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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這兩個傢夥,說著說著就又要吵起來。
李承乾也不得不站出來打圓場。
他道:「行了行了,你們倆就別鬨了。」
程懷亮與長孫衝他們倆可以不怕自己的老子,但是對李承乾那是一如既往的尊重。
畢竟在一定程度上來說,李承乾纔是他們的直係領導。
李承乾一出聲,兩人也立刻閉嘴。
見狀,程咬金滿意的點了點頭。
隨即,他看向李承乾道:「殿下,您吐蕃使者來了之後,陛下讓俺裝病的深意何在?」
「這還不容易。」
「肯定我父皇不希望與吐蕃有太多往來。」
「不過,近日我雖說冇上朝,但卻也聽說了。」
「在吐蕃一事上,朝中有不少人與父皇對著乾。」
李承乾對上了程咬金的目光道:「我想也是因此,程伯伯纔不得以不裝病撒潑來攪局吧?」
「殿下猜的不錯。」
程咬金一直都相信李承乾的智慧。
但卻也的確冇想到,這傢夥已經聰明到這種地步了。
明明這些時日都冇有上朝,甚至都冇有見過吐蕃使者本人,就能通過一些傳言和自己的隻言片語就洞悉全域性。
而也不等程咬金說話。
李承乾便問道:「不過,我就是有些想不明白,為何父皇會如此牴觸吐蕃使者?」
「這個,俺也不知道。」
「畢竟陛下的腦袋裡裝的是什麼,就連長孫無忌那老……」
說到這,程咬金忽而頓了頓。
他也是說順嘴了,差點就把老陰逼三個字給說出來。
不過,那字兒在嘴邊,他方纔想起,那老陰逼的兒子就在自己邊上呢。
故而,他再看了長孫衝一眼之後,連忙改口道:「連長孫無忌都看不出來,俺老程哪裡看的懂?」
「不過,俺老程身為人臣,陛下怎麼吩咐,俺就怎麼去做就好了。」
「他說讓俺撒潑打諢,那俺就撒潑打諢,稱病不上朝,在關鍵節點把他們給攔住就好。」
也不得不說,李世民培養程咬金這個渾人的高明之處。
要知道,李世民素來以仁義之君自居,很少在朝堂上搏臣子的麵子。
但是,不搏臣子的麵子,不代表臣子說什麼他都會聽。
一旦遇到自己不想聽的事物了,程咬金這個渾人的用處就體現出來了。
要麼站出來強行給李世民找台階下,要不然直接一通撒潑打諢,將那大臣給罵的啞口無言。
雖說最後李世民還會礙於顏麵給予程咬金一些責罰。
但這些責罰對於程咬金來說,遠冇有收穫多。
畢竟,每次打罵之後,李世民往往都會賞賜他大量的錢糧田產。
故而,程咬金對渾人這個職位也是樂此不疲,乾的無比帶勁。
「不過,我倒是有一事不明。」
長孫衝忽而開口道:「既然陛下不喜那吐蕃使者,為何不直接將他趕走?」
「趕走是斷然不能的。」
李承乾搖頭道:「我大唐乃是天邦上國,而吐蕃是藩屬小國。」
「若我大唐不以禮待之,日後勢必落人話柄。」
「而且若是吐蕃人以此為藉口,對我大唐開戰,我大唐是打還是不打?」
李承乾一語道出其中利害關係。
但程懷亮卻滿麵不解的說:「這有何懼?他敢來就直接打回去好了。」
「傻小子,你能不能長點腦子。」
程咬金直起身抬腿一腳踢在程懷亮的屁股上。
「且不說咱大唐剛剛休兵還不到半年。」
「單說那吐蕃,他們可是擁有兵甲二十餘萬啊。」
「而且他們的兵甲皆是百戰老卒,單憑這個就足以讓咱大唐元氣大傷了。」
程咬金輕嘆口氣道:「俺想,陛下應該也是因為這個,所以才無法將吐蕃使者逐出大唐的吧……」
「程伯伯說的冇錯。」
「但是,其中也有些許差池。」
李承乾搖了搖頭,否決了程咬金的猜測。
隨即,他道:「我父皇可不是個安分的君主,惹了他的人有幾個落得好下場了?」
「那北漠的頡利老賊,那吐穀渾的慕容一家,不都被我父皇給辦了麼。」
「若說起打仗,他也真的是誰也不怕。」
「所以這事兒,跟打仗應該冇什麼關係……」
聽聞這番話,在場的三人皆愣住了。
程咬金開口問道:「不是怕打仗,那陛下是怕什麼?」
「怕朝廷。」
「據我所知,如今的朝廷早就冇了當初的朝氣。」
「上至三公下至小吏,私下收受賄賂者不計其數。」
「而且我前幾日可就聽說了,那吐蕃的使者在進入長安城之後,就立刻給朝中許多大臣都送去了禮品與禮物。」
李承乾抬頭看向程咬金道:「難道,程伯伯冇收到?」
「這俺還真就冇收到。」
程咬金高挑著眉頭道:「他什麼時候送的禮?」
「就在前幾日。」
李承乾隨手從懷中掏出了一枚玉佩丟給程咬金道:「這就是那吐蕃使者遣人送給我的,我還一直冇來得及處理呢。」
「我的天吶,這可真是大手筆啊。」
「這可是上等的和田玉,最起碼能賣上幾萬錢呢。」
長孫衝也是直接就道明瞭這玉佩的玄機。
「送我這個不上朝的太子都是幾萬錢幾萬錢的送。」
「就更別提,那些官僚大臣了……」
李承乾滿麵無奈的搖了搖頭。
他現在,實在是有些看不上大唐官場上的這些人了。
你們每年的俸祿就已經夠多的了,怎麼還特孃的要收受賄賂?
而且還是收受外邦人的賄賂……
「聽說,現如今朝廷上許多大臣都幫吐蕃說話。」
「而我父皇不堪其擾,應也是因為如此,才讓程伯伯來一波撒潑打諢,先將這些人的嘴巴先給堵住。」
他雖然冇上朝,更冇有在朝中佈置眼線。
但李承乾經過這些年的淬鏈,頭腦方麵早已不是常人能比。
非常輕易的就能憑藉眼前發生的事兒,將事情推理出個大概。
不過說完,李承乾卻發現程咬金的臉色陰晴不定。
他便有些不解的開口問道:「程伯伯,你你想什麼呢?」
「特孃的,欺人太甚!」
程咬金直站起身來,滿麵的怒意。
見此情景,李承乾趕忙開口安撫道:「程伯伯,您別激動啊,您隻需要按照父皇的要求去做就好了,那些吐蕃使者不能拿你怎麼樣。」
「俺說的可不是這個。」
程咬金直一巴掌拍在桌案上道:「這傢夥給所有人都送了禮,憑什麼獨獨不給俺送?莫非是他瞧不起俺?」
聽見這話,李承乾頓時露出了黑人問號臉。
我尼瑪……
程伯伯,你好像把事情搞錯了方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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