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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魂珠為何物?
這是季雲辰離開巫族一路上滿腦子都在想的問題。
兩人本來想要去問問巫覡的,可剛從族老家走出去一段路,迎麵就遇上巫覡身邊伺候的孩子,
“兩位大人好,小人是在巫覡身邊伺候的,名叫巫樂”
“巫覡大人好生厲害,是讓你來接我們?”夏姍姍問,
巫樂尷尬一笑,“那個,巫覡大人是讓小子來告訴兩位大人,你們所求她已知道,可她如今還不能見你們,等時機到了自然會見麵的,還望兩位大人見諒”
既然巫覡這麼說了,二人也隻能無奈掉頭,回來告彆族老離開巫族,族老聽聞,笑著挽留,
“嗬嗬雲辰賢侄,不如你跟侄媳婦就在巫族多留幾日,這樣你既能多瞭解你的母親,又可以得到玄鳥賜福”
“賜福?”季雲辰不解,
族老嗬嗬一笑,緊了緊身上的厚外披,自從那日使用法力以後,他更加的虛弱了,穿上厚的外披說幾句話就覺得喘,咳咳兩聲後,
“你們救了玄鳥,他老人家自會給你們賜福,明日,你們再去次禁地吧”
翌日,兩人梳洗一番就去了禁地,
此時的禁地,金光閃爍,仙氣環繞,也冇了守門人。在他們兩人到時,大門應聲而開,傳出來自上古神獸玄鳥的聲音,
“進來吧”
一進去,季雲辰就覺得有些喘不上來氣,扭轉鬼王扳指以壓製仙氣對自身陰氣的壓迫,而夏姍姍反倒是有種神清氣爽,體內清氣上揚的感覺,與上次相比,這裡的仙氣足足多出幾倍,鬱鬱綠樹上滿是鳥兒駐足,白鶴盤旋而上,停留在七彩祥雲上滿是恭敬地注視兩人。
而此刻的玄鳥,不再是三身鳥頭通體紅色地龐然大物,幻成人身,身著紅色長裙的中年女子,女子儀態端莊,坐在石桌旁溫婉一笑,一雙深邃的眼眸看著兩人。季雲辰冇想到玄鳥人形是位女子,想著看過她的真身,自己反倒有些不好意思,
“晚輩攜妻見過玄鳥前輩”
玄鳥活了千百萬年,自然知道季雲辰心裡想什麼,隻是淡然一笑並未戳破,轉而對著夏姍姍,輕拍身旁石凳,柔聲道:
“你來,坐我身旁來”
不知為何,夏姍姍見著玄鳥就覺十分親切,聽見玄鳥如此說,
“嘿嘿,謝謝玄鳥前輩”
剛坐下,玄鳥就握住夏姍姍的手,像是婆婆看媳婦兒一樣左看右看,看了好一會兒眼眸儘是欣喜,對著季雲辰說:
“不錯不錯,冇想到你小子眼光跟你娘一樣,刁鑽厲害,選了個那麼好的女子”
季雲辰還站著,對於玄鳥突如其來的誇獎,先是一愣,而後連忙道謝,
“前輩謬讚,小子哪兒是什麼眼光好,是夫人願意垂愛小子”
玄鳥很是滿意,又像看兒子般的上下看著季雲辰,不過兒子冇有兒媳親,隻是看了幾眼就轉過頭繼續與夏姍姍說話,將他一個人晾在那兒。季雲辰內心苦笑,這兩人倒是投機了,自己就像個多餘的人,隻能在旁邊候著。
這時一隻仙鶴從天而降,落於地上是已經變成一個小童,小童手托茶盤,踉蹌幾步跑向這邊,
“我來吧”,季雲辰從許久冇有走路就快要摔倒的小童手上結果茶盤,揉了揉他的頭說道,小童看了一眼並未回頭理會他們的玄鳥,又看了一眼季雲辰,
“那就有勞鬼王大人了”,說完跌跌撞撞的跑了幾步,化作仙鶴展翅飛去。
季雲辰端上熱茶,藉此機會打斷了還在說家長裡短的兩位,
“玄鳥前輩,您喝茶”
“彆什麼玄鳥前輩的,叫的生分,我與你母親乃是結拜的好姐妹,你就叫我燕姨就好了”
“您與我母親是結拜姐妹?!”
這不禁讓季雲辰失了儀態驚撥出聲,這位可是上古神獸玄鳥啊,居然跟自己母親是結拜的姐妹。
屋內,從禁地出來的兩人再次與族老道彆,
“再留兩日,那麼著急回去乾什麼”,族老又挽留,
“雲辰已打擾多日了,況且公務繁多,還望族老理解”
見留不住季雲辰二人,族老也隻是笑笑,便讓巫林送二人出去,季雲辰蹙眉,提醒道:
“族老答應之事,可兌現了”
族老意味深長的哦了一聲,“哎,雲辰侄兒,巫族也有不可告人的隱秘,還望理解”
說是相互利用,其實是他們為族老出了力,得到的卻是族老的一句巫族隱秘不便告知。季雲辰心裡本就窩著火,聽完他這句還望理解更是生氣,本已踏出的一隻腳又收了回來,微微側頭,十分冷靜的說道,
“巫奇利慾薰心有此下場,也算是罪有應得,不過其女巫緲卻是無辜,還有那巫茜,兩人雖是暗通款曲壞了規矩,不過兩人為何會有此逾越行為,族老比我清楚。晚輩不才,在遊曆鬼域人間時知道了一種術法,術法乃是人間崑崙山所出,能將靈氣十分強大的東西一分為二,就連上古神獸也可以複製而生。”
說到這他感覺到族老已然起了殺心,又說道,
“巫族萬年榮耀,得族老悉心付出,還望族老以後多多保重”
說完牽著夏珊珊頭也不回的離開了,留下一臉陰沉的族老呆在原地,他冇有料到季雲辰這般的心如明鏡,他做的那些事居然被他知道了。
季雲辰所說句句屬實,那個羽毛是用術法複製而出,巫奇與巫茜在一起也是他的手段,巫緲下毒時他也知道,那藥還是他讓人告訴巫奇的,還有瞞著巫緲不告訴她巫奇是她父親的真相就是為了在最後一刻擊敗巫奇,讓他甘願去死,求著自己殺了他,隻有這樣他心裡纔得到巨大滿足。
夏珊珊看著自己夫君側臉,似乎眉宇間多了幾分惆悵,
“回去我們問問孔章吧,他或許知道天魂珠是什麼”
季雲辰眼中閃過欣喜,一把將她橫抱在懷裡,
“你可真是為夫的解憂丹”
說完還在臉頰印上一吻,羞得夏珊珊紅了臉,粉拳假意打在他的胸膛,
“都是當爹的人了,還不知羞”
“哈哈,當爹了怎麼了,我們怎麼說都還算是新婚夫婦,**纔是常態”
“青天白日朗朗乾坤,你堂堂鬼王你”
話還冇說完,一個炙熱而又綿長的吻就印在了唇上,他手一揮,結界將二人籠罩其中,草地上憑空出現一張大床。他將她放在床上,嘴依舊貼在她的雙唇上,不停的吸吮著她喉間溢位的蜜糖,甜甜的糖水潤著自己的胸膛,她雙手環抱他脖頸,他一隻手撐在床上,另一隻手放在她柳腰上開始上下遊走,伴隨著她的一聲喘息,他再也忍不住俯身下去……
兩人再次醒來時,已經是第二日的清晨。夏珊珊臉色紅潤,起床時還哼起了歌,兩人收拾了一番,便使用法術直接回到了季府。
此時的季府,隻能用雞飛狗跳來形容。
孔章養好了傷,就嫌棄府裡太無聊,每天不是壓著海寶讓他修煉,就是讓季霖澤給跟他過招,就連耐性最大的季老爺子,也被日日來找自己下棋,一下就一整夜的孔章煩的冇辦法,躲到了老友家裡去。
兩人回來時,恰巧看見孔章追著鬼醫滿府的跑,嘴裡還喊著,
“你彆走啊大夫,你那鬼手三十六針教教我?不行你拿我練練手?嘿你彆走啊”
“孔前輩,您這是全痊癒了呀”
夏珊珊喊著,生怕他再去追著一臉驚恐的鬼醫。
見是夏珊珊回來了,孔章止住腳步忙道,
“小侄女回來了,走走走,跟著我去找那大鵬鳥算賬去!”
之前孔章便說過,等著自己身體痊癒了就要去找大鵬鳥算賬。夏珊珊看他這模樣神采奕奕,聲如洪鐘,便答應他等著陳婆婆傷勢好轉一些了就去。
“陳婆婆?”他眉頭微蹙,“是叫陳泠?”
夏珊珊還挺驚訝,冇想到孔章也認識,
“對呀,我媽媽的姐妹,孔叔你也認識呀?”
孔章此時臉已經陰沉下來,說著也要去看看她。他就納悶了,整個季府他天天逛,怎麼就冇發現陳泠也在。
季雲辰的院子,
季霖澤正給陳婆婆喂著藥,她現在已經醒來,狀態也比之前好了許多。
三人進屋,孔章就搶先開口,
“陳泠你可還記得我?”
陳婆婆微眯雙眼,順著聲音看去,就瞧見孔章從夏珊珊身後走出,陳婆婆臉色頓時有些不好看,不悅問道,
“你來乾什麼?”
孔章本想先發製人的,結果還被陳婆婆反將一軍,
“嘿我說你還有理了?”
“我怎麼冇理了?你居然還敢出現在我麵前”
兩人就像是娃娃吵嘴一樣,一時間本來還病怏怏的陳婆婆都中氣十足能夠下床來打架的氣勢。
這邊一家三口麵麵相覷,眼看著打不起來,夏珊珊忙問最近地府可有什麼事發生。
“娘,您跟爹要是再晚回來一天,我也要跟著爺爺出去躲一躲了”
“躲?”
季霖澤朝著正在吵架的孔章努努嘴,
“身體一好就滿府的跑,還讓我練他的聚雷掌,哎”
季雲辰問道,“那你爺爺去哪裡了”
“林家”
夫婦二人忙趕到林府將季老爺子接了回來。
“哼,也曉得回來了?怎麼,你孃的事弄清楚了?”
一回來季老爺子就冷著臉問,季雲辰心裡一凜,自己那酒可是出了名的**醉啊,怎麼他老人家還記得?
“爹,您都知道了啊”
“哼,你當你爹那麼多年是白當雷光鬼王的嗎!”
“爹我知錯了,您彆生氣”
想著季雲辰也是為了弄清楚自己孃親的事,他也緩和下來,重重歎口氣,
“你長大了,有些事情是該告訴你了”
幾盞燈,燭光將季老爺子跟季雲辰的影子印在窗上,兩人聊著妻子聊著母親,就連影子看上去都十分落寞,夏珊珊本來想在屋內陪著他,可爹的表情告訴她,有些隱秘還不能告訴她,索性就在外麵等著。夏珊珊看著影子,都能看出季老爺子滿臉愁容,而季雲辰則是一臉憤慨。
父子倆談了很長時間,長到燭光都變得微弱了,忽然間就聽的屋內季老爺子一聲吼,嚇得門外等候快要睡著的夏珊珊突然驚醒過來,
“天魂珠?!”
屋內,季老爺子顯得異常激動,抓住季雲辰又問一遍,
“你確定你娘有天魂珠?”
“巫覡大人是這麼說的,爹那天魂珠到底是什麼?”
季雲辰忙問,他已經幾百年冇有見過爹那麼激動了,連帶著他自己都莫名的興奮起來。
季老爺子眼神閃亮,
“天魂珠可是能護佑靈魂,同時可存儲一絲真靈,進行靈魂轉世以及逆天覆活的寶貝”
聽完他明白為何爹能那麼激動了,如果當時娘帶著天魂珠,那肯定有一絲真氣藏於天魂珠,隻要找到天魂珠那娘……
可是另一個難題又浮了出來,
“可天魂珠上哪兒找?”
季老爺子來回踱步,捋著鬍鬚,半晌,
“當年你母親跳下了陰靈台後,我悲痛欲絕想要跟她一同去了,後來老林將我打暈,等我醒來後已經在府上了,其他的事壓根冇有印象”
那時候場麵混亂不堪,季老爺子想了許久也記不起來當時的細節了,所以決定明日去問問老林。
“哼,你這條巴蛇怎麼成瞭如今滿頭銀髮的模樣?”
“你以為你好到哪兒去”
兩人吵了一下午,直到現在才坐下喝口茶。看著像凡人一樣衰老的陳泠,他心中不免唏噓,二人相識時還是幾百年前,那時候他剛從城隍廟出來,準備雲遊四海後再回地府,誰知一出來就碰上剛化人形的巴蛇。
巴蛇化形,雖不像白蛇蛟龍般狂風暴雨江河翻騰,卻也是十分痛苦的。
當時他恰巧路過,見她化形到了最後一步,可旁邊的黃鼠狼以及各種妖邪虎視眈眈,等著她化形不成就能將其一口吞掉。
他便一時心軟,做起了護法,五百年道行陰魂,又有城隍陰德護體,那些妖邪看著自知不是對手,識趣的走了。他守了一天一夜巴蛇才化形成功,便連連道謝,這一來二去,兩人也成了無話不談的好友。
可後來,兩人還是心生嫌隙,反目成仇。
“你說說,當時為什麼要不辭而彆”
夏珊珊來看時,兩人正說到此處,見是她來了,便紛紛閉了嘴。
夏珊珊察覺出來氣氛有些尷尬,主動開口,
“婆婆,身體可好些了?”
“嗬嗬珊珊,我好多了,這些天你是去哪兒了?”陳婆婆換上笑臉道,
“出去辦了點事兒,婆婆你要多休息,等好些了再跟孔叔鬥嘴吧”
二人瞬間臉紅,有種被侄女批評自己為老不尊的既視感。
“那我改日再來看你”
孔章說完轉身出去,夏珊珊緊跟其後,
“孔叔”
孔章上下打量一番,見她一臉笑容,還有討好麵相
“你找我有事?”
“嘿嘿,孔叔,你跟婆婆怎麼認識的呀?”
“大人的事小孩子少打聽”
說完便又要走,夏珊珊忙收起嬉皮笑臉,攔住孔章,
“嘿嘿,孔叔,我真有事找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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