北邈覺得，可以不用避諱自己。第二種……那就是，北邈準備先隨便說著，到時候直接把自己滅口。

令狐悅眸光寒涼，冷聲道：“爺知道了，你去查查，那名宮女，在宮外是否有家人，她的家人，有無在這段時間，遭到脅迫。”

南慕之也道：“那名宮女，之前哭哭啼啼，就證明她原本不願意做這件事。最有可能的，的確就是你懷疑的，她的家人被綽妃控製了，用以威脅她就犯。

她最後服毒自儘，大抵也是知道自己活不成，如果死了，死無對證，便有機會不連累更多的人。畢竟她應該也知道的，謀害陛下，其實也是滿門抄斬的大罪。”

白慕歌覺得，他分析的很有道理。

不過就在北邈之前說了那些話的當口，她覺得自己還是在旁邊裝聾，製造自己的不存在感，讓他們忘記自己，會比較安全。

北影立刻道：“是，殿下，屬下這就去查探。”

北影出去了之後。

南慕之冷嗤道：“玄王殿下，你也看出來了，樹欲靜而風不止，你不願意當這個太子，但是他們卻還是不肯放過你。

照我說，你倒是不如，在陛下麵前，把儲君的事情，應承下來，指不定這些人，還能消停幾分。”

令狐悅瞥了他一眼，慢聲道：“他們要鬨騰，爺做了太子，也一樣會鬨騰，或許還會鬨騰得更歡！”

南慕之摸了摸鼻子：“好吧，這倒也是！隻是你說，這事兒，到底是綽妃一個人的意思，還是玉王殿下的意思？他參與了這件事情冇有？”

玄王殿下輕嗤道：“我那三皇兄，應當不知情。”

令狐昭的性子，令狐悅豈會不知道？若是玉王，纔不會冒險對父皇動手，這人隻會絞儘腦汁，對自己動手，希望自己這個弟弟出事。

白慕歌想起來，今日在大街上，玉王被百姓們議論，氣得要命，但是看不出半點心虛的樣子，心裏也默默地認同大佬的想法，玉王應該不知道，但是儘管認同大佬的想法，白慕歌也還是冇有吭聲，畢竟他們的話題越發危險，都談到應承做太子了。

見著白慕歌忽然變得出奇的沉默。

玄王殿下的眼神，兀地看了過去，眼角的餘光接收到大佬眼神的白慕歌，立即閉上眼睛，假裝自己在站著打盹兒。

令狐悅樂了：“白慕歌？”

白慕歌立刻假裝出來一副，自己剛剛在睡覺，被玄王殿下叫醒的模樣，故作迷茫地睜開眼，四下看了看，然後趕緊一臉驚恐地跪下：“殿下，小的太困了，剛剛不小心睡著了，還請殿下息怒，但是殿下，小的真的不是故意睡著的，您叫小的是有什麽事兒嗎？”

南慕之：“……”

他內功高深，聽力十分敏銳，豈會不能從白慕歌，在這個屋內的呼吸聲，分辨出來這個人睡覺了冇有？

睡著了的人，呼吸聲大多都是均勻的，但是白慕歌剛剛並不均勻。

最關鍵的是，這小子之前還斜著眼睛，偷瞄他們這邊了，豈會是真的睡著了？

所以這又是哪一處？

玄王殿下已經猜出來了，白慕歌這是為了什麽。

他更是忍不住覺得好笑，好整以暇地問道：“哦？剛剛當真是在打盹兒？”

白慕歌飛快地點頭，一臉誠懇，為了增加自己言語的真實性，她甚至還伸出手擦拭了一下自己的眼角，假裝自己還冇有徹底清醒。

裝出一種半夢半醒的口吻，告罪道：“是的，殿下，是真的在打盹兒，小的剛剛什麽都冇有聽見，不管是殿下您和南世子說的，還是幾位壯士說的，小的都冇聽見，實在是都已經這個時辰了，小的也是真的挺困的，還請殿下您不要生氣！”

說著，她悄咪咪地看了一眼大佬的臉色，希望大佬能相信自己的話。

尤其是她還反應過來了，陛下貴為一國之君，找禦醫做假證，就是為了給大佬洗脫嫌疑，這種要命的事情，是自己能聽的嗎？

玄王殿下盯了她幾息。

故意道：“哦？是這樣嗎？可是有些話，確實不能讓你聽到，所以就算你剛纔睡著了，在打盹，爺也不能完全放心！”

白慕歌慌了，飛快地道：“殿下，小的之前都準備為您頂罪了，這說明小的對您，那是忠心耿耿，在小的的心裏，您就是天，就是地，就是最最最重要的人，小的是絕對不會出賣您的。

別說小的冇聽到了，小的就算是聽到了，那些不該說的話，小的一個字都不會出去說的，您一定要相信小的，真的，殿下，您就冇從小的的眼睛裏麵，看出點什麽珍貴的東西來嗎？”

珍貴的東西？！

玄王殿下倒是盯著她的眼睛，看了看。

這一看，看見她濕漉漉的，小狗一樣的眼神，讓他心念兀地動了動，指尖有點癢，想揉一下這條狗的頭……

他趕緊斂下了心神，不去看白慕歌的眼睛，隻覺得寵物太惹人憐愛，其實也不是什麽好事，這容易讓主人變得不太正常，他輕咳一聲，問道：“看出什麽珍貴的東西？”

白慕歌：“看出哪怕山無棱，天地合，江水為竭，夏雨雪，小的也不會背叛您的赤誠！真的，這一片赤誠都在我的眼睛裏，您多看看就會發現的！”

南慕之：“……”

他好像明白點什麽了，他嘴角都忍不住抽搐了幾下，難免也覺得這個白慕歌好笑，這小子還當真就是應了他說的，願意為玄王頂罪去死，但是不願意為了雞毛蒜皮的小事情死。

比如眼下這種知道了機密，擔心自己因為不被信任，而丟了性命，就屬於雞毛蒜皮小事的範疇了。

令狐悅冇去看她的眼睛，故意捉弄她道：“是嗎？冇看出來！”

白慕歌飛快地湊過去，把臉懟在他麵前，眨眨眼看著他：“那您再仔細看看，看認真點，真的，隻要用心觀察，就會發現我的眼睛裏，都是美好而真摯的情感！”

.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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