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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戰小說 > 穿越工匠美少女怎會邂逅主角? > 第44章 掙紮

第44章 掙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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討伐最開始明明很順利的,他們出動了整整五十人,還有像是博左特校長這樣子的強者。當看到敵對的魔王軍隻有二十多三十人的時候,所有人都不可遏製的放鬆下來。

即便是有什麼陰謀。也不過是二三十人能夠做的事情,更何況如今被他們發現,想來對方的計劃已經宣告破產。

博左特甚至存了一些練兵的心思,他表示“給你們一個活命的機會,和我們的人單挑。”。這個我們的人自然是哈伯特。這位博左特校長顯然是想要在王都的祭典中取得一個極為優秀的成績,不想因為學院辦得不好而蒙羞。想要在他所效忠的公主殿下麵前展露出自己可靠的模樣,想要儘力磨練哈伯特的戰鬥水平。哈伯特是他在“個人戰”當中的王牌。

然而,就是這樣被控製下的魔王軍討伐,就是這樣大家明明都覺得什麼出乎意料的事情都不會發生的魔王討伐。

黑炎龍出現了。那樣龐大的身軀,那樣恐怖的力量——到底是什麼時候,突然之間就出現在了高空呢?大家冇有聽見嘶吼,隻是在某個瞬間,突然之間感覺被陰影籠罩,這片陰影的範圍是如此巨大,讓人們下意識的認為是天空飄過了一朵烏雲,哈伯特還以為要下雨了。

直到……大家抬起頭。

目光便被吸引,隻要一度看看到了那個恐怖的生物,人類就不再有挪開視線的勇氣。因為本能告訴他們,挪開視線,就會麵對死亡。

如果視線不集中在這樣的生物身上,甚至不會知道自己是如何死去的。

漆黑的,龐大的身軀,冇有任何一點羽毛,明明冇有扇動的翅膀,卻筆直打開,支撐這樣的生物橫跨在天空中,龍是智慧生物——人們意識到了這一點。

要說理由的話,所有人都從黑炎龍布斯拉莫那如火般的鮮紅的瞳孔中,看到了名為“蔑視”的情緒,這頭龍俯瞰一切。他似乎在等待著什麼。

可他到底在等待什麼呢?

冇有人知曉——在某個瞬間,討伐軍也好魔王軍也好,潰散了。

所有人都慌亂的四散而逃,魔王軍的那個將領選擇了自殺……或許他的選擇是正確的,在這樣被恐懼支配的時候,選擇自己死亡的方式說不定還是最好的選項。總好過被那樣恐怖的生物一口吃掉……

哈伯特深刻的意識到,自己被恐懼支配。倘若是博左特校長在考覈時候拿出來的食夢之眼,映照出來的是這樣一頭龍,他絕對冇有和自己的恐懼對抗的勇氣。

這種生物,從本能,從心靈上,就會給人帶來恐懼。

儘管覺得自我了斷或許是更好的結果,但哈伯特仍然……選擇了逃跑。他的腦海中不斷浮現出坎蒂絲和自己的對話,他想起來自己說過的“就算是爬也要爬回去。”

坎蒂絲,是否已經對這樣的情況有一些預料了?所以她纔會……

漆黑的火焰降落了。

那是觸碰到就會被焚燒的火焰,哈伯特根本不懷疑,在這種傳說生物的麵前,森林會被焚燒殆儘,當這樣的生物出現的時候,天災已然降臨。

他看到了那個魔族將領的屍體被焚燒殆儘,他也看到了這頭龍隨意的抓起了一個討伐隊的成員,放到嘴裡咀嚼,就像是坎蒂絲做出來的小零食一樣。細細的咀嚼,這頭龍看起來很有閒情逸緻。

但這個小動作,讓哈伯特看看到了生機。

坎蒂絲交給自己的揹包中,有一種名為臭氣彈的東西,說實話最開始哈伯特還在想,臭氣彈意義真的大嗎?對於某些魔獸大概會有些用處,但實際上,一部分魔獸並冇有嗅覺,如果能夠有發出巨大噪音的道具哈伯特會覺得更加管用一點……

但現在,這個東西似乎有用……

如果,黑炎龍是擁有高度智慧的生物,並且像是吃零食一樣咀嚼人類的話——那個死去的魔族將領被黑炎焚燒,有人卻被抓起來吃了。

揹包裡一共有十個臭氣彈……他直接全都丟了出來。

配合著煙霧彈。他把自己藏身於臭氣當中,忍著那讓人作嘔的臭氣,他躲藏在煙霧當中,開始挖地。如果對方受不了臭氣打算噴火的話……地麵下兩米……哈伯特判斷了黑炎灼燒的範圍。對方似乎並冇有要把地麵燒穿的意思,所以……最快!以最快的速度!

這或許是生機,或許不是。說不定對於人類來講的臭味,對於黑炎龍來講正好是美味呢?畢竟人類又不吃人,但是黑炎龍吃人。

哈伯特心中的恐慌仍然冇有褪去,他腦子裡麵各種各樣的念頭閃過,一個聲音不停的告訴他放棄,告訴他麵對這種生物的時候,隻需要低下頭跪在它們麵前,期待著他們“吃夠了”,就可以真正的苟且偷生,而不是丟出臭氣彈,讓所有人都變得不美味。

但他還是那麼做了。

他大概是一個愚蠢的人。或許就那麼跪在那裡等待龍的判決是活下來可能性更高的選項。

在短暫的時間內,他藏身於地下。不過,這還不夠——他給了自己一刀。鮮血瘋狂奔湧,他能夠感受到自己的生機在流逝,他又艱難的給自己做了止血的處理。

生機變得極為微弱。或許這樣,能夠矇蔽黑炎龍的認知?一個快要死了的臭的不行的還滿是汙泥的食物,它會吃嗎?哈伯特心裡冇數,事到如今,他能做的事情也隻有祈禱了。向誰祈禱呢?

他艱難而虛弱的笑了笑,向坎蒂絲祈禱吧?

……

哈羅迪斯城出了大事兒。起先是有人目擊到巨大的陰影,疑似龍的生物從天空飛過,去往遠方。隨後是難以撲滅的森林大火——最後便是,有那麼一兩個討伐隊的人艱難的歸來。

哈伯特呢?

坎蒂絲的精神有些恍惚,她冇能得到哈伯特歸來的訊息,事實上,跑回來那兩個人也神誌不清,博左特校長不知所蹤……或許,活下來的因素僅僅是名為運氣的東西。

哈伯特,死了嗎?

她不是很敢想象這樣的事情,她不知道自己得到這樣訊息的時間算是早還是晚,她更不想去想象琳娜的感受,半年前失去了丈夫的琳娜,如今又失去自己唯一精神寄托的孩子?

她要怎麼和琳娜見麵,如何和琳娜談論這個事情?告訴她節哀嗎?告訴她“這是光榮的犧牲”嗎?

哈羅迪斯城每個月都會舉行的追悼犧牲清理工的儀式,這一次會在上麵銘刻哈伯特的名字嗎?坎蒂絲難以接受這樣的事實。

倒不如說,她從最開始就很難想象哈伯特會死的這個事實,那個給人可靠感覺的少年,會這麼就死去嗎?

“我就算是爬也要爬回來。”

她突然想起來哈伯特和自己說得話——他冇死。

坎蒂絲很想這麼說,她想要像是小說一樣篤定的說出“他肯定冇死,一定再某個地方等待著和我們的重聚”這樣的台詞,但是理智告訴他,如果哈伯特還活著,那一定會回來,既然冇回來,那多半已經死了。

即便是當時冇死,但如今森林中也燃燒著火焰。雖然派出了很多人用魔法來撲滅火焰,但這至少需要兩三天的過程。

坎蒂絲的猶豫並冇有持續太久,她帶上了很多東西,進入了森林當中。

如果非要說,現在的森林還真算不上很危險,因為大火的燃燒,很多魔獸也無處藏身,相較於過去那複雜的環境,火焰的地形反倒是顯得安全。

坎蒂絲敢於進入森林當中,是因為她如今掌握了除開傲慢之外的所有基礎符文,如果自己冇有猜錯,傲慢的符文對應精神,心靈力量的話,那對應物質世界功能的符文她都有所掌握。

高溫的土地經由她穿著的刻印暴食符文衣服,變成了她前進的動力,足以減少她體力的消耗。同時,**的符文能夠增加她作為生物的能力。如這般的,她深入了森林當中。

她知道自己的做法極為愚蠢。這一趟進來她其實冇有想過要抱有什麼收穫——大火籠罩的森林,她隻能找到一個大致的方向,由嫉妒符文製作的口罩可以過濾空氣中的有毒氣體,畢竟“毒”相關的東西也在嫉妒的權柄當中。

即便是已經做了充分的準備,她的額角還是不斷流淌著汗珠,她時不時用魔法凝結出水球,澆在自己的身上。讓自己可以時刻保持冷靜。

她能夠做到的事情比她自己想象中要全能一些,長期的鍛造讓她的體能也很強。不會因為跋涉就變得極為狼狽,事實上高溫的環境她也還算是適應,畢竟鍛造的時候溫度也很高。

儘管冇有想要抱有什麼收穫……但她想著,至少,至少萬一能夠找到哈伯特的什麼遺物——譬如說自己送給他的劍,也好,立一個衣冠塚,算是給琳娜一個交代。

她懷揣著微茫的希望,在森林中苦苦搜尋。

知識就是力量……坎蒂絲的話是正確的,智慧有些時候比實力有用多了。那條龍的確是因為嫌棄而飛走了,飛的方向好像也不是哈羅迪斯城——不知道哪裡的人會碰到這條龍,但哈伯特已經管不了那麼多了。

他艱難的從不斷升溫的土地裡爬出來,映入眼簾的卻到處都是瀰漫的大火,雖然失去了黑炎龍力量的加持,火焰逐漸從漆黑的火焰變成了普通的散發著紅黃光芒的火焰,如果是平時的自己,大概能夠一鼓作氣穿過火海,可如果是現在這種狀態……恐怕自己要被燒死在火焰中。都從龍嘴裡麵逃出來了,結果被燒死是多麼可悲的事情?

他從揹包裡麵翻出來沾染了臭氣彈味道的金瘡藥,塗抹在自己的身上,至少恢複一些自己的狀態。至於自己到底能夠在這片火海中堅持多久,就不好說了。水勉強可以用魔法來製作,食物的話——他逐漸感覺到眩暈。是高溫?還是毒氣?

用魔法做了一點水,撕開自己的衣服,捂住口鼻。哈伯特才總算是感覺好受了一些,溫度還在升高,即便是哈伯特都開始覺得難受起來了。

煙燻下,眼睛也開始變得難受,他覺得自己大概確實是要死在森林裡了。爬也要爬回去嗎?倒也還冇有到手腳都折斷的程度。

他放棄了揹包。

至少衝過眼前這一片火海,如果能夠到河邊的話——或許還能夠活著,雖然大概魔獸們憑藉本能多半也會彙聚到那裡去。

他重新握住了劍,儘管滿身鮮血和泥濘,甚至還有一股令人作嘔的臭味,但哈伯特的目光非常明亮,他隨著他力量的彙聚,本來的傷口又開始滲血。

這也就是剛纔塗抹了金瘡藥,恢複了一些,否則,他都冇有衝出火海的可能性。

在一瞬間,他爆發出了比冇有受傷時候更快的速度。

衝入了火海當中,高溫,疼痛,失血——死亡的危機籠罩在哈伯特的心頭。但……他衝了出來,抱成團滾了幾圈,他掙紮著向著遠離火海的地方狼狽的逃竄。

這已經是兩天前的事情。

事實上,哈伯特現在已經真的是在爬著走了。

他的身體告訴他,他實在是已經油儘燈枯了。魔力也不剩下了。儘管刻畫在自己身上的魔法陣仍然在試圖和周圍的元素髮生共鳴,但是身體已經到了極限,繼續共鳴的話,恐怕身體也會崩潰了。

意識也變得模糊,身後的火焰其實已經要追上他了。

到這裡為止了嗎?

我終究還是冇有爬回去……

冰涼的液體突然進入了自己的口腔,他愣了一下,已經變得模糊的視線突然看見了一抹銀白,他瞪大了自己的眼睛,才意識到自己好像不太能夠聽見東西,可即便是不太能聽見東西,他也仍然用最後的力氣,喊出了那個名字。

“坎蒂絲……”

少女抱起這個已經有些不成人形的傢夥,嘴裡不斷嘟囔著:“要跑的話——就往城市的方向跑啊……往反方向跑是什麼意思?我差點都放棄了。”

哈伯特已經徹底失去了意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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