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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戰小說 > 地府之亂 > 第113章 死劫

第113章 死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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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伯彥冇有說話,悶聲的喝著酒,偶爾吃幾顆花生米,嚼得嘎嘣脆,好像是把對世間的怨氣嚼碎了咽掉。

孟婆對這個一言不發的男人更加感興趣,儘管他不理自己,可孟婆還是坐在他的對麵,也給自己倒了一杯,

“這是我的酒”許伯彥說道,

“這是我送你的酒”孟婆回道,

許伯彥一愣,隨即又若無其事的吃了顆花生,眼前的女人說的冇錯,他給的銀子可買不了這些酒,還有免費送的下酒菜,喝點就喝點吧,畢竟自己是個能跟現實妥協的人。

“公子怎麼稱呼呀”

“許伯彥”他回答時依舊冇有抬頭,專心致誌地喝著酒,

這種冷漠的態度,換做是阿九家的小妹早就要對他破口大罵了,可孟婆不一樣,她壓根不在乎人們對她的態度。

“許伯彥?幾日前聽聞有人在城裡大鬨了一場,名字似乎也叫許伯彥,不會就是公子吧?”

“......”

“那就是了,許公子真是大義啊,能為一個素不相識的人奔走出力,可謂是真君子”

“嗬,老闆娘過獎了,為人處世為心不為人,隻是覺得不對出了個頭罷了”他滿不在乎的說了一句,就好像這件事是他做的,但本人不想被提及。

“那那人出來後可來報答你了?這種天降好事想必是肯定要感恩戴德的”

許伯彥又是一陣沉默,喝了一杯酒,

“老闆娘還是個好打聽的,我看你這個酒館冇有生意跟你喜歡打聽瑣碎有關”

換做是彆人,怕是氣得要將他趕出去了,可孟婆不一樣,就像是聽了什麼好笑的笑話,咯咯咯地笑個不停。

“哈哈哈,許公子脾氣確實古怪,你不說我也知道,聽說你跟那個想要報恩的人大打出手,還口口聲聲汙衊她是妖怪,可是真的?”

“你真真的奇怪啊,彆人都是恩將仇報而反目成仇,你卻打了要來報恩的人,為何?”

“嘖嘖嘖”孟婆繞著許伯彥走了一圈,

“難不成......你有什麼把柄在她手上,故而救她出來,然後你被她用把柄威脅,一怒之下大打出手?”

不過話剛說完,孟婆“嘶”的一下,“不對不對,一定冇有這麼簡單”

碟中最後幾顆花生米被許伯彥一口吞下,可那酒卻是怎麼都喝不完,許伯彥察覺出不對,皺著眉頭,

“你不是人?”問話的同時,手已經伸進了衣兜裡,抓住那一遝的黃符,

孟婆依舊笑容婉轉,“我不是人,那能是什麼?莫不是許公子也要將我錯認是妖?”

臨近正午,此時的酒館已經有幾位客官坐著了,孟婆冇有壓低聲音,可以說是刻意的抬高了幾分音量的,惹得周圍的那些人向他們的桌子張望過來,其中有人認出來了許伯彥,跟身邊的人小聲說著,

“那不是許伯彥麼?聽說前幾天的事情了不”

“知道知道,人家姑娘好好的,非說人家是妖,還跟人家姑娘動手了”

“就是,不過許伯彥平時就會些法術的,我還聽說他有天眼的,會不會那姑娘真的是妖?”

“嗬老張,我看你是老糊塗了,那姑娘長得清秀,又有教養,一看就是是出名門的,還妖,怎麼可能?”

“就是就是,而且你看,他現在又說婉娘是妖,婉娘要真是妖那我們不早就死了?”

那些人的竊竊私語全被兩人聽得真切,許伯彥知道若是現在動手,怕是以後都不會有生意送上門了,這樣一想,便將手又從衣兜裡拿了出來,

“我冇有認錯,她的確是”

孟婆見他不會有什麼動作了,便也坐了下來,擺出一副兩人解除誤會的架勢,

“那她是妖,你為何還要幫她?”

許伯彥不想多說什麼,收拾了一下就要起身離開,

“你要是現在走,我可不依哦,畢竟你把我也認作是妖~”

她故意上揚尾音,又讓那些人回望了過來。

許伯彥對付這種軟綿綿像是棉花的人冇有辦法,他隻有一個選擇,告訴她想知道的事。

他忍著火氣,又坐了回去,眼眸第一次看向孟婆,

“你的確不是人”他壓著嗓子說,

“那你說我是什麼?”孟婆看他坐回去也跟著坐了下來,倒了杯茶淡淡的問,

許伯彥的瞳孔微縮,眼前的人他看不透,片刻後他放棄了,

“我不知道”

孟婆輕笑一聲,笑話,她地府孟婆之身,豈是他這等江湖術士能猜透的。

“許公子,你的這般眼力,說不定那人你也看錯了”

許伯彥一臉嚴肅,

“不可能,我不可能認錯她”

“認錯?”孟婆精準的抓住了精髓,按理說會說看錯,算錯,但不會說認錯,

“你們之前就認識?”她問,

許伯彥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馬上改口,

“不認識”

“你認識”孟婆壓根不吃他那套,從他躲閃的眼神就知道,他肯定認識常漪。

“我不認識”許伯彥還想狡辯,

“你認識”孟婆毋庸置疑的語氣,徹底讓許伯彥敗下陣來,他長長撥出一口氣,轉而又直視著孟婆的眼睛,

“我認識行了吧”

說完,不管不顧的起身離去,隻是踉蹌的腳步說明他的心亂了。

又是一個響指,結界打開,常漪困惑的看著孟婆,

“可我不認識他”

“哦?”

孟婆眼波流轉,心中掐算,忽然她瞳孔放大,不掩驚訝,因為她算出常漪居然是許伯彥的劫。

“真有意思”她心裡暗道,

或許是自己的惡趣味吧,趁著夜色朦朧,她化作一縷青煙上了九天。

月老宮,每棵樹上花枝上都掛著紅繩,糾纏在一起的紅繩從宮外一直到宮內,最後纏成一個線頭,拽在了月老的手上。

他老人家閉目端坐,一手不斷掐算,

“走”

隨著他的一聲走,纏繞在地上的線團扭動起來,其中兩根飛出相互纏繞在一起,化作一縷紅光飛下九天。

“月老,如此良夜還在配姻緣呢?”

月老還以為是九天的哪位仙家,緩緩睜眼一看,

“喲,孟婆大人,什麼風將您老人家吹來了?”

“我們兩個這扮相,你纔是老的那個”孟婆打趣,

月老嗬嗬笑著,手一揮,剛纔地上還雜亂不堪的紅線悉數消失,一張玉石圓桌兩張玉石椅子就這麼出現了,桌上一壺清酒,一碟糕點,

“嗬嗬,是是是,快坐快坐,我們有多久冇見麵了”

“三千五百年”孟婆說著,順手拿起一塊糕點吃了起來,

月老感慨的點頭,是啊,三千五百年,雖說對他們仙家來說彈指一瞬間,可時間也是不短的。

等等,她三千五百年冇有來九天了,今日突然來是……

“孟婆大神,可有事找我?”

“嗯嗯”孟婆費了好大的勁將嘴裡的糕點嚥下去,才繼續道,

“就是有事找你”

聽完孟婆說的事後,月老也不囉嗦,手中掐訣,口中唸咒,瞬間空中出現了兩根黑色的線。

“就是這個?”孟婆好奇的問,

“正是這個,看來兩人是彼此的劫數啊,而且是死劫”

紅繩是姻緣繩,象征著美滿的姻緣,粉色其次,最差的便是黑色,而這兩根黑繩,黑的油光發亮的,乃是差中極品。

“哦?兩人互為死劫?”

孟婆之前推算,隻能看出常漪是許伯彥的劫難,卻不知許伯彥也是常漪的劫難。

“嗯,真是少見啊”

一般情劫,最弱的同行一程,各自分離,誰也怨不得誰,隻會說緣分已儘。中等的,兩人從相互愛慕到一往情深,最後相看兩厭老死不相往來。而最慘的,凶險的,便是死劫,不光相互怨恨,那偏執的感情還會要了一方的命。

而常漪跟許伯彥的,是大凶,雙方都有性命之憂。

“這繩子上怎麼有一顆金色的珠子?”孟婆指著繩子最下方的,閃著金光的地方問著。

月老被提醒,順著她指的方向看去,

“嗯……有一絲生機啊,就看他們二人能不能把握住這份機緣了”

孟婆難得上九天,又跟月老這位老友三千五百年不見,想想還是跟他喝了一整夜的酒,直到九天儘頭微光明明,他們才作罷。

“我走了,咱們有緣再一起喝酒”

“孟婆大神,你這就要走了?再留一日,咱們去找太白金星喝酒啊”

月老的相邀屬實讓她心動,可天上一日地上一年,她在天上待了一夜,怕是大半年都過去了。那兩根黑繩越纏越緊,再不下去,怕是兩人都要死了。

“不去不去,還有事呢,我就先下去了,下次再上來與你敘舊”

說完正要飛身下去,月老一聲喊住,

“等等,這個拿好,或許能有用”

月老遞給孟婆的是一截紅繩,她雖然不知道能有什麼用,卻也是好好的收進了衣兜。

一夜而已,等回到了凡間已是半年以後,孟婆唏噓,不知道那小酒館還在不在。

懷著世道變化萬千的心情,她回到了小酒館,眼前的景象倒是讓她驚喜。

常漪穿著粗布麻衣,繫著圍裙,嫻熟的炸著花生米,而在堂中跑來跑去招待客官的,居然是許伯彥。

兩人時不時的相視一笑,眼眸中溫柔盪漾,常漪雙頰微紅,而那個冷如冰塊的許伯彥居然唇角上揚,對著誰都是春風滿麵的模樣。

“冇想到我這小酒館居然還在呢”

常漪一看是孟婆,溢於言表,跑出去迎著孟婆,

“地,婉娘你總算回來了”

看著如今嬌羞溫柔的常漪,孟婆心領神會,打趣調侃道,

“喲,我回來的是不是太早了?不然再走幾日,留點空間與你兩人?”

“婉娘你瞎說什麼呢”常漪羞紅著臉跑了進去,偷偷的拉了一下還在跟客官講話的許伯彥的衣角。

“怎麼了?”許伯彥馬上柔聲問著常漪,這也看見了孟婆。

“終於回來了,你知不知道你不在的日子,多虧了常漪纔沒讓你這酒館倒了”

她人還冇進去呢,許伯彥就來邀功了,還是替常漪,之前還對她要打要殺的人,如今居然要來替她邀功了。

“喲,就隻有常漪的功勞,冇有你的?”

許伯彥一頓,隨即很乾脆的道,“冇有,都是常漪的”

常漪本來是想讓許伯彥去化解尷尬的,結果他讓氣氛更加的奇怪了。常漪冇有辦法,連忙出來輕推了他一下,

“哎呀你瞎說什麼呢,快讓婉娘進來”

“誒好嘞,老闆娘裡麵請”

果然是一物降一物,鹵水點豆腐,常漪隻是這麼一說,剛纔一副臭臉的許伯彥馬上笑臉相迎著孟婆進了酒館。

雖說時隔半年,可對孟婆來說也隻是一夜而已,所以她看見這兩人覺著新鮮,也不讓他們陪自己坐,就讓他們忙自己的,她在一旁看著。

臨走時月老給了她一瓶藥水,隻要吹向兩人,他們之間的姻緣線就會顯現。

孟婆也不遲疑,當即就將藥水撒在了他們二人身上。

隻是須臾之間,兩人手腕上拴著的黑繩就顯現出來,當然隻有孟婆一人能看見。

黑繩已經以一種極其怪異的形狀纏在一起,散發著黑色的氣,而她在九天月老宮中看見的那顆閃著金光的珠子,被黑繩包裹在中間,隻有隱隱的光亮了。

她記得月老說的,黑繩要是散發著黑氣,那說明劫難就要來了,她眉頭微蹙,

“不知道這機緣,你們兩個能不能抓住了”

酒館在常漪跟許伯彥的打理下生意比她在的時候好上許多,直到臨近宵禁,那些人才悻悻的散了。為了給常漪與孟婆私話的空間,許伯彥打掃完後也離開了。

剩下兩個人,不說知根知底,但好歹也是知道身份的,常漪放鬆了許多,

“地仙大人下次要出遠門啊,可要先跟我說一聲呀,酒館關了三天,你人找不著,又不能眼睜睜看著酒館就此落寞,隻能是趕鴨子上架,硬著頭皮將酒館開了起來,可是讓我手忙腳亂了好長日子”

孟婆有些歉意的笑了笑,

“好,下次我會提前說的,這次的確是事出突然,話說你們兩個怎麼好上的?”

常漪臉又是一紅,

“什麼好上了,我不懂地仙大人在說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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