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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頭槌下去之後，楚向南的腦袋也有些迷糊，不過他還牢牢記住，要殺死麪前這個襲擊者。他手上發力，身體往前傾，把對方撲倒在地上，然後楚向南一手抓住對方的髮髻，另一隻手握成拳頭，用力地擊打對方的腦袋，像極了兩個流氓打架。一下，一下，又一下……那個襲擊者的腦袋血肉模糊，徹底斷氣。“向南哥，向南哥……”孫毅和杜一方焦急地喊聲傳到了楚向南的耳朵中，讓他的神智恢複。他伸手抹了一把臉，看向在旁邊焦急呼喚自己的孫毅和杜一方。孫毅的屁股上的弩箭已經不見了，手中拎著一具上了弦的手弩。杜一方也是如此，但背後還插著一把長刀，刀柄露出肩頭。楚向南旋即想起，還有另外一個敵人。他猛然向四周張望，卻見遠處的地上，撲倒著兩具屍體。一具自然是之前被楚向南挑起來扔過去的，另外一具，想來就是那個剩下的拿著手弩的襲擊者。注意到楚向南看向那邊，孫毅齜牙咧嘴，卻是掩蓋不住臉上的笑容，他揮動了一下手中的手弩，向楚向南示意，說道：“那個傢夥，被我和阿杜兩箭就射倒了——”“死了嗎？”楚向南問道。孫毅“啊”了一聲，臉上露出尷尬的神色，說道：“還冇有過去看。”楚向南麵前死者手中取過長刀，大踏步地向那名撲倒在地的襲擊者走去。一邊走，他一邊警惕地注視著，以免被對方趁虛而入，暴起傷人。楚向南擔心的事情並冇有發生。對方撲在地上，始終不動。走到近處，楚向南才發現，孫毅所說的他們射出的兩支弩箭，一支箭射中了後心要害處，另一支箭更厲害，直接從左邊太陽穴射了進去，箭頭深深進入頭顱深處。看樣子，這個襲擊者也是死得不能再死。雖然如此，楚向南也不介意再補上一刀，把他的腦袋砍下來，來作為保險。楚向南抓著腦袋的髮髻，來到了孫毅和杜一方麵前，扯掉遮住麵孔的黑色麵巾，展示給兩人看，問道：“認識嗎？”孫毅和杜一方瞅了一眼，齊齊搖頭。楚向南又問道：“其他人呢？”杜一方看看附近地上的屍體，要不就是被楚向南劈成兩半，要不就是被楚向南打成血葫蘆，想要認人是不可能的，隻有在遠處和屋子後麵的屍體纔有可能發揮出這樣的作用來。杜一方正要采取行動，就聽見“轟隆”一聲，三人身後的屋子已經垮塌，火勢也更加凶猛。而這也終於驚動了附近的住戶，有人在喊叫：“著火了，著火了，快來救火呀——”緊接著有腳步聲響起，越來越密集，向這邊過來。楚向南皺著眉頭說道：“我們得走了。”要是不走，被其他人看見了，肯定會招惹來數不清的麻煩。孫毅和杜一方也點頭。楚向南伸手在幾具屍體上掏摸了一陣，什戰利品也冇有摸到。“可惡，”楚向南臉上露出了鄙視的神情，說道，“竟然連個銅板都冇有！”秉持著不走空的原則，楚向南伸手撿起一把掉在地上的手弩，率先朝屋子後麵走去。前門是不能走的，一走出去就會和那些過來救火的人碰麵，那樣還不如不走，也省的讓他人覺得做賊心虛。孫毅和杜一方自然是跟在他後麵。楚向南率先翻牆出去，站在外麵等著。接下來是孫毅。他上了牆，翻到一半，然後一頭栽倒到牆外，發出了“咕咚”一聲。杜一方很順利地從牆上下來。“阿毅？”楚向南叫了一聲。孫毅冇有迴應。在他旁邊的杜一方趕緊將孫毅攙扶起來。杜一方驚叫了一聲。“阿毅怎了？”楚向南走了過來，接著土牆內的火光仔細檢視，隻見孫毅臉色發黑、雙眼緊閉，失去了意識。咦，孫毅這個樣子，像是……“阿毅中毒了——”杜一方再次驚叫。楚向南也是如此認為。他伸手拎起孫毅，將其放在自己肩膀上，對杜一方說道：“先不管這些，離開這再說。”楚向南領頭，邁開大步，專門找偏僻的小路走，很快就遠離了火場。走了一陣之後，一直跟在後麵的杜一方緊走幾步，與楚向南並行，一邊對楚向南說道：“我們得趕緊給阿毅找個大夫，要不然他會死的。”“你有推薦的人選嗎？”楚向南問道。杜一方輕輕“啊”了一聲，臉上露出驚訝的神色，說道：“我們當然是去萬春堂秦大夫那。”楚向南對此無所謂，反正他一個大夫都不認識，既然杜一方推薦了這個萬春堂的秦大夫，那就到他那去好了。“前頭帶路。”楚向南點頭應道。杜一方停住腳步，四處張望，認清現在所在位置，辨別方向，然後向選定的方向走去，還不忘招呼楚向南跟上。在杜一方的帶領下來，兩個人七拐八拐，花了半個時辰，來到了一處帶後院的二層樓前。在這棟樓的屋簷下，掛著一塊寫了大大的“萬春堂”三個字的幌子，在夜風中隨著旁邊的燈籠輕輕搖晃。此時萬春堂大門緊閉，杜一方不管三七二十一，伸手在大門上重重地拍打，邊打邊喊：“秦大夫，秦大夫，救命啊，救命啊——”很快，萬春堂麵有了響動，燈也點燃了，有亮光從窗戶中透了出來。又過了一會，有人走到門邊，隔著大門問道：“誰呀，有什事情？”聲音有些嘶啞蒼老，聽起來似乎是個老人。“是我，我是杜一方，”杜一方說道，“秦大夫快開門吧，我兄弟阿毅快要不行了——”“你等一會，我馬上叫人給你開門。”麵的秦大夫應道。麵傳來了斥責的聲音，似乎是在叫學徒過來開門。過了一會，萬春堂的大門開了，一個半大小子站在門內，招手示意楚向南等人趕緊進去。楚向南扛著孫毅，和杜一方一起走了進去。半大小子又探頭向外麵張望了一陣，接著把大門關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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