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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羽的意識就像是斷了線的風箏，彷彿迷失在霧中的雀鳥。

他的思緒臨近在停止的邊緣，雙眼昏昏沉沉，缺失的心臟處卻傳來陣陣刺痛。

身體向著地麵跌落，手腳也用不上力氣。

【好噁心】

陳羽覺得反胃，他從未覺得如此作嘔。

他想吐，胃中好似翻江倒海。

他的雙眼因為超負荷而流出鮮血，從身上下仿若一個血人。

腦海中的畫麵停滯了，他們生前的記憶矯揉在一起。

欣欣向榮的懷玉城，恪儘職守的獄卒與衛兵，滿臉笑容的百姓。

溫馨與溫暖的畫麵下，卻讓看的人宛若瘮懍。

那些百姓的笑容不是假的，是情真意切的，是發自真心的。

是真真切切的。

可是越是這般真切，就愈讓陳羽感到惡寒。

倘若如墜冰窟。

【他們理所當然地開懷大笑，又心安理得地沐浴在陽光下。】

人囚禁了神話中的獸，強行與其苟合，將瀕死的鳳凰當作禁臠。

拔下她的羽毛作衣，抽走她的精血煉丹。

城中的百姓口口聲聲都是正義。

而他們嘴中的正義，卻是將自己親手所締造出的罪犯處以死刑。

【他們都該死！懷玉城的人都該死！】

陳羽的手指微微抬起，唇齒也發出輕顫。

他的意識逐漸回籠。

【起來！陳羽!】

心裡有一個聲音在叫他。

【你要打那美好的仗！用腳踏平所當走的路！】

【起來！陳羽！你當起來！】

迷霧中宛若亮起一盞明燈，陳羽的意識在瞬間甦醒。

溫暖的血液滿溢了他的全身，振奮著他的五臟六腑。

靈氣開始迴流。

身體下落的速度跌停。

陳羽倒立著，在囚凰宮的上空。

他的周身充斥著金色的靈氣，就連指尖都流溢著金色的浪紋。

就像是躍出海麵的魚，在名為陳羽的海中遨遊。

血順著他的臉頰滴下，隨風牽引到了彆處。

軒邈持劍擋在身前，他心亂如麻，氣喘籲籲，腦中不斷傳來係統的提示音。

【警告宿主，宿主已使用防禦卡x10

閃避卡x25

加速卡x35】

【倉庫中僅剩：防禦卡x5

閃避卡x5

加速卡x15

閃現卡x1

臨時強化卡x2

陷阱卡x3】

紫靈嫣站在原地，那些被靈力彙聚成的斬擊不斷向著軒邈襲來。

哪怕使用了二十張加速卡，軒邈的速度也隻能接下三分之一的攻擊。

即使隻停頓了一秒，他的身體也會被她的斬擊命中。

這讓軒邈不得不將全部精力放在如何應對紫靈嫣的攻擊上。

他無法分心，身體不敢有絲毫的懈怠，這讓他無法發動全部的卡片加成。

【可惡，早知道一開始就直接使用全部的卡片了！】

【這樣下去馬上就會被這女人活活耗死！】

軒邈咬牙，就在這時，他忽然感覺到有什麼液體滴在他的額頭上。

高度緊繃的神經因為這突如其來的液體出現了一瞬間的斷檔。

“啊！！！”軒邈痛苦地尖叫道。

紫靈嫣的斬擊命中了。

滅靈之劍隨著他的整個右臂被衝擊的餘波震飛，落在身後數米開外的地上。

“係統！！！使用陷阱卡！！”

軒邈嘶吼了起來，他激烈的反應讓液體從他的額頭滑落。

血矇住了他的左眼。

【血？血液？這tm是誰的血液？！】

軒邈還處在懵逼的狀態，但他意料中的攻擊並冇有再度襲來。

不知為何，紫靈嫣忽然停下了動作。

陳羽閉上左眼，他的右眼正看見紫靈嫣抬眼看向上方。

軒邈一愣，緊接著，他也朝著那方向看去。

他看到了陳羽的臉。

倒立在他麵前的，陳羽的臉。

“陳....陳羽？！”

軒邈呆住了，進一步來講，他也被鎮住了。

陳羽所散發出的靈壓將軒邈的身體定在原地。

軒邈感覺他的身體好似承受了數萬噸的重力。

雙腳像被灌了鉛，竟直接陷入了地麵之中，還在隨著時間不斷下沉。

陳羽的瞳孔裡閃爍著紫金色的光，他麵無表情地伸出指頭，兩指並作一指，點在軒邈的額頭。

軒邈一驚，他的瞳孔發大，眼珠像是無頭蒼蠅在眼眶裡不住地打轉。

【這是什麼？為什麼我的身體動彈不了？！】

【這難道，是他在雀門台上使出的那一招？！】

靈海威壓，哪怕在上界也隻有三位強者才能使出的，將靈氣運用到極致的招數。

當施法者擁有遠超對手二十倍的靈力總量時才能發動的神技。

就像是螞蟻的背上落下一座大山，靈力被壓製，被施法者根本無法使用出靈力。

生來冇有靈力的軒邈在陳羽的靈海麵前更不必說。

那是0與∞的區彆。

【身體動不了！？完了！陳羽就要發動攻擊了！？我該怎麼辦？】

【不，不要害怕，已經發動了陷阱卡，它可以無傷反彈對手的全部攻擊！】

【我不會有事的，哪怕是陳羽，陳羽也不可能在陷阱卡的前提下傷我分毫！】

陳羽的手臂上環繞著金色的紋路，彷彿陳羽自身都化作了光的本源。

這次的攻擊似乎與往常的不太一樣，陳羽蓄力了19s的時間。

就連軒邈也反應過來了，這與擂台上所放出的[臾]截然不同。

[臾]是快速的，不帶有任何準備的，快到他都看不清陳羽出手的前搖。

可這一式，軒邈卻看得清清楚楚。

陳羽的眼中滿溢位紫金色的光。

他張口說道：“靈技，倏動止竫。”

語畢，軒邈忽然感受到陳羽的指尖與他額頭觸碰的位置傳來異樣。

就像是茫茫星海中的一顆行星，從幾億光年外銀河的另一頭，以肉眼無法捕捉的速度向著他直直撞去。

撲麵而來的巨物，無情地碾碎了他周遭的一切，粉碎了他眼前的世界。

他好似滔天巨獸腳下的一隻螻蟻，渺小地像是一粒塵埃。

而那誇張到無以計數的一擊卻被陳羽凝練在指尖。

陳羽的靈技具象化地呈現在軒邈的腦海中。

軒邈並不知道宇宙是什麼樣子，更不瞭解星球是怎樣的存在。

但他依舊能感受到麵對這股力量時的無力感。

陷阱卡讓他的身體倖免於難，但他的靈魂卻必須直麵陳羽。

就在這時，軒邈的腦海中彈出係統的提示音。

【叮！陷阱卡已發動，宿主所受到的攻擊已經清空，現在將它原倍返還給陳羽。】

聽到這話，軒邈的思緒終於迴轉了過來。

他將視線移向陳羽，他的身上也閃爍起那股金色的光芒。

軒邈有些興奮地盯著，他的心裡在歡欣鼓舞。

可是下一秒，什麼也冇有發生。

攻擊已經發動，卻冇有傷及陳羽分毫。

“怎麼可能？為什麼你冇有被自己的攻擊殺死？！這根本不可能！”

軒邈瞪大了眼睛，滿臉的不可置信。

他堅信，麵對那樣的攻擊，哪怕是施法者本人也無法承受那樣的傷害！

可是，為什麼陳羽卻根本冇有受到影響！？

“靈技，除去修仙者本身的經曆，刻苦鑽研的技巧，對靈根屬性的想象力之外。”

“還要由一個十分重要的部分構成。”

陳羽的身體閃爍，下一秒，他出現在軒邈的背後。

他蹲了下去，將斷臂與那滅靈之劍從地上撿了起來。

他說道：“那就是你對屬性本身的認知。”

軒邈轉過身來，他根本不瞭解陳羽所說的話是什麼意思。

他生來冇有靈力，更彆提對靈技的感悟了。

但他立刻明白了一件事，現在正是使用全部卡片的機會！

如果錯過這個時機，他可能就永遠也無法用出那些卡片。

他開始在腦中呼喚係統。

陳羽看著滅靈之劍，繼續對軒邈說道：“在我前世所居住的那個世界裡，有一個十分著名的理論。”

“具體是什麼我記得不太清晰了，但其中有一個結論是這樣說的。”

陳羽頓了頓，看著一臉懵逼的軒邈，他繼續說。

“光的靜止質量為零。”

“冇有質量的東西是不存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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