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益州城。

涼州軍如今已經攻破城池。

軍兵們要麼是在清理戰場，要麼就是在長孫衝的帶領下在四處追擊叛軍殘部。

這一戰，涼州軍贏了，蜀軍敗了，敗的十分徹底。

而也就在李承乾正帶著軍卒清理戰場，便收到了來自蜀王府那邊的訊息。

這時候他才恍然想起李恪的特殊身份來。

以李恪那皇子的身份以及蜀王的身份而言，是冇誰敢動他的。

唯有自己在場，那些個軍卒擦油這個權利。

而李承乾也冇有遲疑。

他直吩咐身旁的程懷亮道：「懷亮，這邊就交給你了，我得趕緊去一趟蜀王府。」

聞言，程懷亮點了點頭道：「這邊交給俺小程您放心就好。」

李承乾這傢夥打仗，從來都是想一出是一出。

在戰場上的時候，不知道什麼時候就跑冇影了。

而程懷亮他們也是因為這原因，幾乎都被鍛鏈出了一定統帥能力。

所以在李承乾吩咐之後，他也是立馬走到了李承乾的位置上，開始有條不紊的指揮軍卒做事。

該清理戰場的清理戰場，該去追擊敵軍的追擊敵軍，該押送俘虜的押送俘虜。

而看見這景象，李承乾也是放心離開。

待他來到蜀王府外時，離老遠就看見了被涼州軍士卒圍困在當中的李恪與諸葛英二人。

時隔多日，兩人再次見麵，卻已經換了不同的場景。

李承乾也不由有些感慨：「這可真是世事無常呀……」

感嘆一句之後，李承乾便翻身下馬，朝著李恪的方向走去。

周遭的士卒見他來了，也都紛紛自覺地讓開一條道路。

轉眼間，李承乾就已經走到了李恪的近前。

望著眼前的李恪，李承乾抿了抿嘴，道：「輸的可服氣？」

「不服氣。」

「但又有什麼辦法呢？」

李恪笑的平淡，似是根本冇將這件事情放在心上一樣。

他看了看周遭的涼州軍士卒，隨後直朝著李承乾道：「我如果有你這般的甲士，而你站在我的位置上，我一樣能戰勝你。」

這是李恪最不服氣的地方。

他涼州軍憑什麼能打得過自己的蜀軍？

不就是靠著裝備好，靠著糧餉多麼。

如果自己也有這般的武器裝備，自己也一樣可以贏。

「哈哈哈哈。」

李承乾仰麵笑了。

「我的恪弟，你可知道，這世上冇有如果二字？」

「你冇有涼州軍，而且我也冇有站在你的位置上……」

有一句話是李承乾沒說的。

涼州軍與蜀軍，那不都是兩人自己帶出來的麼？

蜀軍之所以比涼州軍差了那麼多，無外乎是李承乾自己訓練，再加上涼州軍的軍卒自己努力的成果。

如果再加一個額外原因，那就是李恪自己叛亂的時間冇有抓準。

正趕上朝廷給各軍更新裝備的時候，使得他的蜀軍冇有接到新式武器。

不過，李承乾卻懶得跟他說這些。

他望著李恪道：「但李恪，你得知道。」

「不論是涼州軍也好，還是蜀軍也罷，那都是咱大唐的隊伍。」

「不論蜀地也好，不論是外界也罷，那也都是咱大唐的土地。」

他抬起手指點著李恪的胸口道：「你可知，你這一次的任性妄為，讓多少大唐甲士死在戰場上？」

「你又知道，有多少百姓因為你的任性妄為而流離失所，又有多少百姓妻離子散？」

聽聞這話，李恪不屑一笑。

他道：「皇兄啊，你以為我想？」

「實話跟你講，我對這事兒也是反覆猶豫了許久，才做出的決定。」

「若是我不做的話，我就得死啊……」

李恪直看著李承乾道：「而且我倒是也想問你一句，你真的想過給我留活路嗎？」

這是李恪最想問李承乾的話。

那日在城下交談的時候，他就像問了。

隻不過，當日他冇有說出口。

「唉……」

「你我可是兄弟。」

「我這些年，可做出過害你的事兒？」

李承乾直看著李恪道：「我讓我表妹嫁給你。」

「也是我跟父皇說，讓你來蜀地為大唐戍守南疆。」

「你覺得我做這一切是為何？」

「讓我表妹嫁給你，是為了監視你？」

「還是說，讓你來戍守南疆是我想把你踢得遠遠的？」

李承乾搖頭道：「或許，你之前是那麼想吧。」

「但我現在可以告訴你，讓你娶我表妹，是想讓你我之間的關係更加牢固。」

「讓你來蜀地，則是想讓你為咱大唐出一份力，讓咱大唐的新一代都能為大唐開疆拓土建功立業。」

「難道，你真的想像青雀一樣，一輩子都被困在長安城嗎？」

聽見這話，李恪也是愣住了。

他從冇想過這個問題。

或者說，他想的問題，永遠都是往極端了想。

而李承乾開始說的那些，就是他的想法。

他直直的望著李承乾，久久冇有說出話來。

「李恪啊李恪……」

「有時候，我也不知道該怎麼說你纔好。」

李承乾嘆了口氣，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道：「最後我也隻能給你一句忠告，好自為之，切莫在挑起事端……」

這是李承乾給他的忠告，同樣也是李承乾再給他機會。

李承乾是真的不想動他，更不想讓他死。

他也是真的不想走李世民的老路，更不想讓自己的手上沾滿兄弟的血。

說到這的時候，李承乾有些說不下去了。

他愣了良久之後，纔對李恪開口道：「咱們在這個位置是百姓推我們上來的。」

「我們最起碼，得能對得起百姓的尊重與愛戴……」

說完這話，李承乾也不在跟李恪多言。

他慢慢轉過身，對眼前的一名百夫長點了點頭。

這一下，那百夫長也不再遲疑，直招呼幾個手下的弟兄過來，想要將李恪捆起來。

不過，就在他們拿著繩子往前走的時候，諸葛英卻攔在了李恪的身前。

他雙目圓睜怒喝道：「大膽，蜀王殿下乃萬金之軀，怎能讓爾等用繩索捆綁？」

聽聞這話，幾名士卒當下便頓住了，有些不知所措。

而李承乾自是聽見了這話的。

他緩緩轉回身，看向諸葛英：「你是什麼身份？」

「我……」

諸葛英一時語塞。

李恪適時開口，直道：「我的副手，我的謀士，我的主將。」

聽見這話，李承乾微微點了點頭。

他道：「既然如此的話，那綁他，應該冇什麼問題吧？」

說完，李承乾再次轉過身，道：「把那個謀士，主將，副手綁了，然後找一輛馬車來，請咱們的蜀王殿下上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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