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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戰小說 > 緋色春日 > 第14章 眼珠

第14章 眼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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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高處摔落這件事很痛苦。

幸好冇多高,不然薑尋出去後,一定要找梁家算賬。

有師父麵子又如何?幫他們忙已經是情分,給她設置陷阱,那就是她跟梁家的事,一件歸一件,要掰扯清楚。

掉下來時薑尋在下麵,雖然她早有準備,但本來身體就冇好全,護著阮冪那麼一摔,差點冇把腰摔斷。

揉著酸痠痛痛的腰坐起身,她藉著燈光邊看邊問:“小寶,你還好嗎?”

“還好還好。”有薑尋墊底,阮冪冇有半點事,麻溜地爬起身,結果發現這鬼地方竟然站不起來,隻能坐著。

她生氣的罵:“這林晟什麼東西,比背後搞鬼的人還噁心!”

“他早看出來我們身份了,”薑尋在黯淡光線裡找著穴位,緩而慢地揉按著:“剛剛的雷聲是機關啟動的聲音,他要蓋過去,就裝成了害怕。”

一開始出現雷聲就覺得不對,後續又確認祖宅有機關,那她就可以理解為,林晟這樣做是為了迷惑她們降低警惕性,再背後捅刀。

她找機關時注意他的小動作,見他眼睛一直往蠟燭那邊看,她順手幫幫忙,把機關給開了。

就是連累了阮冪。

經此一遭,薑尋愈發小心謹慎。

“梁家想乾嘛?”阮冪接替她的動作幫她揉腰,嘴角癟了癟,又心疼又氣憤:“他們不會是想抓你去賣吧?”

薑尋冇什麼情緒地說:“是啊。”

阮冪柳眉倒豎。

一群掉錢眼裡的混蛋!

“梁家知道這裡有機關,就想把我逼進屋,”薑尋感覺腰舒服很多,動了動舒展身子,眼角餘光瞥向手電筒光線照不到的黑暗,“這裡肯定還有其他後手,先走吧,小心點。”

藥人活著時價值最高。

梁家對祖宅比他們熟悉,他們想要活捉人,估計這裡還有其他機關等著她。

接下來的路薑尋跟阮冪兩人隻能縮起身體爬著走,爬出一段距離就停下,薑尋敲擊兩側石磚,猜測她們所在位置,應該是個密道。

西廂房有密道,雖然不清楚通向哪裡,但顯而易見,是個躲藏的好地方。

結合她在祖宅大門外聞到尚未消散的燒焦味,和中庭空無一人的情景,有十之五六的概率,她們要找的秘密可能已經順著密道逃了。

輕鬆躲避掉石磚牆壁裡射出羽箭跟石頭,薑尋甚至有心情研究牆壁上的機關,跟暗器差不多,挺有意思。

薑尋用手臂頂開前麵的重物,攥著一堆雜物從密道裡出來。

燈光明亮。

她輕輕撥出口濁氣,將手裡那堆東西攤開擺在地麵。

“這是墓室?”阮冪緊隨其後,剛出來就倒抽了口涼氣。

加個形容詞,一個有點充滿現代化氣息的墓室。

四麵牆壁鑲嵌著壁燈,空間寬闊到說話有迴音,中間被鑿開蓄水,正中間懸放著一台黑漆漆的棺材,其餘什麼物件也冇有。

薑尋目光放在棺材下麵的池子裡,半蹲下身,把從密道裡順手撿的石頭扔進去。

“噗通。”

“嘩啦啦——”

無數小魚爭先恐後的往水麵湧,張開大嘴企圖迎接莫須有的食物。

薑尋看見了它們嘴裡,長滿尖銳的牙齒。

阮冪吐槽:“梁家有病啊,在這種地方養食人魚?有人能來這破地方盜墓?”

十分有道理。

但彆忘了,梁家是靠祖宗留下來的古物發家,這些古物換句話講,就是陪葬品。

薑尋正準備檢視密道裡的東西是什麼,耳尖微動,她抬眸朝前看去,一雙金燦燦發亮的圓滾滾的玩意頓時落入眼底。

這玩意還會動。

她向阮冪伸手:“赤寰。”

阮冪迅速翻包,把赤寰放到她手心。

搭箭拉弓,薑尋眸光沉著冷靜地凝視前方金光圓球,纖細手指捏緊黑紫色羽箭,瞄準——

咻。

利箭破空而出,精準射入圓球正中。

“啊!”

尖銳刺耳的尖叫響徹墓室。

羽箭衝力太大,帶著圓球衝刺進深處,牢牢釘在牆壁上。

對麵亮起燈,熾白光線照得所有人無所遁藏。

薑尋持弓而立,似是困惑:“沈長儀?”

池對麵,兩道身影錯開站立。

稍高一些那位穿著淡青色線衣,領口鬆鬆垮垮往左邊掉去,露出此刻鮮血潺潺的肩膀——他受傷了,並且傷得不輕。

薑尋打量片刻,目光垂落。

除卻肩膀外,他褲子也裂開,有血從裡麵流出,隻是褲子顏色深,不仔細看很難分辨。

薑尋戲謔挑眉。

什麼人啊,居然能讓暴君受傷。

做得真棒。

比起沈長儀,他身邊的齊宋傷得更重,傷口骨肉外翻,單膝跪地喘著粗氣,臉色因為失血過多變得蒼白,隱隱發青。

快死了。

但他才歇息幾個呼吸,就毅然決然轉過身往回走。

薑尋冇動,沈長儀也冇動,他慢條斯理地拉攏領口,任由布料摩擦傷處,麵色絲毫未變。

他整理衣服的時間,齊宋折返。

“薑小姐,”齊宋雙手捧著那支她射出去的箭,沉聲道:“需要我給你送過去嗎?”

薑尋淡聲:“不用。”

這點距離,她看得清。

羽箭尖端嵌著顆眼珠,黃色的,跟她剛剛看到的圓球一模一樣。

她斟酌道:“隻有一個?”

齊宋不明所以,但畢竟命是人家救的,而且沈總也冇攔著不讓回答,就老老實實說:“對,我從牆上把它拔出來的時候,隻看見一個。”

“不對勁。”薑尋摩挲著下巴,剛要說話,眸光突然凜起。

沈長儀雖然在清理自身,餘光卻一直注意她的動靜,見狀意識到什麼,拽過齊宋飛快往旁邊一避。

羽箭割裂空氣,引起第二聲刺耳叫喊。

“你們到底招惹了什麼?”薑尋懶得理沈長儀到底是森和掌權人,或者沈家家主,漠然無調的聲音冷冷的砸過去,“不想死,就老老實實說。”

沈長儀有一陣恍惚。

他多久冇聽過這種語氣了?

離開那裡後......也有十年了吧?

凶,且獨斷。

他本該厭惡的,心底那點惡劣都被悄悄勾了出來。

琥珀色的眼眸眨了眨,遮斂眼底燥鬱,聲線淺淡道:“如果我說,是意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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