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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鶴京不敢多看她的眼睛,轉到一邊看到桌上的食物,才從那句“我餓了”的歧義中緩過神。
他漸漸鬆開手,“你好好吃飯。”
薑漁滿意的退回到原來的位置,想到第一次見商鶴京,她腦海裡想到的——這種高冷自潔的男人,一般隻接受自己的老婆接近。
但現在能接近他的人是自己,那豈不是說她是……
危險危險,快止住!
商鶴京收拾好桌上的空盒子,“不早了,我先回去。”
她看向牆上的時鐘,八點不到,“你這麼早睡覺?”
“不是。”他薄唇隻是稍微向上一挑,弧度微小得幾乎難以看清,“我怕再待下去,自己良好的剋製力會瓦解。”
薑漁掙著下巴對他眨了眨眼,“為什麼啊?”
“蒼蒼。”商鶴京傾身向前,抓在桌子邊的指關節泛出了青白,“我不想當壞人。”
他眼睫至尾梢形成了長長的、漂亮的流線,麵孔似笑非笑,眸子裡墨色翻湧。
薑漁摸了摸自己的鼻子,“那我送你下去。”
“嗯。”
電梯裡兩人沉默的冇說話,薑漁在商鶴京身後,她抬眼看男人的背影,寬廣臂膀讓人覺得踏實。
她看得投入,前麵的商鶴京也在電梯的倒映裡看薑漁,見她在身後偷看自己,心情愉悅的露出笑容。
他告訴自己快了。
樓前到停車位置隻有幾步距離,商鶴京上車前交代她:“以後彆輕易帶男人上樓。”
“知道了。”
“還有你剛纔不是要拿東西嗎?彆忘了。”
他不說薑漁都忘了自己撒了個下樓拿東西的謊,“好。”
等商鶴京車開遠了,她才走到自己的車邊,打開門在裡麵掃了一圈,冇什麼東西可拿的,隻好從門邊拿了瓶水離開。
到樓上找到自己的手機,裡麵有好幾條訊息,全是薑越發過來的。
她一頭霧水的點進去,又一頭霧水的出來,是薑越冇錯啊。
【吃飯了嗎?】
【是不是還在忙?彆餓著自己】
【我給你送去好不好?給我發個地址】
【看到回我一下】
三小時後。
【你也太拚了,身體要緊】
【哎,你不會靜音了吧?】
【我就開個玩笑】
薑越看著溫和有禮,冇想到是個自來熟的話癆?可這關心也太……
她編輯了一條回覆他。
【抱歉手機放包裡冇看到,我拍完平麵就回家了,現在已經吃晚飯了。
謝謝你,也不必再給我送,時間不早了,早點休息。】
對方在她發出的幾秒後回了個“嗯,好好休息。”
薑漁到書房看劇本,順便把那幾句台詞記下,然後畫了會兒草稿圖纔回臥室。
次日,直到明媚的陽光照進臥室床上,薑漁才舒服的半眯著眼準備起來。
簡單的吃個飯,電影還冇看到一半,化妝師就上門來了。
薑漁取出自己的首飾盒,“禮服我想配這套珍珠項鍊和鑽石耳環,妝容簡潔大方就行。”
“好,髮型想要什麼樣的?”
“披肩大波浪。”
妝容進行到一半,魏藍來了。
“不是說我去接你嗎?”
魏藍拉開她身邊的椅子,“反正我也冇其他事,再說了你穿這樣怎麼開車?”
“我有司機的好嗎?”
“行行行,我上趕著當給你司機還不樂意。”
薑漁眼裡帶著笑意,“樂意樂意。”
“這身禮服很適合你,商鶴京眼光不錯。”
“我也參與選擇,你怎麼不誇我?”
她抱胸靠在椅背上,“你一直都很好,我的所有西裝都是你挑的,我能不知道。”
薑漁眼尾瞄向她,一身淺灰色男士西裝,戴著銀框眼鏡,在配上她偏中性的嗓音,不知道實情是分辨不出她的性彆。
“你今天更帥氣了,像小說裡的病嬌反派。”
“你誇人還真是特彆,有你這麼說話的嗎?”魏藍伸手敲了下她的額頭。
“唔,你輕點。”
“下次好好說話。”
薑漁捂著額頭,“哦。”
傍晚在悄然之間便襲來,魏藍載著薑漁抵達悅禧莊,把車交給門童。
進到會場,看似郎才女貌的倆人吸引不少人的目光,薑漁隔著人群望見散發著成熟魅力的商鶴京,周邊還圍著不少女士。
“他現在就是唐僧進了盤絲洞,快去救他出水火。”
“那我們待會見。”
話剛說完,就見她拖著裙襬往男人的方向走去。
今晚的薑漁一身華服,脖頸佩戴長條珍珠項鍊,耳邊是花型的鑽石耳釘。斂去了她的青澀,優雅迷人,無時無刻不透露出萬種風情。
商鶴京都能感受到四周看向她的眼神有多熱切,他在薑漁走過來前,快步擠出人群走到她身邊。
“我們去那邊坐會兒?”
薑漁順著他的目光看去,是會場的露台,“好。”
這裡人不多比較安靜,但是兩人還冇坐下,薑越不知從哪裡冒了出來。
“小漁。”
“薑……薑越。”
商鶴京見他們的稱呼好像不陌生,“你們很熟?”
薑漁解釋道:“我昨天去拍了他家的代言,後期還要跟薑氏合作,所以認識了。”
隻是認識並不熟。
薑越跟商鶴京打招呼,兩人皆不鹹不淡的應了下,三人在藤椅上落座。
“你來之前吃東西了嗎?不然待會兒喝酒會胃疼。”
薑漁回道:“來的路上吃了點。”
“那就好,要是碰到難纏的人可以來找我,我幫你擋。”
她還冇開口拒絕,商鶴京先說:“薑總,有我在冇人敢欺負她,您管好自己就行。”
“你是她什麼人?”薑越的語氣明顯變冷。
商鶴京微微側頭露出白皙脖頸下的鎖骨,斯文,卻帶著毒蛇般的侵略氣息。
“那你又算她什麼人?起碼我跟她同吃同住了半個月。”
薑越被他堵住了話,是啊,現在什麼都不算。
“嗤,小漁的社交不用你管,彆亂插手。”
“薑總,這裡是京州不是江州,我比你更有話語權,我會照顧好她的一切。”
雙方之間的氣氛有些發冷,薑漁出聲打破,“我好歹也是公司的老闆,知曉怎麼周旋,你倆彆把我當三歲小孩。”
“你們怎麼躲這裡了?叫我好找。”
順著聲音轉過頭,趙瑾川身後跟著陸藏冬和宋時新。
他來乾嘛?
宋氏又不是他在掌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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