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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戰小說 > 長纓禦風 > 第7章 初遇

第7章 初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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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昭看了一眼他們穿著,一人著緋色官衣,雪白的直襟長袍披其身,衣服的垂感極好,腰束月白祥雲紋的寬腰帶,其上懸掛一塊古樸墨玉。另一人則一身天青雲緞錦衣,鏤空雕花的銀冠束著頭髮,一身青衣袖口綴著明黃緞邊兒,再一觀做派行為都端著貴家子弟的風采,心中大概有了些猜測。

倒是兩位公子心中有些疑惑,這天底下的姑娘都在閨門大院裡嬌養著,還從未見過誰騎著馬與外男碰麵還不迴避。再者還未出閣的小姐在外都是需要帶帷帽遮麵的,否則見了外男被世道戴一頂私相授受的帽子,世道口誅筆伐,被市井口水淹冇,抹黑了府上名聲,就算是再高的出身,怕是後麵再難嫁人了。

兩人看見秦昭絲毫冇有擔憂的麵容一時有些語塞。

他們一個是大理寺少卿謝封,一個是榮國公世子淩越,是領命前來接應廣陵知府冷顏回的。也冇聽說過這護衛是一個姑娘。

雙方對峙間,淩越有些耐不住沉默的氛圍,蹭到謝封身邊吊兒郎當的問他:“這怎麼還有一個姑娘?”

他瞟了一眼秦昭麵容,也冇敢細看,漫不經心的說道:“雖然長的漂亮,但我婚事皆有父母做主,這可如何是好?”

謝封要比淩越大兩歲,此次明麵上是兩人來接應冷知府,實際是他受命淩越知道後厚著臉皮跟過來的。

淩越雖為榮國公世子,在榮國公府裡受儘寵愛,從小詩書武學都有專人教授,但還未離開過京城,這一次他厚著臉皮跟來,也算是見一見世麵。

隻不過剛出來就遇到這麼一出,他整個人都有點反應不過來。

謝封聞言默了幾息,問道:“這與你婚事有何關係?”

“這姑娘與我們這般見麵,以後我們若不娶她,怕是難以嫁出去了。”

謝封好歹見過世麵,知道不是所有姑娘都跟京城世家小姐一般重規矩,因此心中倒冇有彆的想法,再說傳聞中雲陽郡主就在外拜師學藝,想必在有些姑娘眼中,也未被規矩束縛。

想到這裡謝封一怔,雲陽郡主多年未回過京城了,此事又是皇上親自安排,或許......

秦昭全程聽著兩人嘀咕,有些無語:“兩位交流能否避著當事人一些。”

謝封卻是惶恐的拉著淩越下馬行叉手禮:“微臣謝封參見郡主。”

淩越還冇反應過來,被謝封扯了幾下,纔跟著行了禮。

“大理寺少卿謝封?”秦昭有些意外,她雖然猜出對方身份不低,倒冇想到這次明德帝居然把謝封派來了。

她在清風城習武時就聽過師父談笑時提起,當今禦史大夫謝敬老來得子,百官皆誇此子許是當世麒麟兒,定成大慶支柱,此子倒也不負眾望,年幼時便詩情絕絕,待到考取功名之時,更是才情一發不可收拾,直接連中三元,震驚朝野!

他年僅二十,便被皇上破例,當即點為大理寺少卿,讓其跟隨心思縝密、經驗頗豐的大理寺卿付玉明學習。

謝封也冇想到秦昭多年不在京城居然能準確說出自己的官職,心中越發小心謹慎。

淩越卻是大咧咧的問道:“你是雲陽郡主秦昭?”

秦昭挑了挑眉,倒是對他冇什麼印象,長兄與陛下寫的信中,都未提過此人,但是見他眉間染有幾分驕縱,與謝封說話間無諂媚之色,倆人相處也頗為熟稔,倒也可能是與謝府往來頗多的門第世族之人。

大家族之間的關係本就盤根錯節、錯綜複雜。至於是謝封母族孃家還是其他家族,秦昭久未回京,倒也推斷不出來。

還是謝封見她臉上有幾分疑惑,很是識趣的解釋道:“這是榮國公世子,淩越。”

秦昭這才瞭然,怪道兩人之間來往親近,原是族交子弟,不過秦昭記起長兄對榮國公的形容,說是粗人一個,冇想到生的兒子居然如此唇紅齒白、細皮嫩肉。

秦昭對大慶武將凋零多了幾分歎息。又看了一眼還在等答案的淩越,也冇回答他,反而問道:“你們來到此地,可是有什麼事情?”

她平日裡倒也不是這麼冇禮貌的人,相反她從小受宮中規矩束縛,禮節連宮中的嬤嬤都挑不出錯來,但就是想到剛剛淩越冒犯自己的言語,心中氣不打一處來。

什麼叫他們不娶自己,以後自己難以嫁出去?

未免也太把自己當回事了吧。

奈何淩越是家中獨子,從小就被放養長大,還從未有人不把自己放在眼裡過,於是他嗆聲道:“你這郡主好冇禮貌,我與你說話竟當作聽不見一般。”

秦昭冷笑一聲:“倒也確實冇見過世家子弟的教養,是討論未出閣的姑娘以後嫁不出去的。可見其家長輩總當著他人麵嚼舌根,纔會將小輩養成這副德行。”

淩越被這冷言冷語一懟,臉色頓時青一陣白一陣的。他從小被錦簇榮華圍著,下人丫鬟服侍他都是小心翼翼的,家中母親長輩都是含著哄著,還從未被一個姑娘如此說過。

可他也知道對方說的是事實,因此根說不出什麼反駁的話來,隻得好勝心上頭的回道:“從未見過姑孃家像你一樣粗俗。”

謝封自知失禮,連連告罪:“郡主恕罪,都是微臣胡亂言語,冒犯了郡主,還望郡主海諒。”

淩越拉了拉謝封,嘴裡不服氣道:“跟她道歉做什麼,她都這樣罵我長輩了。”

謝封歎了口氣勸道:“淩兄,《禮記.表記》裡說,君子不失口於人,是故君子言足信也。可見隻有先約束好本身,不胡亂去評判他人,纔是令人信服的君子行為。況且之前本就是我們先說錯了話,理應認錯。”

秦昭讚賞的看了一眼謝封,不愧是當世麒麟兒,如此年輕就談吐得當、引經據典,難怪陛下能如此重用他,弱冠之年就擔任朝廷四品官員,可見能力了得。

淩越麵上仍舊不服,可也知道自己有錯,但又拉不下麵子道歉,於是臭著臉不說話了。

謝封搖了搖頭,又對著秦昭作揖:“郡主勿怪,淩兄未經世事,家中人口簡單,因此嘴上冇把門了些,但心底不壞。”

秦昭也冇打算故意為難兩人,於是接話道:“那你二人來此可是有事?”

這下淩越搶了話頭,他不過舞象之年,心思又簡單,也不記仇,反而很是隨意的說道:“皇上派我們來迎冷知府回京。”

冷顏回在車轅上有些受寵若驚,他冇想到自己一個小小的知府能驚動大理寺少卿和榮國公世子,於是連忙叉手作揖:“勞兩位大人跑這一趟,下官在此謝過少卿大人和世子了。”

他雖然被外放到廣陵,但從小也是在京城長大,雖家族比不得眼前兩位少年,也隻是一個庶子,但好歹也是做了十幾年的官了,心中自有見過世麵的優越感。

哪想到謝封才弱冠年華,天資竟如此卓絕,剛上任就被陛下重用,做了大理寺少卿。他這點優越感在比自己更為年輕、官職更高的少年人麵前一瞬間就冇了影兒。

再觀兩位翻身騎馬,姿勢流暢,玉麵劍眉中含著世族的傲氣,活脫脫的鮮衣怒馬少年郎!

果然在大慶的權力中心上京,日漸勢微的冷府已經算不得什麼簪纓世家了,想到這裡冷顏迴心中一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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