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坐在摩托的後座,感受著路麵的顛簸和小石子較勁,盤旋著離開一片海,遠處的雲追上了太陽,深深的瞥了海麵一眼,轉瞬又和燕子一起飛向陸地。
騎慢點.......
得嘞.....
還是很快......
那你坐穩著點........
這個陌生的男子,以一種奇怪的姿態介入了我一小段人生,不用道歉,不用鞠躬,也不用患得患失的惺惺相惜,就像一包番茄醬,沉默的出現在餐盤上又消失。
海邊冇有落葉,花瓣,有的是向上升起的風和鳥一樣盤旋的氣流,沉默的公路就這樣一無既往地撲向似乎冇有終點的山頂,實則山頂上還是平原,一望無際的平原........
一片雲,一片綠地,風景似乎冇有輪換的意思,更不懂適可而止,在和雲一樣高的地方,我卻駛過草地,這是我唯一覺得有意思的地方
當然,還有眼前這個人
修剪整齊的後腦勺,到脖頸處戛然而止乾淨的分界,太過於突兀又不引人生惡
似乎他好像習慣於讓自己神奇的出現,又那麼合乎常理
在打開手機並被意外拒絕
掏出包裡最後一張現鈔的我好像可以理解他這樣一種倔強的表現,一頂頭盔,半瓶水,一輛摩托,簡單的如大洋間巡迴的吞拿,但這似乎不再是一種生計,我在付費參觀他的熱愛,粗糙,汗水。從一文不值到合理的取之有道,他好像冇有妥協什麼就獲得了幸福
有用.......
就是這樣
我的憐憫第一次失去了他的體麵,我不再悲天憫人
似乎有些人被生活使用的發光拋亮,粗糙的合理,樂觀的恰當,從未習慣於痛苦,甚至像羊水裡的嬰兒對此絕緣,雖然我還從未與他有過交談,這樣一種氣息卻包圍了我
我懷疑,按住頭頂的帽子,好像這樣太陽就不會離開我。
人生就是由很多個悲憫組成,有時候你都搞不清你在憐憫什麼,這樣的一種渲染,是我的美觀,是他人的麻木,是所有對苦痛敏感的察覺和差異性感受的對待
我早該意識到,一旦被打破,我就會是那個真正習慣麻木的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