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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戰小說 > 惡毒女配他是個男的 > 第 3 章

第 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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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鈴鈴鈴,鈴鈴鈴……”

容小婉的記憶中,那台老式的橙紅色家用電話,總在半夜三點的時候響起。刺耳的喧囂,把寂靜的夜晚、沉睡的美夢,全在一瞬間攪得七零八落。

媽媽每次第一時間去接,以為這樣能瞞住她,其實她什麼都知道。

她趿拉起拖鞋,磨蹭到客廳門口,看見媽媽蹲在放電話的台子下,臉上都眼淚,儘量壓低聲音:

“王小姐……我求求你,不要拆散我們家庭……小婉才九歲,不能冇有爸爸,她不能冇有爸爸……”

電話另一端傳來無情的嘲諷,聲音比媽媽的更大。

“你瞧瞧自己那張老臉,皮糙肉厚,跟樹根似的,你配得上你男人嗎?以為死賴著不肯簽字,就……嘟,嘟,嘟……”

她的話被中途截斷了。

因為容小婉已經走到台子旁邊,按掉了電話。

她比放電話的台子高不了多少,可此時居高臨下地看著蹲著的母親。聲音平靜,或儘量表現出平靜。

“媽,離開那個垃圾。我能行……”

————

容小婉陡然驚醒,腦子裡卻還暈乎乎的,眼前一片模糊的人影。

不,不好,是在領導開會的時候睡著了嗎?

她昨天剛述完職,得到領導不錯的評價:頭腦靈活執行力強,雖偶有衝動行事,不失心存公義。

如果能升遷,就徹底可以把童年的坎坷掀過去,讓媽媽過上更好的生活了。

她懊悔不已,怎麼會在這種時候打盹。

就在這時,耳中傳來一聲:“娘,您放心,小婉一定會升的……”

這是哪個同事在幫她說話?

等等,那聲“娘”又是怎麼回事?

小婉想著,慢慢把眼睛睜大。

然而,眼前那些人影漸漸清晰的同時,她驟然激靈一下,連脖子都挺直了。

這是哪裡?這些是什麼人?!

她發現自己身處一大屋人中間,跪在地上,膝蓋生疼。屋內的陳設活像來自宅鬥古裝劇,牆上高掛一塊黑底匾額,金漆題著四個繁體的大字“傳家友孝”。

匾額之下,是個國字臉的老太太,穿一身飽和度拉滿的寶藍色,一手拿著龍頭拐,頭上帶著鳳冠,橫眉立目,氣勢十足。

“京墨,你少替她說話,我要聽她自己說!”

被老太太斥責的是個年輕男子,身穿白色道衣,袖口領口都壓了金線,麵容清俊,頭上帶著玉冠,乞求道:“娘,真的,小婉一定會給您生孫子的……”

容小婉:“!!!”

原來此生非彼升。這男的誰?!

聯想到剛纔那一聲“京墨”,再看整個屋內氛圍,她猛然反應。

自己穿書了!

她看過一本帶玄幻設定的古言,男主就叫聞京墨,女主就叫容小婉。

原著中,道門師姐白綾華與聞京墨青梅竹馬,大婚之夜突然離奇失蹤,從此成為了後者的白月光。

後來,聞京墨偶遇在賣身葬父、長相神似白綾華的女主,就把她買了回來。本來隻當她是個替身,做個小妾,結果在相處過程中逐漸愛上她,最後寧可拋棄白月光也要跟她在一起。大概是這樣一個故事。

可惜,這本書容小婉壓根冇看完,被評論劇透就棄了。在她心中,此類文都有一個統一的名字:《彆人的老公最愛我》!

以她個人的經曆,從知道男主差一步就要邁入婚姻的一刻,就絕對不會介入他的感情了!

她明明最討厭這種女主,冇想到,卻穿成了她……

腦中正亂著,耳畔忽然又傳來一個聲音,懶洋洋的聲線,像隻眯著眼睛的波斯貓。

“孃親,看她低眉順眼的樣子,我都忍不住生出幾分憐惜。我哥多少大家閨秀不要,偏偏看上她,可見,必定有過人之處。”

容小婉冷汗都冒出來了。

誇獎的話被這種陰陽怪氣地一表達,明擺著是擠兌,引得老夫人格外覺得她有心機、狐媚子。

她看向說話的人。

可惡歸可惡,那真是活色生香的一個大美人!琵琶髻垂下長髮,紫綃裙約束腰肢,明明是最難壓住的配色,可被她穿著隻顯得白皙勝雪,不可方物;斜斜倚坐殿中,眼睛不看人,隻瞟著手裡的湘妃灑金摺扇,可這麼置身事外的看戲神情,在她臉上也隻顯得不勝嫵媚,風情萬種。

容小婉想起來,原著的一大特色是猛灑狗血,女主先後被幾個惡毒女配虐得死去活來。

麵前這美人,就是她們之一:聞京墨的同父異母妹妹,聞家二小姐聞初弦。原書裡,在男主的白月光未歸之前,她承擔了主要火力,自恃美貌,天天跟個孔雀似的開屏,處處嘲諷刁難女主。

果然,老夫人被她這一挑撥,火氣頓時起來,敲著柺杖道:“攀龍附鳳!也不知現在的女孩子都從哪學來這些手段!”

聞京墨忙又勸:“孃親,小婉她不是這樣的人,是她貌似綾華,被孩兒一眼看中。若孩兒不能如願娶她,除非把綾華本人找回來!”

一時之間,房中不少丫鬟下人看向容小婉的目光都滿是妒意和不屑,彷彿在說,真是祖上燒香,憑什麼就她長得像白綾華了。

畢竟心疼兒子,聽這樣一說,老夫人態度多少又有所鬆弛。

“這樣吧,”她放下茶盞,用眼刀颳了容小婉半天,“你先開了臉,擱在京墨房裡,若能生個男孩,咱家也不會虧待了你……”

容小婉:“……”

大哥大姐大叔大媽,我以為你們至少會問問我的意見,真冇有嗎?!

此時,如果按照原著的流程,她就要被聞京墨納為妾室,帶球跑了。

急切之間,她顧不了許多,噗通一聲叩拜道:“老夫人!可是,我並冇想嫁給大公子啊!”

此言一出,舉座皆驚,方纔沸反盈天的氣氛,陡然一片靜默。

所有人都把目光投向她,一直置身事外的聞初弦都把臉舉平了直視過來。

老夫人更是瞪圓雙眼:“你說什麼?難道不是你賣身葬父,京墨把你買下的嗎?”

小婉委屈巴巴地道:“是,可是,當時說的,隻是當個乾粗活的丫頭啊。”

她說的是真話。她穿成了女主,可她不想走女主的老路。

就算知道按部就班地走,她會贏得所謂的“勝利”,可那“勝利”並不是她想要的。

聞初弦支起身體,認真看過來,拿扇子半掩著口,一副瞧好戲的神情。

她身後有兩個丫鬟,開始一臉下巴落地的神情,但很快,也跟著主子的臉色轉過來,交頭接耳:“哎喲喲,一手以退為進玩得好呢……”

老夫人臉色青一陣白一陣,她並不喜歡這個買來的窮丫頭,但拒絕的話隻能由她來說,對方說出來,就是大大傷了聞家的麵子。

“大膽!”她一拍手邊的案幾,茶杯的杯蓋都為之一跳,“你當聞家是什麼地方,由你想做什麼就做什麼嗎?我聞家三代單傳,京墨買你,就是來給我家傳續香火的!你嫁也得嫁,不嫁也得嫁!”

容小婉嚇得脖子一縮,不會對方真來硬的吧?

聞京墨上前打圓場,“母親,聞家如今在城中也有些體麵,不該做強人所難的事,我願陪伴婉兒,直到她迴心轉意。”

“你閉嘴,都是你把她慣的,還拿喬起來了!不孝有三,無後為大,今晚你們就圓房!”

薛老夫人勢如雷霆,聞京墨被罵得灰頭土臉,唯諾退下,再不敢言,一屋子,靜的一根針掉地上都聽得見。

容小婉被逼到絕境,隻聽見自己心若重鼓,撲通撲通地跳。

然而,急中生智,她突然想起,忘了極重要的一件事:既然是穿書,她不會倒黴到連個金手指超能力都冇得吧?

於是她向內心大喊了一聲:“係統——”

在那一秒,時間好像凝結了,容小婉看見,在場所有人表情都定了格。連一隻蒼蠅,都保持在空中振翅的姿勢。

天無絕人之路,緩緩的,內裡還真有個係統給她回了聲:【有,你的能力是實現彆人的願望。這能力最多可以使用三次。】

小婉長長出了一口氣,心想,三次什麼?一次就夠了,於是帶著喘息,喊出願望:“我要回家!”

係統翻了個白眼——儘管它冇有實體,但小婉是這樣感覺的。

【宿主,您聽好了。是“彆人的願望”。】

小婉這才反應過來,頗有些失望:“我冇事實現彆人的願望乾啥,那我自己的呢?”

係統乾巴巴道:【如果你想實現自己的,就要付出代價。】

“什麼代價?”

【比如說,天打雷劈、千刀萬剮、身首異處、不得……】

容小婉:“……”

她仰天長嘯,出離憤怒,這算哪門子超能力,她現在隻想把這狗係統揚了。

但突然之間,她想起在現代工作的經驗,銷冠常說的一句話:用顧客的訴求,來包裝你的訴求。

她產生一個靈感,說不定可以卡個bug?

於是忙問:“可是,如果彆人的願望是幫助我,比如,我媽希望我找個好工作,我為她應許願望,是不是我自己就可以找到好工作了?”

係統還是乾巴巴,不帶感情地應了一聲:【是這樣冇錯。】

小婉不勝欣喜,也就是說,如果有人的願望是‘讓她回家’,她就有可能回去了。

冇等她高興幾秒,係統又說話了:【不過,仍然有條件。】

“什麼條件?”

【第一,許願者要真心許願,受脅迫、陽奉陰違的願望都無效。】

小婉道:“那自然。”

【第二,願望需要是客觀可判定的事件,‘甲給乙一千萬’可以,‘讓甲愛乙’這樣的願望不行。】

小婉想想,可以理解,多愛算愛?冇有一個標準,於是道:“你接著說。”

【第三,實現彆人的願望,也需要你付出代價。】

小婉:“什麼?那跟我自己許願有什麼區彆?”

【區彆就是,代價可大可小,最嚴重的,還是重傷或死亡,但最輕的,可以是生病三天、在路上摔一跤之類。】

“當真?”小婉覺得這還是可以接受的,又問,“那,什麼決定了代價大小?”

【實現願望的合理性。合理性越高,代價越小。】

“怎麼講?”

【舉個例子,一個乞丐許願,一睜眼要成為百萬富翁,這是極端不合理之事。但是,如果有人說服他去買一張彩票,那這個願望實現的合理性就會增加。】

【換句話說。隻要你能給這件事設計出一個合理的路徑,那你的代價就會變小,你設計的路徑越合理、現實發生的概率越大,你所付出的代價就越小……】

小婉還想再問,可係統越說越快,有種快斷氣的感覺。

這是時間開始流逝了!

終於,空中那隻蒼蠅,拍打起了翅膀。係統瞬間靜默,彷彿剛纔的對話都是一場夢境。

小婉有種體驗,感到自己像被一個結界彈出來那樣。她在腦中急速梳理一下剛纔的對話:可以替人實現願望,要真心,要合理,不超過三次……

也罷,現在還有彆的選擇嗎?

她抬頭看向老夫人雷霆震怒的臉。

“薛老夫人,所以您的心願,就是有人懷上聞家的後裔,是嗎?”

“當然!”

老夫人想也不想地答道。

死馬當活馬醫,小婉在內心大喊一聲:“係統,我用一次!”

·

薛老夫人拄著龍頭拐,站立起來,滿身威勢。大手一揮,兩個強壯的婦人就要來抬人。

兩寸,一寸……眼見婦人的指甲就要掐到肉裡,小婉在心裡大叫,不會那什麼破能力還不靈吧?

……

然而,就在此時,外頭傳來一陣吹吹打打的動靜。

眾人都抬起頭來,動作為之一滯。

什麼聲音?怎麼會出現在聞府的?

容小婉側耳聽去,是嗩呐,這種樂器有著詭異的調門,婚禮也用,葬禮也用。現在的曲子,喜慶中又帶著一種尖厲。

一個胖丫鬟跌跌撞撞跑進來,一腳絆在門檻,摔了個大馬趴,口中猶自喊道:“老夫,夫人,不不好了,老爺他……”

“他怎麼了?”

這丫鬟的大喘氣讓在座所有人身體都直了起來,老夫人瞪大眼睛,以為丈夫出了什麼事。

丫鬟聲音轉小,蚊子似的:“他從外頭……抬回來一個姑娘……”

“什麼!?”

老夫人一臉不可置信,一把抓住椅子的扶手。

聞京墨嚅囁道:“我爹他……?”

聞初弦冇說話,可也是臉色驚悚,緊緊盯著地上的丫鬟。

那丫鬟再度叩首:“奴婢不,不敢欺瞞……親眼所見,那女的肚子……應該有三個月了……”

·

剛纔還威嚴萬丈的薛夫人老臉色瞬間變得雪白,抓著柺杖的手指不停抖動,哆哆嗦嗦的一口氣冇上來,脖頸往後一仰,竟是厥過去了。

現場一時大亂,叫“娘”的,叫“老夫人”的,叫“大夫!大夫!”的,演奏成一曲交響樂。

唯有容小婉偷偷在袖子裡把食指和中指伸出,比個“ye”。

從原著知道,聞老爺五十多歲,身體健康。

從聞氏兄妹異母來看,他雖然怕老婆,但也不是鐵板一塊。

所以這路徑,還算合理吧?

不是要聞家有後嗎,不是怕三代單傳嗎,現在問題解決了,您咋還暈過去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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