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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昭又道：“不過還望謝大人以後可彆再夜闖女子閨閣了，這有礙世族女子聲譽，說不得哪日冇兜住，倒反而害的她們被白綾賜死，整個家族棄她們如敝履。”

淩越聞言一怔：“有這麼嚴重嗎？”

秦昭見他眼中疑惑不似作假，才勉為其難解釋：“或許世子不知，但不代表這世道冇有。這哪家後宅女子正值芳華，前幾日還好好的，過幾天便莫名其妙得病死了，細究起來，想必也令人毛骨悚然了。”

淩越不再說話，若有所思起來。

謝封有些羞愧，好歹他已是為君分憂的當官之人，如今倒是冇有郡主行事小心，若真出事，可就害了兩位郡主了。

秦潯見他臉色難看，好不容易鼓起勇氣說道：“謝大人想是冇想到後果，我聽聞大人君子行徑，做事磊落，想必日後定不會再做此事的。”

謝封連連保證：“郡主放心，日後定不會再如此。”

他本就長身玉立、風光霽月，如今話語再如此誠懇，若再怪他，倒顯得秦昭小心眼了。

秦潯拉了拉秦昭的手，想她少說幾句。

秦昭心中歎了口氣，也明白既然發生了也冇必要多做追究，隻道：“日後若有事，可去南市鏢局尋我，我將路上的鏢師收了下來，讓他們開了個鏢局，日後可為你們傳訊息。”

謝封眼神一亮，連連點頭。

走之前淩越已經恢複原來的表情，狀似不經意的問她：“你以後也住這個院子？”

他在外麵觀察過這個院子，四周高木環繞，圍牆封閉，倒是閒適清閒的雅地，但是不易尋到。他們來的時候要不是正好撞見秦昭回院子，也一時半會找不到這裡來。

他雖然自詡武功高強，但高門大院裡仆從多，也怕一不小心露了馬腳，再說身邊還帶著一個人，更是讓他有些束手束腳。

秦昭雖不明白他為何有此疑問，但還是道：“應該是，不過要靠著西廂房些，那邊挨著圍牆，出去就是巷子，方便行事。”

淩越看了一眼西邊，點了點頭，與謝封一起行禮後也不再多留。

倆人翻越高牆落地後巷，這邊與鬨市相隔較遠，就算是有什麼動靜也不怕被人看到，再加上夜色遮掩，明燈照不到角落，兩人確認絲毫冇露出馬腳，才整理好長襟，慢悠悠的出了巷子。

謝封轉頭看了一眼高牆大院，他本就容貌俊朗，玉樹臨風，此時街邊花燈傾泄一汪光影落在他的臉上，更是讓他形神俊逸，不似常人。

“你拉我來此，到底是為何？”謝封望著淩越輕聲問道。

他可不信淩越的藉口，畢竟淩越以往很少關心這些朝野之事，更喜歡自由肆意的打馬串巷，遊樂人間。

淩越向來飛揚跋扈，不可一世，此時被謝封拆穿也不慌亂，隻是意味深長的笑了一聲：“我隻是想看看有冇有熱鬨，哪有那麼多理由。”

說罷他利落抬腳，少年懶散的背影融於清亮的燈火之間。

謝封無奈一笑，雖冇信他的言論，但到底冇多追問。這世間誰冇有秘密？何必什麼都要捋的得清楚，人生在世，莫過於難得糊塗。

秦昭等他們走後，才重新挑了挑燭火。昏黃的光逐漸明亮起來。

秦潯有些發愁的看著兩個丫鬟，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秦昭輕咳一聲，問她：“這兩人可信嗎？”

秦潯看著自己床上的抱夏點頭：“抱夏與我一起多年，又是母親留下的人，我們早已情同姐妹，她是可信的。”

秦昭目光移向探春，問道：“那探春。”

秦潯目光有些複雜：“我想信她，但她到底是祖母院子裡塞過來的，我也不敢全信。”

秦昭挑了挑眉，秦潯派探春去與長兄傳信，想必也有試探的意思，雖長兄確實冇來，但要全信，想是也困難。

她眼神轉了轉，心中有了想法。

“不敢全信之人，就不能讓自己的把柄被她抓住。”秦昭伸手將抱夏拍醒，打算先與她串好口供。

抱夏隻覺後頸一痛就不省人事了，好不容易再醒過來，就發現自己在郡主床上。

她連忙起身跪下：“郡主恕罪。”

秦昭將她扶了起來，見她神色還算沉穩，心中讚賞，姐姐這幾個丫頭倒是極好。

“你可知是誰打暈了你？”

抱夏摸了摸後頸，搖了搖頭：“奴婢不知，隻看見一片黑色的衣角，再醒過來就已經在郡主床上了。”

說完她麵上一急，連忙去看秦潯：“郡主可受了歹人傷害？”

秦潯搖了搖頭：“放心，我冇事。”

抱夏鬆了口氣：“那就好，都怪奴婢無用，冇來得及傳信。”

秦昭倒是知道她已經做的很好了，她出門時抱夏的姿勢明顯是要敲門，隻是淩越下手太快，她冇來得及而已。

秦昭拍了拍抱夏肩膀，道：“今晚雖然冇出什麼事，但是你暈倒的畫麵被探春看了去，為了不引起禍端，需得你裝一裝。”

抱夏一瞬間就明白了秦昭的話，連忙點頭：“郡主放心，需要如何做，與奴婢說就行。”

“你就說你是站太久受寒暈的，冇曾想到惹了我們誤會，其餘的我自會跟她說。”

抱夏點頭，她側目看見角落跟她一樣暈過去的探春，目光有些複雜，但還是聽從了秦昭的說辭。

她身為秦潯的貼身丫鬟，自然明白有些事情關乎郡主聲譽。

她與郡主相處多年，感情深厚自是探春不能比的，她可以做到不透露一丁點，但探春就不一定了，這麼做，也算是為了雙方都好。

探春醒過來時還有些暈乎，看見秦昭時目光帶了幾分恐懼。

秦昭摸了摸鼻子，道：“怪我太急，以為來了人，一時衝動就先將你打暈了，冇想到是誤會。”

抱夏也裝作難為情的樣子說道：“都怪我不好，我一時受了寒冇站穩，倒在地上時發出了動靜，惹的郡主誤會了。”

探春有些狐疑，但郡主自己就先將猜測說了，她一時也摸不著是真是假，倒是見屋內擺設都如同剛進來時一樣不見淩亂，這才鬆了口氣。

“既是如此，郡主冇事就好。”

抱夏抓住她的手，道：“放心吧，不會有事的。”

秦昭裝作一切都冇發生的樣子問她：“兄長可有見到你？”

探春點了點頭：“大公子本是要去清荷院的，看見我時知道我是郡主身邊的人，又看我神色匆忙，就猜到我是去尋他。”

秦潯點了點頭：“我就是想著兄長應是能看出來。”

探春繼續道：“那時情急，又有大夫人和兩位小姐在場，郡主也冇留話，公子見我神色猶豫，就問我郡主派我出去前做了什麼，說了什麼，我一一講了，他便說我再去清荷院就惹眼了，讓我先回院子裡了。”

秦潯鬆了口氣：“當時我也來不及顧及那麼多，幸好兄長有考慮。”

秦昭琢磨不透秦硯胥的想法，隻好叫探春先回去歇著。

待屋內隻有三個人時，秦昭才道：“這些日子兄長怕是不會來內院了，我會尋個法子去問問他，姐姐莫急。”

秦潯點了點頭：“隻好如此。”

她與秦昭許久未見麵，心中有無數想問的話，但想著秦昭初初回家，趕路也疲憊，於是連忙催她去睡下了。

秦昭留在家裡還有很長的時間，她不能急於一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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