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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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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

“你那些三腳貓功夫如何禦敵?”

「我可是堂堂蕭家後人,」小莫見白少情搖頭,急道:「就算不能對付高手,嘍羅總能對付幾個吧?難得娘不在身邊時遇上大戰呢!白公子,就這麽說定了。你先到大殿去,我待會便會來。唉,曉傑真是的,我隻說了一句要參戰,她便黑著臉跑開了,也不知道她往那個方向跑的。」苦著臉東張西望地去了。

白少情這才知道他匆匆出來,是找曉傑的。這對活寶鬨彎扭司空見慣,白少情抿唇笑笑,搖頭獨自到正殿。

到了正殿外,隻見萬頭躥動,眾豪傑已到了大半。

司馬繁周黨站在門內,躊躇滿誌,俊朗不凡,分外引人注意。見白少情來到,迎了出來,朗笑道:「賊子不請自來,我們定要殺他個落花流水。傳言說這次正義教高手儘出,情勢危急;但我武林四大世家為武林赴義,雖死何憾?白兄弟,你說是嗎?」他邊說著,邊伸手。

那是一雙白皙而乾練的手。修長的指,修飾得圓潤而透露著乾練的手。

那手緩緩地、不著意地伸過來。如此優雅,像詩一樣帶著聽不見的節奏。除了白少情,恐怕誰都願意讓這樣一雙手親熱地牽住自己。

可偏偏這手,伸向的是白少情。

白少情淺笑到:「司馬兄所言極是。白少情一家已絕,死也隻是一人的事,到省了遺言隻是…若司馬兄既有慷慨性命的念頭,還宜出戰前給家裏留下一些吩咐纔是。」一邊說著,一邊甩袖避開。

司馬繁捱了一記軟釘,臉色一絲不變,仍舊笑道:「白兄弟費心了。表嫂尚在,司馬家冇有司馬繁又如何?今日之事,屠龍小組先在小殿密談,我特意來領白兄弟進去的,請隨我來。」

一路隨著司馬繁入內,第一道門內,坐著幾位門派的掌門教主,內裏還有廂房。一連幾間廂房,房門俱有麵容肅穆的僧人把守,入到後幾道門,已看不見閒人蹤跡。佛香縹緲,分外顯出佛門的清淨莊嚴來。

最後再進一道門,連把守的僧侶也瞧不見了。少林寺的睿智大師、武當的天極道長、華山方牧生方掌門已端坐在椅上,三人見司馬繁與白少情到來,都微微頷首。

司馬繁和白少情在剩餘的兩張空椅上坐下,屠龍小組的五人算是到齊了。

睿智大師沉聲道:「武林的一場大浩劫即將到來了。正義教餘孽正殺向少林,各位有何建議?」

「短兵相接,生靈塗炭。」方牧生歎道:「邪教高手眾多,會是一場血戰。但人在江湖,唯大義而行,此戰雖險,絕不可避。」

「貧道也是這個意思。迎戰強敵,儘可能一戰便能剿滅邪教;縱使付出眾多人命,也務必令邪教一蹶不振,不能繼續為禍武林。」天極道長也道。

正義教是武林百年來揮之不去的噩夢,許多開罪正義的武林名家或大小幫派,一也之間被殺得雞犬不留,從此在武林中除名,釀成多次武林浩劫。武林正道數次大剿,儘铩羽而歸。由此可知,正義教實力真是深不可測。

想到這裏,眾人口上大義凜然,卻不約而同心寒。門下弟子經此一役,恐怕要死傷過半。

「麵對麵較量還怕什麽?我等拚著自己性命不要,也要敵手共亡。」司馬繁道:「最擔心的是正義教百年來在各大門派中,不知安插了多少內奸惡徒,這些人若在關鍵時刻毒害同道,才真是防不勝防。」

這點也是睿智大師等最擔心的,都皺眉點頭。正義教中人善於潛藏蹤跡,詭異莫測,連武林盟主都可以是正義教教主,何況其他門派中人?

天極道長道:「司馬公子既然提到此事,想必有方法對付。」

司馬繁鎮定從容,優雅笑道:「各位武林前輩百密一疏,有一個潛伏正義教多年,最熟悉正義教卑鄙伎倆的人在此,何必問盲於司馬繁?」

白少情暗叫不妙,抬眼一看,果然,數到視線已經轉到自己身上。

被江湖中幾位有來頭的高手一同注意的感覺,並不總是愉快的,尤其當他們的注視,是因為需要某種答案而你又偏偏給不出答案時。

天極道長輕咳一聲,「白公子…」

他還冇說完,白少情已經笑起來了。

他向來是個很英俊的男人,他知道怎麽使自己笑起來更迷惑人心,現在,他正使出最迷惑人的一種。

淡淡的、帶著一絲幾乎看不出的苦澀的微笑。

就這麽一瞬間,天極道長的話已經停止在了「白公子」的「子」字上。他一停,小小的廂房頓時寂靜下來。

感歎出自那張薄薄的唇,緩緩的音節從裏麵淌曳出來,低沉,如靜也的浪花,一朵一朵憂愁地拍打海岸。

歎後,白少情才沉重地說:「當日與封龍決鬥,若不是少情無能,也不至有今日大禍。」

不但語氣沉重,表情沉重,彷彿連他身邊的空氣都是沉重的,幾乎使那純白的,神仙般的衣裳都被壓抑了。

而誰都知道,這樣沉重地自責著自己的人,正是犧牲偌大,江湖中唯一曾和正義教教主麵對麵決鬥的人。這樣的人,是誰也不可以責怪的。

因此,白少情話音剛落地,幾乎廂房中的所有人都異口同聲道:「白公子不必過於自責。」

「少情若是再小心謹慎一點,也不會被封龍識破,被迫與他決戰。我要是再伏一段日子,能夠好好查探邪教安插在各大門派…」

「這怎麽能怪白公子?」睿智大師唱一聲佛號。「公子為了江湖蒼生…」尚未說完,忽然停了下來。

不但睿智大師停了下來,廂房中的人都露出注意的神色。

腳步聲傳來,急促,忽輕忽重。

來人未到房門,睿智大師已向守在門口的弟子吩咐,「讓他進來。」

來人未進房門,天極道長也已從椅子上霍然站了起來。因為他已經聽出來人的身份。

他站起來時,已同時施展身法向外掠去,來人踉踉蹌蹌的身影剛入眼廉,他已經到了來人麵前。

來人的臉天極很熟悉,但那表情卻使天極感到很陌生。天極和他同門三十多年,卻冇有見過精明乾練的師弟,有這種迷迷糊糊,幾乎奔跑著卻又快睡著的表情。

「師弟!」天極縱身向前探手。

一雙手卻忽然從天極身後伸過來。

那手伸出的角度實在太過刁鑽,天極聽見了身後的風聲,本能地就勢一移。但這麽一移,那手也立即向左側一移,像早就算好天極會動似的。一抓,剛好扣住天極的後頸;再一扯,天極向後連退五、六步。

就在這五、六步間,本該被天極接住的同門師弟已轟然倒在地上「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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