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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雨後的城市像是被洗落沉灰，湛藍的天穹上漂浮著幾朵白雲，道路兩旁的芒果樹葉格外的嫩綠，還有許多青色的芒果露頭。
秋白冇帶她去事發現場，按照他的話來說就是那邊除了一灘混合著血的泥土外就冇其他有意思的，不如按照他調查出來的情況去找。
“從照片上拍攝到的紋身看，這是前些年政策放鬆時走街串巷窮凶極惡的惡勢力統一入會紋身，冇想到，這年頭還能看見這種曆史遺留下來的東西。”秋白捏著一張照片反覆看了兩遍後露齒一笑，“看來三哥平時冇少招惹一些大人物啊，小嫂子跟著他一定很累吧？”
慕薇薇瞪他：“能不能正經一點？”
“嘖，連壞話都不能說一句嗎？”秋白苦笑道。
以後，她也會這樣心疼他的。
“冇有這種意思，你繼續講照片上呈現的情況吧。”慕薇薇底氣弱了弱，畢竟她是求人幫助的一方自然不能太過，“抱歉啊，我最近心情不是很好。”
“因為三哥？”
慕薇薇甩了他一個明知故問的眼神後像鹹魚般躺在車後座上，她迷茫地看向車頂，眼睛酸酸的，有想要大哭一場的衝動，“我也不想這樣啊，但你覺得我又能怎麽辦，不管他直接自己走人嗎？”
就算想走又能走去哪，要是霍司雨還有什麽仇人來砍她怎麽辦？為了承受生命之重，她隻能給自己找不痛快的同時再帶上一群人相隨。
秋白丟擲橄欖枝：“要是你願意，你隨時可以來我這裏。”
可惜慕薇薇並不想領情，儘管不知道秋白的私生活到底有多混亂，但也能隱隱猜測到一點。
以前就經常看見他衣服領子上是唇印，或者是身上有著女士香水的浸潤，要是他還好意思說自己未開包，那就是真的很不要臉。
“你可得了吧，跟著你還不得被那些正宮娘娘小三小四撕成碎片？”慕薇薇翻了個身，“對於你的私生活我冇有半點興趣，也請你別把我納入你的後宮。”
秋白看起來有些受傷：“你怎麽能這樣說話，我哪裏有什麽正宮小三小四的，小嫂子要是願意和我在一起，我可以什麽都不要。”
話倒是說得動聽。
騙人之前一副嘴臉，騙到手之後又是一副嘴臉。
慕薇薇已經習以為常。
她出其不意問道：“你今天身上的香水味叫什麽名字？”
秋白啞口無言。
慕薇薇接著道：“你不知道，因為這是一款新上市的女士香，在你來接我之前，你還和別的女人有過顛鸞倒鳳，就算冇有這麽親密，那也一定有肢體接觸。”
“小嫂子說話可真犀利啊，可你真誤會了，這香水是別人不小心撒的。”秋白無奈笑笑，“下屬給親妹妹買的禮物，讓服務員……”
“那你還真是個好老闆，員工買香水你都陪著一起。”慕薇薇一改鹹魚姿態的雙眼無神麵色麻木，冷漠地以一種“凡人顫抖吧”的眼神看著秋白，“不要再多狡辯了，我真冇心情聽你說。”
她說完這話就閉上眼睛假寐。
被堵得啞口無言的秋白張了張嘴又閉上，這回維持的不是痞帥形象，而是下流。
但他這次的香水味，還真和他所說，是下屬試香時噴過來的，冇想到留香時間會這麽長。
過強解釋反而更顯得說假話。
兩人趕到一處貧民窟準備蹲守所謂的蛇鼠一窩，保鏢們在合適的距離處放風，慕薇薇蹲在一垃圾桶後整個人都被酸臭味浸潤。
她還頗有閒情逸緻地問：“我現在聞起來和垃圾是不是冇差別了？”
一旁因有香水加身的秋白被酸臭味混合在一起，顯得那味道更加的一言難儘，他苦笑道：“我覺得我們兩個就是垃圾精。”
“……”
慕薇薇居然覺得他說得還挺有道理。
空氣都彷彿沉默起來。
“那麽多地方，為什麽我們要蹲在這裏等？”
“裏麵很危險，這裏蛇龍混雜，你要是貿然進去，一不留意腦袋就能破個大口子，據我所知，垃圾堆是最安全的地方。”
“你說話什麽時候變得這麽有道理，讓人信服了？”慕薇薇感覺智商正緩慢地從自己大腦裏流失，她彷彿能聽到智商的哀叫。
果然和傻子在一起待久了是會被傳染的。
“不知不覺間就變得很有深度了，小嫂子你要是介意，那我就用你這樣的思維說話，不讓你察覺到我們之間的差距。”
“多謝您嘞，還是超長髮揮，讓我看看不一樣的你吧。”
和傻子一樣正常，她還真挺介意。
鬥嘴間突然響起一陣雜亂的腳步聲，由遠及近，刺目的手電筒光四處掃射，一群人用不知道哪裏的家鄉話討論著什麽，聲音極大，苦於聽不懂。
慕薇薇一臉懵地戳了戳旁邊的秋白，忽然發現他臉色蒼白。
慕薇薇忽然感知到什麽，不由得問道：“怎麽了？”
“冇事，但願是我眼花了。”秋白搖了搖腦袋，看起來很牴觸這個問題，但他不說的，很可能就是這次事件的中心點！
慕薇薇冷著臉瞪他，極力剋製把他往垃圾桶裏塞的衝動，“你看到什麽了，快點告訴我，如果連你也有事就瞞著我，那我們來這裏有什麽意思？”
被垃圾堆臭了半天，他有事卻不說，誰還能比慕薇薇更氣憤？
秋白抬了抬手，小心地往某處一點道：“我怕我說了你也不信，喏，你仔細看，我三哥好像就在那堆人中間，而且看起來……好像還過得挺瀟灑。”
眯眼看去，手電筒的光四處揮舞間，一群殺馬特最中間有個男人最為出挑，長腿長手，一頭墨色短髮，臉上看起來有些邋遢，但不難認出，那就是霍司雨的臉！
她曾多少次在噩夢裏醒來時就能看見的臉！
慕薇薇身子剛動就被男人給壓製住，雜亂揮舞的手電光突然統一地往他們這裏照射過來，流裏流氣的男聲：“誰在那裏，快給小爺我滾出來！”
秋白苦笑道：“小嫂子你可長點心吧，現在是能跑出去認親的情況嗎？”
雖然他帶了不少人，可他也發現，這些人裏有不少帶著好傢夥的，真要硬碰硬，他們不一定能占上分。
秋白捂住鼻子：“喵～”
“嘖，是夜貓叫春啊，散了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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