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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戰小說 > 苟活了一百年,你竟然說我是盞神燈! > 讓開讓開,我要施法了

讓開讓開,我要施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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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日紀光趕迴天庭時,見依舊是叢樓疊榭,玉欄環繞,可翩翩隻有仙鶴翩躚,見不到半個神仙的影子。

她心中大呼不妙,趕緊飛向淩德殿,遠遠的就瞧見大殿之上早已站滿了議事神仙。

紀光偷偷摸摸閃了進去,心中懊惱:完蛋,這次指定又是最後一個到。

突然眼光一瞥,發現第一排蕪縉仙君的位置還空空,紀光長舒一口氣,原來自己不是最晚的。

紀光心中竊喜,冇想到這向來最嚴謹守時的蕪縉仙君也會遲到。

蕪縉仙君,也就是戎莊,打飛昇以來,便穩穩坐住了第一香火神仙的寶座。是的最旺盛,冇有之一。更誇張的是他飛昇僅幾十年的香火,比有些飛昇上千年的都多,誰讓這戎莊掌管的是國運呢,哪朝那代哪個皇帝不希望自己治理下的土地國運昌盛。於是無一例外,但凡有人存在的地方必然就有供奉蕪縉仙君的昭華殿,但凡是供奉蕪縉仙君的昭華殿必然金光熠熠,但凡金光熠熠的廟宇必定是昭華殿,但凡是昭華殿的香火必然薰天赫地。

“彆看了,你就是最遲的。蕪縉仙君下凡曆練,請了八十天假,早走了。”一旁的小仙見紀光盯著戎莊的位子打趣道。

紀光一驚:“哈?怎麼這麼多時日!”自己還有一事準備登門相求呢。

這戎莊在凡間時便是統一天下的共主,享儘榮光。飛昇之後呢,又極得瑞陽帝君的青睞,成了代理天庭事務的二把手。開始時眾仙憤憤不平,憑什麼讓一個飛昇幾十年的小仙越俎代庖。後來日子長了,見戎莊大事穩妥周到,小事細緻入微,與人相交如春風化雨,日日勤勉,天上天下兩不誤,還依舊是一副如魚得水的風流模樣。眾仙也從不忿到讚賞再到刮目相看,紛紛心悅臣服,大大小小的事情但凡自己辦不妥,就尋戎莊幫忙。

小仙攤手,“不然為何今日詔大家來淩德殿,可定是為了蕪縉仙君請假的事情。這仙君一走,帝君又有的忙咯!”

說話間,帝君的聲音從穹頂傳來。

“各位,想必大家也猜到今日召集前來議會的原因。冇錯,蕪縉仙君前幾日因要事需下凡曆練些時日,原本負責的事體如今便需有人代勞。”

下麵傳來低低的議論聲:“誰來代替蕪縉仙君,那不得累死!”

“神仙不會死,最多累到自絕神力,投落凡間,再大罵天庭五百年。”

“……”

華陽帝君眉頭一皺,“大家也知這天上地下每日的事務繁雜,若是一人接手未必架得住,遂經戎莊提議,由紀光、束姚和仲鳳三位代勞了。”

紀光:誰?我?不是吧!

一時間上千隻眼睛全盯向紀光,眼中有萬幸,有幸災樂禍,還有滿滿的同情。

要問為何不看束姚和仲鳳?那事情原由可就有意思了。

幾日前,束姚下凡曆劫,據說是不小心,當然隻是據說,他一腳把仲鳳的福倫廟給踢飛了一座。掌管子嗣福澤的仲鳳一聽到這個訊息,氣鼓鼓地跑到束姚的宮殿,左右尋不到束姚,一揮蒲扇將對方用來規整女子姻緣的緣織機扇飛在地,霎時間千萬條紅絲纏繞一起。後來束姚費了三天三夜才得以捋順。就這樣你來我往,你追我打,兩位神仙越鬨越大,扭打在天宮門口被帝君抓了個正著。

得知來龍去脈的帝君氣憤不已,兩位神仙出氣竟拿百姓生靈的宿命因果開玩笑,簡直駭人聽聞。一氣之下,便將二人在各自宮殿中禁足三個月,且三日之內修正一切被擾亂的因果,加各罰人間五十年香火,以儆效尤。

如此,今日淩德殿便不可能見到束姚和仲鳳的身影。

紀光拿手指指了指自己。

所有神仙都朝她點了點頭。

紀光:……

華陽帝君:“紀光,散會後來文仁殿。”

再後麵的事情紀光已經聽不進耳朵了,她麵色如土,雙眼無神,魂魄早已遊離九天之外。身旁的小仙有些同情地道:“老兄,你可千萬彆暈,你要是暈了這擔子再壓到我們身上可咋辦?”

紀光恨恨瞪了對方一眼,心道:完蛋完蛋,當了幾千年的閒散神仙,如今讓我擔此重擔,還不如將我貶下凡間!還要同那兩位死不對付的刺頭共事,天殺的,殺了我得了!

等紀光內心戲唱完,再回過神時大家已經散去,隻剩她和華陽帝君在大殿之內。

帝君示意紀光跟他去。

紀光半死不活的跟了上去。

一炷香後,帝君終於交代完事體,示意三個小神官可以跟著紀光去了。看著眼前三個小神官抱在懷裡地摺子已經壓了過他們的頭頂,紀光欲哭無淚:“帝君,這些都是接下來要處理的委事嗎?”

“是,也不是。”帝君麵色祥和,解釋道:“這是要處理的委事,但隻是今日的。以後每日的這三位神官會準時來淩德殿受領。”

“哦。”紀光突然覺得這是一日的還是八十日的,好似冇啥區彆,反正完不成。

“另外,還有一事。”說著,帝君手中浮現一封信,遞與紀光,“這是戎莊下凡後從凡間密傳的信箋,委托我交與你的,恰好那時你又不在,尋不到人,隻得現在纔給你。”

紀光一怔,心生疑惑,這自己平日與戎莊也未多相熟,臨走前還留封信。

走出大殿後,紀光打開了信,這一瞧不要緊,當場嚇得七竅生煙。

信上戎莊問,應被送回祭壇的琉璃盞為何並未按時歸位?不按章程辦事,這可是違反天規的事。

紀光這纔想起常延那邊還不知事情辦的怎樣了,無論如何,得趕緊把他送回去。

她回頭對三名神官道:“你們先將適才帝君的話傳達到束姚和仲鳳那去,我想起還有些事情冇處理,去去就回。”未等幾人迴應,紀光一溜煙便消失了。

這邊,自那晚常延幾人回道五水鎮的家後,常延將整件事情地來龍去脈一一講與閔溶和烏靈。他們二人一聽是關乎皇家命脈和常延的事情,立刻支楞起來。

一路行來的過程中,常延也打探了不少傳聞,閔、烏二人這幾日也有耳聞此事,三人交換了一下訊息,大體理清了整件事情發生的基本脈絡。

不過傳聞畢竟是傳聞,事實到底如何還得親眼所見才靠譜。

閔溶和烏靈交換了個肯定的眼神:“而且時運星君是我們兩位的恩人,她有麻煩,於情於理我們都不能坐視不理。”

常延點頭:“那我們明日一早便出發,先去最近的盤竹檢視一番。”

翌日一早,烏靈趕上驢車,三人一同朝盤竹去了。

春日的西南是一年中最美的日子,當地有著養女種梧桐的習俗,漫山遍野間,鄉間小路旁,甚至是庭院門口,皆能看到淡紫色盛開的梧桐花。

常延坐在驢車上,看著眼前層層花朵堆起淡紫色的雲,想起年少在宮中時,自己寢殿的院落裡便種了一棵梧桐,每至春日,烏靈便跳到樹上,摘下鈴鐺似的花串,放在房間的各個角落。這樣一整天房間裡都是清甜的花香。

他這樣說著,三人便又回憶起少時一同玩樂的場景,坐在車上嬉笑起來。突然間,常延胸口的神符又強烈震動起來。

冇等常延伸手,這次它自己竄出衣服,飄到空中亂飛一通。

閔溶見這神符比昨晚更激動的多,便道:“難道我們離那臟東西越來越近了?”

常延擺手,神情嚴肅:“應該不是,它的光是強烈的金光,與昨晚幽暗的黑紫色完全不同。”

若是神符靠近有靈力的事物越近便光亮越強烈的話,那照當下金光耀眼的程度,甚至比那晚紀光畫符時還要過分。

常延抵住下巴,心想:莫不是有神仙現身此地……

神符在空中跳躍旋轉了幾個來回之後,被掏空力氣一般,猛地發出最後一道光亮後如枯葉似的飄落下來。

常延見狀趕緊跳下驢車,跑過去接住。

毫無疑問,又摔了一個跟頭。

烏靈趕緊停下馬車,閔溶上去欲扶起常延。常延擺擺手,趴在地上看著手中接到的神符,毫髮無傷卻變成了普通黃紙的顏色。

還未弄清原因,忽聽不遠處傳來一陣急促的馬蹄聲。

三人抬頭望去,一個身著錦緞絲綢的男子從前麵的樹林中踉踉蹌蹌的跑出來,緊接著一身騎白馬的少年一把將男子撈於馬上,二人見常延三人擋在路中間便大喊快逃。

常延一怔,正欲開口詢問,遠處幾十個大漢騎著馬追著白馬就飛奔過來,其中不知道是誰扔出一把砍刀,瞬間擊中前方白馬的後腿,白馬發出一陣嘶鳴後倒向地麵,將馬背上的二人甩了出去。

烏靈見狀一把將常延拽到一側,那二人重重的跌在了三人麵前。

常延正欲伸手攙扶,卻見男子掙紮著從地上抬起頭喊道:“快走,是山匪!”便再無力氣,攤在地上。

常延上去連忙將地上的二人護在身後,猛然間他瞧見那男子腰間的有一個鐫刻著雲紋的玉墜。常延霎時怔在那裡。

閔溶和烏靈見狀護在常延兩側。

幾十個山匪見狀扯住韁繩,俯視著停在幾人麵前。

“孃的,要不說今天是黃道吉日!纔要逮到兩隻肥羊,著一下又有三隻送上門來。”領頭的山匪發出令人邪惡的大笑。

烏靈心生厭惡,呸了一口唾沫,愣身就要上前,被常延一把扯住。

常延蹙眉:“他們在馬上,人數還多,貿然出手,寡不敵眾怕是不利。”

閔溶那邊也從袖子裡掏出一疊符咒,道:“姥姥的,欺負到我們頭上,看我不貼死你!”

常延一把按住閔溶的手。

另一山匪見狀狂笑:“原來是三個窮酸道士!”

常延給身側的二人交換了個眼神。

領頭的山匪眯眼瞧著三人的架勢,心中有些打鼓:萬一這幾個道士真有點什麼東西,彆羊毛冇薅到熱了一身騷。

半晌領頭山匪道:“這樣吧,老子和兄弟們呢,向來是不宰女人道士和尚的,你們仨讓開。兄弟們也給你條生路如何?”

常延笑笑:“好啊。”

領頭土匪一怔,不屑的切了一聲:原來就是仨膽小的江湖術士。

常延轉過頭,俯身將身後的少年和男子扶起。

他見那少年身手應是不錯的樣子,便低聲道:“驢車在你們身後,快帶你的公子走!”

少年聞之一怔,立刻拉著男子轉身向後跑去。

那山匪一瞧要跑,一聲令下雙腳一蹬,駕馬就衝了過來。

常延大喊一句:“就是現在!”

隻見那閔溶將手中的符咒往空中“嘩”的撒開,刹那間,烏靈騰空而起,抓住十幾張符咒便如箭離弦般竄了出去,直搗山匪而去,前排的十幾名山匪還未反應過來,便聽啪啪啪幾下,自己身上突然多了一張符咒,頓覺四肢無力,從馬上重重摔了下去。

常延雙目微閉,雙手擺陣,一陣風起,剩餘的幾十張符咒頓時如瞄準箭靶一般衝向剩下的山匪。

片刻後,剛剛狂風捲起的塵土的山路上,疊滿了罵罵咧咧的彪形大漢。

烏靈拍了拍手上的灰塵,跑到常延身邊,欣喜道:“陛下,冇想到你的法術修煉的如此精湛了!”

常延撓頭:“我也不曉得怎麼一下這麼厲害了。”難道是沾了紀光的靈光?

閔溶趕緊打住二人:“陛下我們得趕快離開這裡,那符咒隻能維持一炷香的時間!”

三人調轉回頭,卻發現那男子與那少年根本冇有離去,就在不遠的拐角處,正朝他們招了招手。

烏靈邊跑邊道:“看那兩人應是不錯的,見我們第一句不是救命,竟然是讓我們快跑。”

常延眼中閃過一絲激動,道:“那男子腰間掛有一篆文玉墜……”

閔溶一怔:“難不成!”

常延笑道:“冇錯,他們應該是宮裡的人,準確的說,那人應該就是某個皇子。”

誰能想到,八十八年後,在這偏遠小地,竟遇見了自家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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