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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說什麽？
慕薇薇聽不太清，也聽不太懂。
一直到麻藥的效果過去，慕薇薇頭一次覺得自己那麽清醒。
陽光透過拉了一半的窗戶落在半邊藍白色的被子上，乾淨的有些刺眼，暖意也透過身上的被子透到身上。
病房外有說話的聲音，是兩個護士。
“那男的真什麽都不說把腎分給她了？”
“是啊，而且還冇在醫院住幾天就出院了。”
“是她什麽人啊？”
“哥哥吧，要不然也不會匹配的剛好，而且二話不說的就給了，你冇見那男的走的時候還撐著來看她和她說話？”
“也是……手術同意書好像是病人丈夫簽的字。”
兩個護士一邊說一邊推開了門，打了溫水給慕薇薇擦洗，一抬眼，卻是見著慕薇薇通紅的一雙眼睛和滿臉的淚。
霍司雨知道慕薇薇醒來了，匆匆而來，卻在推門而入的時候放緩了腳步。
看著慕薇薇澄澈的眼眸裏透著的真切感情和滿麵的淚水，霍司雨僵了一下，不滿的皺起眉，“你在做什麽？為秋白哭？”
讓病房裏的兩個護士離開，霍司雨走到慕薇薇麵前，手落在她下頜，指尖沾染上了慕薇薇的淚水。有一瞬間，他想把手再往下落幾寸，收緊，乾脆結束了她。
“你為什麽要同意？”慕薇薇抬手抓著霍司雨的袖子，指節險些收緊到痙攣。
“什麽為什麽。”
霍司雨低頭看著慕薇薇恢複情緒的眼眸，隻覺得心好似也被揪緊了一瞬，痛楚捲上來，險些讓他話都不能順利吐出。
“我不能要……”慕薇薇淚流滿麵，字句卻是清晰，“把它還給秋白。”
“你這話是什麽意思。”
霍司雨收回手，立在病床邊低頭看著慕薇薇的臉，語氣微沉，“是他自願給你的，又不是我逼他動的手術，而且，他給你一個腎，你就覺得自己能為秋白命都不要，死後給他捐獻一下遺體器官還他？”
霍司雨冷嗤，“這個手術不能動第二次，你的身體也不允許這種情況發生，要是想死，你可以動手寫指定捐獻書了。”
慕薇薇怔了一下，帶著淚意的通紅眼睛望著霍司雨。
霍司雨迫近了幾分，手按著慕薇薇肩頭，收緊指節，看著她微微吸氣，心下作痛，麵上卻似泛起快意。
他難過，她也別想好過！
“慕薇薇，你給我記著，你是我的，命自然也是我的，你要是真的敢動死了還給秋白的心思……”霍司雨張口，直接把牙齒嵌入了慕薇薇頸間，一直到有淡淡的血氣蔓延開來。
許久，霍司雨才鬆了手，看著慕薇薇的目光都是涼的，“人情我替你來還。再讓我看到你為他哭，我就弄死他，讓你一次性哭個夠算了，省的你記不住還有下次。”
強行讓慕薇薇閉了眼睛休息，霍司雨走出病房，就看著助理遞過來的慕薇薇的手機。
上麵密密麻麻都是秋白打過來的電話，似有無儘掛念。
霍司雨似牽扯了一下唇角，直接對著助理吩咐：“把這個號碼拉黑，不，你盯著吧，他打過來一次就掛斷一次！”
“是，那這個……怎麽處理？”助理遞過來一份檔案。
霍司雨接過來翻了一頁，是一份匹配報告，開頭是他的名字，最末端的是“腎源不匹配”五個字。
紙張在骨節分明的指間被捏緊了一瞬，下一瞬，霍司雨就張手把手裏的兩頁紙撕碎，塞回助理手中，“處理掉。”
一直到慕薇薇出院那天，霍司雨才屈尊降貴讓人接了一下秋白一直未斷過的電話，約定了一個地點。
大廈樓頂，秋白見著霍司雨推開門走上來的時候，眼中一點兒意外都冇有，隻是靜靜的看著後者。
他知道，這段時間的電話，應該都是霍司雨掛斷的，以霍司雨還冇這個耐性，或許是吩咐了助理之類的人。
隻要霍司雨在，他就冇有任何辦法能聯係的上慕薇薇。就是那天去看慕薇薇，也是因為手術之後，兩個人的病房挨在一起，他強撐著過去看了一眼。
想到這裏，秋白勾了一下唇角，對著霍司雨笑了一下，似乎毫不介意冇等到慕薇薇，隻是輕聲問了一句，“慕薇薇……還好麽？”
“好得不得了。”霍司雨皮笑肉不笑，他其實不是很想來，也不是很想和秋白說話。
隻不過他答應了慕薇薇，慕薇薇欠秋白的，他來還。
霍司雨對對著身後的人招了招手，立即有人走過來遞給他一個手提箱。
銀黑的箱子包著金屬的邊，霍司雨在手裏拎了一下，就遞到了秋白手裏，“給你幾百萬，算是買下了你的腎，另外……替慕薇薇，和你道一聲謝。”
霍司雨寫了一張支票，同樣的放入秋白西裝上衣的口袋裏，揮了揮手，轉身離開。
“霍司雨。”秋白在背後喚了他一聲，就算好似是被人用錢侮辱，他麵上的表情依舊緩的住，語氣也平靜。
這一刻，霍司雨覺得秋白這個人，還算是有幾分值得他看得起的，就頓住了腳步。
“你當慕薇薇是什麽？”秋白開口，給了幾個選項，“妻子？情人？花錢買來的消遣？你真的愛她嗎？”
霍司雨怔了一下，皺了一下眉頭，“你和我說愛這種東西……不覺得可笑？”
“不可笑。”秋白冇多慷慨其詞，隻是平平淡淡的說出口，“我愛她。”
“就因為你分了她一個腎？”霍司雨是真的覺得有點好笑。
冇再理會背後的人，霍司雨徑直下樓。
走出大廈一層大門的時候，一抬眼，霍司雨看著頭頂紛紛揚揚落下的紙幣，又彎了一下唇角。
“他……瘋了？”霍司雨身邊的助理咋舌。
“你以為他現在還是原來那個秋白？他如今身價可是提了，成了……”霍司雨的話說了一半，冇再繼續下去，隻靜靜看著麵前落了十幾秒的紙鈔，抬步走進助理替他拉開的車門裏。
慕薇薇做了一連串的手術，身體補全了，恢複期也過了大半，隻不過身體還是不太好。
更何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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