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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的得失纔是關鍵。

“請您明白，老大人，我現在已經成為朝廷官員們的公敵，唯有像您這樣公正無私的人，纔會願意與我同行。其他官員看到我，就像見到災難一般。我不願把寶貴的時間浪費在與他們無休止的爭鬥上，尤其是戶部的人。如果我以審查江南賦稅為由南下，他們肯定會處處阻撓，每一步行動都要經過戶部的同意。那時候，他們不會認為我陳寒是在為天下著想，隻會視我為對手，找儘藉口拖我後腿。我冇有那麼多時間去應付他們。

“與其每天與他們爭奪那一點點權力，不如直接劃分清楚，各自負責。我掌握了財政大權，就有權管理賦稅，有了賦稅的控製，就等於左手握著官場的規矩，右手握著市場的力量，以此來打擊江南的走私團夥，這樣才能確保冇有漏網之魚，才能徹底整治江南的走私問題。

“這個毒瘤必鬚根除，而首要條件就是改革戶部。戶部的蛀蟲，我已經冇有耐心再與他們周旋了。請您理解我的立場，老大人。”

陳寒這樣說時，茹太素一時間不知該如何迴應。陳寒可能會采取更激烈的手段，直接向皇帝稟告，要求解散戶部。以皇帝目前對陳寒的信任，這並非不可能。那時，雙方的關係將徹底破裂。

陳寒對茹太素說：“老大人，我找您商量，是因為我知道您有大智慧，關心大明王朝，也有能力。您早就認識到走私集團是朝廷的一大隱患。您認為，如果我現在向陛下提出我的解決方案，陛下會不同意嗎？

“其實，陛下早就想解決江南走私的問題。實話告訴您，兩天前在工廠，您還冇提到走私集團之前，陛下就已經和我談過此事。我敬佩的是，您的想法與陛下的不謀而合。”

茹太素聽完後十分驚訝：“你說陛下已經跟你提過江南走私集團？”

“冇錯！”陳寒回答，“陛下一直都知道這個問題，他的想法和您一樣。如果倭寇和海盜無法通過某些渠道獲取大明的物資，他們會更加肆無忌憚地侵害沿海百姓。所以陛下隻能暫時容忍，但這始終是他心頭的一根刺，總有一天要除去。我現在的提議能解決問題，您覺得陛下會不讚同嗎？我來找您商量，是希望能和平地分割戶部和商務部，而不是日後動用皇權強行拆散戶部，造成更大的動盪。”

陳寒的話語充滿激情，他指出，整個戶部官員的仕途已被嚴重威脅。戶部侍郎的態度，從他與詹徽的爭鬥中就能看出端倪。隻是設立商務司，僅將救災賬目移交給它，已引起他們的強烈反彈，更不用說直接掌控稅收，對江南走私團夥下手，這涉及太多人的利益。他們會允許我這麼做？他們會真心支援我？恐怕背後天天有人戳我脊梁骨吧？

陳寒的話讓茹太素深感折服，他知道在這場爭論中自己已敗下陣來。他清楚戶部侍郎等人對陳寒的攻擊是多麼激進，隻因陳寒的賬目冇經過戶部，冇讓他們獲利。因此，他們憤怒地圍攻陳寒，但這次圍攻並未成功，反而讓陳寒更加堅定，成為大明王朝中最璀璨的明星。他們真是偷雞不成蝕把米。

茹太素看透了這些人的真實意圖，他們隻想在這場博弈中獲取更多利益。然而，陳寒絕不會讓他們得逞。正如陳寒所說，這場博弈不會有贏家，隻會愈演愈烈，兩敗俱傷，最後誰都撈不到好處，甚至可能阻礙陳寒的所有計劃。

聽完陳寒的話，茹太素怔住了。他在戶部奮鬥了十多年，深知戶部的影響力以及成為戶部官員是多少人的夢想。如果拆分，必定會激起許多人的憤怒，也會針對陳寒，但他們隻能口頭反駁，無法在權力上牽製陳寒。這也是陳寒必須采取的保護措施，這樣他才能放手去做事。

握著賦稅大權，手執商場利器，陳寒決心對走私集團施以重擊，最終形成一個封閉的循環。

茹太素問陳寒：“冇有其他選擇了嗎？”

“這是最直接的途徑。”

“好吧！我明白了，我會配合你，成全你。”

陳寒愣了一下，望向茹太素，而此時的茹太素顯得釋然了。

“就算要當惡人，我這把老骨頭也不怕他們，天下對走私集團痛恨的人多的是，不能因為戶部官員的前途，就耽誤了這件大事。何況，我對那個走私集團早就看不順眼了。”

最終，茹太素妥協了，陳寒也冇有過分逼迫。他知道此事需要逐步推進。

他打算創造更多機會，讓皇上明白，現在的戶部權力過於集中，必然阻礙明朝的革新步伐。

他需要找個合理的藉口，讓所有人認識到，唯有他重組商務部，剝奪戶部的財政權力，才能使權力流轉更暢通。

陳寒離開茹太素的戶部後，茹太素獨自在大堂裡來回踱步。

冇過多久，戶部侍郎匆匆趕來，見茹太素一臉焦慮，便問：

“部長，是不是陳寒又來找茬了？”

茹太素否認：“彆胡說八道！”

戶部侍郎解釋道：“部長，您可能不清楚，陳寒得了皇上的寵愛後越來越過分，竟敢乾涉我們戶部的事。

依我看，皇上應該徹底除掉此人，否則這等宵小之輩留在朝廷，必將成為朝廷的禍患。”

茹太素麵色一沉：“你怎麼能這麼說？”

戶部侍郎毫不收斂：“部長，隻有您還對這種人抱有期望。

您不知道，他狂妄自大，已經得罪了不少人。

我看他蹦躂不了多久了。”

他臉上流露出的自信顯而易見。茹太素一聽，就知道這樣的人怎麼可能容忍陳寒行事？

就算冇有利益衝突。

陳寒之前的所作所為也足以讓他不悅。

因此，他絕不會允許陳寒繼續發展。

戶部侍郎的態度進一步堅定了茹太素的決心。

不能讓這些人妨礙陳寒的工作。

……

陳寒回商務司的路上，看見自己的工廠、鋼鐵廠、水泥廠和紅磚廠在李少堯的指揮下聯合起來。

他們在京城南城找到一片空地，準備在那裡建造一棟示範樓。

這棟樓將采用陳寒教給他的框架結構建造技術建造，比現有的土坯房牢固得多，且通風保暖，既節省材料又美觀。

此刻，根據李少堯的指示，許多工匠已經開始為示範樓打地基。

李少堯帶著朱尚炳在一旁監督工作。

朱尚炳一如既往地噘著嘴，彷彿能掛個油壺。

他的態度很不好，但李少堯明白，要讓這樣的公子哥立刻服從自己並不現實。

於是，他什麼都冇說，隻是簡單地帶他在周圍轉了一圈。

然後，他們來到工地。

李少堯指導工匠挖掘地基，同時安排他們擺放材料。

朱尚炳對此不屑一顧，儘管他對水泥這種新材料感到好奇。

他對透明玻璃的驚訝，以及對鋼筋的詫異，都無法掩蓋他那傲慢的姿態。

李少堯大概也清楚，這樣的人物絕不會輕易屈服於自己。所以他冇有與對方計較，反而覺得這小子挺有意思的。不高興全寫在臉上，跟那些傲慢的貴族子弟不同，他們心機深沉，讓人摸不清頭腦。

儘管朱尚炳惹人厭，愛仗勢欺人，但至少他的脾性和習慣是可以控製的。這種人最容易應付。

陳寒勒住馬車，走向人群中。剛到人群後方，就聽見百姓們在熱議。

\"聽說陳大人發明瞭一種新的建房技術，不知道效果如何呢？\"

\"我也聽說了，說是用水泥、紅磚、鋼筋和玻璃建造新房，到時候我們每家每戶都能建這樣的房子。\"

\"哎，看看也就算了，我們哪建得起啊？就算是土坯房，也要省吃儉用好幾年才能蓋起一間新瓦房，怎麼可能會用這些新材料蓋幾間房呢？我們就圖個熱鬨吧。\"

陳寒在後麵笑出聲：\"各位不必隻看熱鬨，隻要這種方法可行，每家每戶都能建得起這樣的房子。\"

百姓們聽了，都覺得他在說瘋話，就算他是為民請命的大人，怎麼可能？

\"可是這些材料，這些鐵，這些透明美麗的琉璃。\"

\"都是要製造出來的，怎麼會免費給我們用呢？\"

\"看看就行了。\"

陳寒一開口，李少堯等人立刻聽到，連忙趕來：\"下屬參見大人。\"

百姓們見陳寒是官員，連忙散開。

陳寒上前，對著民眾大聲宣佈：\"各位，我就是陳寒，這座樣板房是我們工廠的一個項目，目的是讓大家看到，未來每家每戶都能用鋼筋水泥建造房子。這種房子既美觀又實用，冬暖夏涼，還能建三層，不用擔心安全問題。\"

\"至於大家關心的價格，也不必擔心，將來我會推出一係列政策，讓所有人都能負擔得起鋼筋水泥房屋。\"

朱尚炳在後麵聽到，略有輕蔑：\"說起來容易，這麼多房子，如果都免費建，國庫也承受不住吧？\"

百姓們也笑了：\"您雖然是官，這樣說我們能信嗎？\"

\"如果將來這麼多人要建新房，錢從哪裡來？我們可冇錢。\"

這纔是百姓真正關心的問題。陳寒微笑著迴應：\"總有一天，我會讓你們相信，不用花一分錢也能住上好房子，大家拭目以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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